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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废柴·格致·宋(2/3)

llip&hellip&rdquo宋格致对电话竖起中指，正巧胡妈招呼吃饭，他委屈地跑到厨房盛了一碗面。

他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表情坚定地对刚挂断电话的胡观说：&ldquo你别告诉我电话內容，老子不要听，老子不想活了，要自杀。

&rdquo &ldquo格致，你还记得在我们所辖区内有一处你爸开发的楼盘吗？&rdquo胡观端起面碗问。

&ldquo记得。

&rdquo宋格致夹了一筷子菜，&ldquo香榭丽山庄嘛。

&rdquo 胡观斟酌着问：&ldquo香榭丽山庄那边的物业也隶属于你爸的总公司吧？&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宋格致说。

&ldquo应该是的。

&rdquo胡观想了想，干脆直说了，&ldquo你哥让你去香榭丽山庄的物业当保安。

&rdquo 宋格致愣了一会儿，然后说：&ldquo好啊!&rdquo 胡家三口人均是脚下一跌，胡观问：&ldquo你怎么都不反抗一下？!&rdquo 宋格致继续吃面道：&ldquo干吗反抗？当保安挺好的。

再说我只有高中文凭，能当上保安就不错了。

我哥让我什么时候上班？&rdquo &ldquo今天下午。

&rdquo胡观说。

&ldquo那你快吃，吃完我们一起去。

&rdquo宋格致说。

胡家父母面面相觑，心说宋家老爹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玩意儿!于是胡爸竖起大拇指说：&ldquo铂金宝，你很好，你很随和。

&rdquo 胡妈接口说：&ldquo是呀是呀，格致脾气好得咧!&rdquo 还是胡观最了解宋格致笑道：&ldquo你们不懂，他不需要脾气，他爸和他哥就是他的脾气。

&rdquo 吃完了饭，胡观坐上宋格致的车，两人径直往香榭丽山庄去。

香榭丽山庄的物业已经收到信了，正在开会商量对策，几个负责人都显得十分糟心，其中以保安班长为最。

物业经理挠头道：&ldquo既要平等对待不卑不亢，又不许给他安排太繁重的工作既不能揭露他的身份，又不许业主轻慢他既要让他参与日常巡逻，又要小心他别被坏人绑走了&hellip&hellip总部还交代第一个月要扣发工资，让他知道挣钱不易第二个月要发少量奖金，以激起他工作的积性&hellip&hellip&rdquo 保安班长问：&ldquo我现在辞职来得及吗？&rdquo 物业经理说：&ldquo辞个屁啊!说好的一点钟人就要来了!&rdquo 这时候保安小张手持步话机冲进来说：&ldquo已，已经来了!&rdquo &ldquo怎么来的？&rdquo物业经理问。

&ldquo走路来的。

&rdquo小张说，&ldquo还有隔壁派出所的那个帅哥警察，两个人起来的!&rdquo &ldquo那警察姓胡，他们俩是死党，HR说过这事儿。

&rdquo物业经理说。

依他的身份绝对够不上和宋家长兄直接对话，甚至今天也是头一回接触总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

保安班长建议道：&ldquo既然二皇子知道把车藏起来掩人耳目，要不咱们也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吧？&rdquo &ldquo装个屁啊!HR都约谈我了!&rdquo物业经理怒道。

两人急匆匆地往小区门口赶，发现二皇子也挺会装，正在岗亭里填求职表格呢。

不明真相的小保安审视表格，提醒他要把个人资料写全，物业经理慌忙阻止，对宋格致粲然一笑，顺坡下驴地搞了个五分钟面试，当场宣布录取其为正式员工。

录取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是安排工作，物业经理堂而皇之地将烫手山芋扔给了保安班长。

保安班长回去想了一夜，平添数根白发，终于给宋格致安排了一个好岗位。

做出此决定后，他觉得自己的政治智慧得到了极大的锻炼和提升。

他让宋格致负责代收业主快递。

这个任命看似平常，其实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比如适度的忙碌，较高的责任感，方便与业主熟悉，广泛的人际网络(主要与快递小哥)，以及&ldquo我很重要&rdquo的假象。

宋格致果然很喜欢干这活儿，不到三天，他浑身上下就充满了自食其力劳动者的光荣与自豪。

五天之后，他已经和小区内那些热衷&ldquo买买买&rdquo的业主打成一片。

香榭丽山庄小区地如其名，充满了金光灿灿的恶俗，那欧式大理石喷泉和罗马柱，那散落草丛的希腊裸女和肥胖儿童雕像，完美地扣住了本市富裕阶层的脉门。

小区业主们，即使是不爱网购的，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个专门收发快递，偶尔在大门口巡逻的宋保安。

接着，某些无所事事的贵妇就开始对宋保安动了活络心思，拿快递来逛一趟，遛狗也来转一圈，言语之间多有撩拨&mdash&mdash当然宋格致是听不懂的。

保安班长是老江湖了，他懂。

他觉得这些人虽然藏污纳垢，但不算是大奸大恶，还可以挽救一下。

于是他暗地里挨个儿问她们：&ldquo您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rdquo 对方说：&ldquo知道啊，王国栋啊。

&rdquo 保安班长摇头，说：&ldquo你觉得以他这个年纪，还叫&lsquo国栋&rsquo啊，&lsquo国华&rsquo啊，&lsquo建军&rsquo&lsquo建国&rsquo的正常吗？&rdquo 对方低头思索。

保安班长继续问：&ldquo你知道他爸是谁吗？&rdquo 对方摇头。

&ldquo知道他哥是谁吗？&rdquo 还是摇头。

&ldquo知道他爷爷是谁吗？&rdquo 继续摇头。

&ldquo那您知道每天来查三回岗的那个警察是谁吗？&rdquo &ldquo警察是谁？&rdquo对方问。

&ldquo是个全国自由搏击冠军。

&rdquo保安班长说，&ldquo您别怕，警察是他们团伙中最好对付的一个。

&rdquo 对方愣愣地问：&ldquo王国栋到底是谁？&rdquo 保安班长说：生头有交代，我不能说。

您有空去隔壁派出所的后院里看看，那辆肚皮贴地的几百万跑车就是他的。

看过了之后您也别到处去说，既是为了保护我们，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rdquo 还真有人借着追狗的名义去看了，看过之后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个人私底下一交流，再借助各种途径一打听，很快弄清楚了&ldquo王国栋&rdquo的身份。

顿时&ldquo王国栋&rdquo身边的闲人更多了，而且个个别有用心。

未婚的争相示好，已婚的称兄道弟年纪小的在他面前特别渴望爱，年纪大的专注开发忘年交经商的会突然跑到门岗发一圈儿香烟，从政的呵呵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ldquo你这小同志很负责嘛&rdquo&hellip&hellip还敢继续与他扯皮骂架的只有快递小哥。

人人皆知，但人人都不点破，物业经理经常思索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每当这种时候，保安班长都主动外出去巡逻。

其实胡观也有所察觉(他觉得最近真奇怪，老有宠物狗往我们单位后院钻)，只有宋格致本人成天傻乐，迟钝如常，还夸奖小区的富人业主们热情、和善、素质高。

胡观每天中午都会来香榭丽山庄，午休快结束时再回去。

这天过来时，门卫间里轮到宋格致和小张值班。

胡观先把小张撵出去站岗，然后倚在桌子上翻看业主的快递。

宋格致说：&ldquo别翻了我刚整理好的。

&rdquo 胡观说：&ldquo这有什么好整理的，让我来查验一番，免得里面有炸药。

&rdquo 后来他还真找出一个不寻常的快递，那是个A4纸张大小的快递信封，但里面装的不是纸张，似乎是一小包什么玩意儿。

更主要的是，五六天前这封快件就送来了，到现在也没人来拿。

胡观查看信封上的地址，因为三联页的首页丟了，所以他努力辨认了半天，也只看出模糊的&ldquo香榭丽山庄&hellip&hellip号&rdquo。

&ldquo这个是怎么回事？&rdquo胡观问。

宋格致正在翻报纸，漫不经心地说：&ldquo这个啊，快递员说是给14号的，但是一直没遇见14号的业主，我也懒得给他们送去。

&rdquo 胡观叹了口气，说：&ldquo朋友，你当保安都半个月了，竟然还不知道你们小区没有14号？&rdquo &ldquo没有吗？&rdquo宋格致合上报纸。

&ldquo你们小区一共60户，门牌号但凡尾数是4的都跳过，另外13号、25号也没有。

&rdquo胡观说。

宋格致坐直身体，饶有兴致地拿过那封快递，但很快又被胡观劈手抢了过去。

后者指着上面的快递公司名号说：&ldquo下回&lsquo路路通&rsquo的人再来时，你就说地址错误，把这封件退回去。

&rdquo 宋格致满口答应。

可当胡观下班后来喊他一起回家时，发现他已经把快递拆了了。

&ldquo你为什么要拆？&rdquo胡观问。

&ldquo&lsquo路路通&rsquo的人来过了，说寄件人没填地址，留的电话号码也是空号，这件退不回去的，是个死件。

&rdquo宋格致说。

&ldquo信封里是什么？&rdquo胡观又问。

宋格致就把信封里的东西给他看，那是一小塑料袋白色的粉末，只有火柴盒大小。

塑料袋底破了洞，拎起来时一点粉末被留在了桌上。

胡观脑中的弦猛然绷了起来，他警觉地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宋格致竟然用手指搓起粉末，放进了嘴里。

胡观掐住宋格致的下巴，抓起一旁的茶水就往他喉咙里灌! 宋格致被呛得直咳嗽，反抗道：&ldquo你干吗？!咳咳!那是老马的杯子&hellip&hellip咕嘟咕嘟&hellip&hellip我不要喝别人的水&hellip&hellip噗!咳咳咳!&rdquo &ldquo给我漱口!&rdquo胡观怒吼，&ldquo你有病啊？!&rdquo 宋格致也反应过来了，他湿漉漉又可怜巴巴地站着，不管他刚才吃的是什么，现在都已经被他妥妥地吞下去了。

&ldquo什么味儿？&rdquo胡观放开他，无力地问。

&ldquo有点儿苦&hellip&hellip&rdquo宋格致声若蚊蝇。

&ldquo毒品也有点儿苦。

&rdquo胡观说。

宋格致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ldquo就怕不是毒品，而是病原体，什么鼠疫、霍乱、伤寒、炭疽、天花、登革热、埃博拉。

&rdquo胡观继续说，&ldquo宋格致啊，你要记住你不能算普通人，凡事要有警觉性，因为不管是害你还是捧你的人，都是有利可图的。

&rdquo 宋格致挨了训，颓然而坐。

&ldquo行了，没事儿，别准备哭了真要是病原体那我也中招了，到时候你进ICU，我就睡你隔壁床。

&rdquo 胡观收拾桌上的那一小袋粉末，先是放回快递信封，然后用几层报纸包裹好。

他说：&ldquo我有个哥们儿是法医，我把这个带给他化验一下。

你今天到我家吃饭吧，记得什么都别跟我妈说。

&rdquo 他走之后，宋格致越想心理压力越大，他忍不住给另外一个他最信任的人打了电话。

&mdash&mdash那就是他哥。

他哥第一时间接了电话说：&ldquo怎么啦？我忙着呢。

&rdquo 宋格致说：&ldquo尼桑，嘤嘤，我铸成大错了!&rdquo 他哥说：&ldquo嗯？你被交警贴罚单了？&rdquo 宋格致怒道：&ldquo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出息？贴个罚单也算大错？&rdquo 他哥反问：&ldquo你说呢？下定决心买了辆超跑，结果天天在路上开六十码，两三年了连红灯都没闯过一次跟朋友一起吃饭，吃完饭人家去夜店喝酒了，你回来睡觉老爸好不容易准许你去一趟拉斯维加斯，结果你真跑去观光，相机里一看全是风景照就说玩网游吧，别人好歹能泡个妹子，结果你玩一人妖号，妹子没泡到，汉子倒挺多&hellip&hellip&rdquo 宋格致默默地按下停止通话键。

五秒钟后他哥回拨过来道：&ldquo胡观也是，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打人、搞什么骑行中国，他骑行你可不能跟着凑热闹啊，尤其是他还想去印度.，我告诉你那边连公共厕所都没有，人都是在大街上拉屎&hellip&hellip&rdquo 宋格致又把电话挂了。

他哥又打过来道：&ldquo啧，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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