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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疑难杂症专治著名老中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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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区灰扑扑的，楼房高度只有三层，间距极近，墙皮脱落，周围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显然不是有钱人的居所。

白雨宁突然问陈衍：&ldquo那喝洗洁精的老太太的后事怎么处理的？&rdquo &ldquo没处理。

&rdquo陈衍说，&ldquo还在医院太平间冻着呢。

这对夫妻说医院一天不赔钱，就一天不把遗体拉回去。

&rdquo &ldquo这就叫作穷生无赖，穷生奸诈。

&rdquo白雨宁摇头，&ldquo这两人逼死了自己老娘，居然还想利用她讹钱。

&rdquo 老小区房屋质量差不说，房型还不科学，卫生间都是暗卫，为了弥补采光不足和解决浊气排放的问题，有些人家便在卫生间墙上开个小窗户，装上玻璃，通往楼梯道。

陈衍和白雨宁摸到医闹家门口，发现他们家卫生间上方也开了一个小窗口，从窗户能看到灯亮着。

&ldquo什么灯瓦数这么高？&rdquo白雨宁问。

&ldquo浴霸。

&rdquo陈衍说。

&ldquo哟，来得不巧啊，打扰人家洗澡了。

&rdquo白雨宁嘴上这么说，却径直跑去敲门，边敲边喊，&ldquo有人吗？抄煤气的!&rdquo 敲了半天没人应，他问陈衍：&ldquo是这家吗？&rdquo 陈衍又看了一眼地址，说：&ldquo没错啊，是这家。

&rdquo &ldquo那怎么没人开门呢&hellip&hellip&rdquo毕竟是来寻仇的，白雨宁担心弄错了。

正巧这时候有个精神矍铄的大妈从楼上下来，披红挂绿地斜挎着腰鼓，显然是去跳广场舞的。

陈衍赶忙拉住她问：&ldquo阿姨，我们是衷济&hellip&hellip不对，人民医院的，请问有一户姓鲍的人家住这儿吗？&rdquo 大妈说：&ldquo哎哟!呸!就这家!缺德丧天良的!你们医院怎么还管他们呢？让法院来管啊!我给你们说，这俩公母不得好死!唉，我想起他们家老太太就心酸呐，以前啊，叽里咕噜叽叽呱呱&hellip&hellip&rdquo 十五分钟后白雨宁终于插上了嘴，&ldquo阿姨，你跳舞要迟到了。

&rdquo &ldquo所以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不得好死？!&rdquo大妈总结陈词。

&ldquo是是是。

&rdquo陈衍和白雨宁点头。

大妈昂首挺胸，带着尽情倾诉的满足走了。

白雨宁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继续敲门。

门内依旧没有反应。

&ldquo隔音太好以至于听不见？&rdquo白雨宁喃喃道。

他正要再敲时手机响了，原来是白希谷老先生饭后散步忘了带钥匙，被关在门外了，喊他回去送钥匙。

白雨宁说：&ldquo我这里有事啊，你到陈阿叔家玩一会儿呀。

&rdquo 白希谷说：&ldquo你陈阿叔出去了，陈阿婶在家里开两桌麻将，都是嗓音高八度的老女人，喧嚣吵闹听着头疼，我老人家要看书呀。

&rdquo &ldquo你回衷济堂去坐坐。

&rdquo &ldquo衷济堂今天晚上盘点，他们嫌我在那里碍手碍脚。

&rdquo 白雨宁还要推脱，陈衍对着电话说：&ldquo大伯，我们马上过来，你在门口等等。

&rdquo 白雨宁不甘心地问：&ldquo这就回去了？&rdquo &ldquo反正也没人应门，等会儿再来也不迟。

&rdquo陈衍拉着白雨宁下楼，把他推上了车。

两人一去一来，又是将近一个小时。

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医闹家毫无变化，浴霸还是开着。

白雨宁有些纳闷了，心想这个澡洗得可真够仔细。

如今虽然气温还低，但毕竟已是开春三月，用得着洗那么长时间么？也不怕搓脱了一层皮。

去敲门还是老样子，没人答应。

这家人有把外面穿的鞋子脱在门口的习惯，白雨宁观察那几双鞋，发现和他们离开之前的摆放方式一模一样，连角度都分毫不差，那双男鞋后跟上的一大块烂泥也没抠掉，显然在这一个小时内没有人进出过这扇门。

&ldquo是不是他们忘了关灯出门去了？&rdquo白雨宁问。

陈衍说：&ldquo你等一下，我去另一边看看。

&rdquo 他三步两步跑下楼梯，转到楼房的北面，然后看到了这家人家厨房窗口的灯光。

他跑回来说：&ldquo门缝里有灯光，说明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厨房和浴室的灯也亮着。

就算忘了关灯，哪有一下子忘记这么多的？&rdquo 白雨宁表示想不通。

既然屋内无人，老在门口待着也不是办法，两人决定回车上去再等半个小时，还等不到那就回家。

头一次上门寻仇，铩羽而归也是正常的。

等待时自然要找点儿事做，看书太暗，玩手机游戏又伤眼睛，陈衍于是找出平板电脑来看，他要看美国电影，白雨宁非要看国产偶像医疗剧。

陈衍纳闷国产连续剧有什么好看的，白雨宁兴冲冲地说：&ldquo你看嘛，可有趣了，有些人连基本的医学常识都没有就跑出来拍片儿了。

国产医疗剧的最粗大持久的脉络是感情戏，其余的都是细枝末节，白雨宁边看边笑边评论：&ldquo看，这厮手术前刷了手还去摸小护士的脸。

&rdquo &ldquo哇，得了胆结石就这么要死要活的？我告诉你，你要真进了肝胆胰外科，得一胆结石医生都得说恭喜，因为其他人都是长瘤子的!&rdquo &ldquo我最受不了电视剧里一副乖巧样的小演员，就两字，做作，浑身上下透着假普通小孩哪有这么捏着嗓子甜甜地说话的，尖叫才是他们的母语。

我上次在儿科轮转了三个月，从此见到小孩就偏头痛。

&rdquo 陈衍说：&ldquo行了，白雨宁，你还让不让人好好看剧了？&rdquo &ldquo说真的，&rdquo白雨宁说，&ldquo我要是以后不当医生了我就去当个作家，混文学圈，所谓铁肩担道义，一心教育人民向善，到时候你花钱找个民主党派副主席推荐我入文联哈，或者请几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给我颁个奖也行。

&rdquo 陈衍冷哼说：&ldquo你算了吧，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写过什么语句通顺的话。

&rdquo 白雨宁说：&ldquo你别小看我，作家有什么难当的，作品迎合市场和读者就行了。

只要掐住了读者的七寸，任何题材都能广开销路，流芳百世，比如山东黑社会在梁山建立反政府武装，比如怡红公子不好好学习专门追表妹&hellip&hellip&rdquo 陈衍把平板电脑塞到他手里说：&ldquo看剧，你吐槽电视剧至少还在谱上，我出去抽根烟。

&rdquo说着他打开车门走出去了。

白雨宁在他身后说：&ldquo陈衍你知道吗，像你这种长期烟民检查时做X光都没用，得做肺部螺旋CT，一方面连续扫描消除呼吸影响，另一方面重叠重组图像能够发现常规CT看不见的病灶。

&rdquo 陈衍问：&ldquo你上回被我揍是什么时候？&rdquo 白雨宁说：&ldquo九岁。

&rdquo &ldquo那你今天回家洗干净等着我。

&rdquo陈衍说。

白雨宁立刻把车门关上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

期间白雨宁看了一整集医疗剧，陈衍接了一个又臭又长的生意上的电话，最后两人都渴了于是驱车去买饮料，再回到医闹家楼下时已是将近晚上九点半。

两人爬上楼梯一看，见了鬼了!那浴霸依旧没关，明晃晃的黄色灯泡映得楼梯间雪亮! &ldquo啧，越来越不对劲了。

&rdquo白雨宁说，&ldquo要么家里真的没人，要么他们这破澡儿洗了有两个多钟头了啊。

&rdquo &ldquo嗯。

&rdquo陈衍表示同意。

陈衍就开始分析：&ldquo出门忘记关灯有可能，忘记关浴霸的情况比较少吧。

而且据刚才那位广场舞大妈所说，这对夫妻为了逃避一个月三五百块钱的赡养费，把老人气得喝了洗洁精，如此斤斤计较抠小钱，怎么舍得将大功率的浴霸连续开两个多小时？就算天冷洗澡时开一会儿，洗完澡也立刻会关，绝不会有忘记这种事。

&rdquo 他吩咐白雨宁继续敲门，自己回车上取了一只硬质的储物箱，踩在箱子顶上去推医闹家的卫生间窗户。

白雨宁敲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也就不敲了，站在他身边问：&ldquo推得动吗？&rdquo &ldquo推不动，&rdquo陈衍说：从里面锁得死死的。

&rdquo 白雨宁摸着下巴说：&ldquo陈总啊，就眼前这情景，我想到了一件事。

&rdquo 陈衍说：&ldquo我也想到了，但不会那么巧吧，偏偏我们来的这天发生？&rdquo 这家人卫生间的窗口位于楼梯上方，由于房子本身层高低，所以窗口距离地面大约只有两米一二。

陈衍身高一米八多，脚下又踩着一只三四十厘米厚的箱子，照理能够完整地看到室内情形，但那窗玻璃上有多年污渍，模糊一片，因此什么都看不见。

&ldquo有水声吗？&rdquo白雨宁问。

&ldquo听不到。

&rdquo &ldquo窗户内部上有水汽吗？&rdquo白雨宁又问。

&ldquo看不出来，似乎没有。

白雨宁说：&ldquo没有水汽就说明没有人在洗澡，至少也是浴缸里的水凉了你现在能看到什么？&rdquo &ldquo视野为零。

&rdquo陈衍说，&ldquo看来我得敲碎他们家玻璃了。

&rdquo 听说要敲玻璃白雨宁兴奋了，飞快地从车里找来了扳手。

陈衍哭笑不得地说：&ldquo你高兴什么呀？真要是猜想的那样，砸玻璃也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救人。

&rdquo 他接过扳手对着窗玻璃的角落敲下，玻璃应声而碎，他从破洞中往里一看，说：&ldquo瞧，猜着了!&rdquo 白雨宁两肩一垮，立刻拨打120，表情臭得就像刚吃了屎。

陈衍提醒道：&ldquo打119，总之得先破门进去。

&rdquo &ldquo嗯。

&rdquo白雨宁边等接通边问，&ldquo是不是两个人都在浴室里？&rdquo 陈衍说：&ldquo视角有限，我只看到男的下半身横卧着，如果猜得没错，他的脑袋应该磕在浴缸边沿上了那女的没看见，但如果她没事的话，早就应该来救自己的丈夫了。

&rdquo 电话接通，白雨宁说明情况，告知伤者是一对50多岁的夫妇，可能是煤气中毒，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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