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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与你无关。
” 相爱的人为何无法在一起生活,不相爱的人为何又可以和平共处。
皆因,激烈深刻的情意,往往物极必反。
就像叶余生的父亲和母亲,那份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爱,在心灰意冷中走向暗淡,甚至消亡。
母亲应该找一个寻常且温润的朴素男子,相守一生,而不是嫁给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叶余生对管川,并无所求。
起初欣赏他的热血、进取、乐观,直至他渐渐谎言不断,出轨已成事实,她明白,世间多数男子,都会变,随着年龄,纯真正直会被当成幼稚丢弃。
这残破无望的人生,她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行走在傍晚路上,蝉鸣聒噪,墓地附近,很难拦到出租车。
一辆黑色小车,缓慢从她身边驶过。
开车的是梁赫,他回头提醒道:“老板,刚路过的是叶余生,要不要停车载她一程?”明知任临树此时悲伤过度,但梁赫有自己的想法。
任临树左臂撑着额头,垂首埋在腿间,一言不发。
车停靠在路边,梁赫从后视镜里看见叶余生朝车观望,她保持距离,并不靠近。
梁赫下车,走到叶余生面前,语气恳切:“叶小姐,别躲躲闪闪了。
我们老板现在很痛苦, 他去的是他心爱之人的墓。
我身为下属,又是男人,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你上车陪陪他吧。
” “他为心爱之人难过,那他若见到我,只会更悲愤交加,我何德何能安慰得了他。
”她思及周得晚的死。
“别忘了,你是心理师。
哪怕你已经放弃,可否定不了你的学术。
他不能垮,眼下集团的形势,他的地位仍岌岌可危,想必通过财产纷争,你也早有所耳闻。
我看他的状态,无比担心,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没见他脆弱成这样。
”梁赫无奈之下,唯有求助叶余生。
“对不起,我帮不了他,他今日的痛苦,也是我的错。
”叶余生哀哀地说。
梁赫心切:“你为什么不试一试,他为替你澄清,开完会就赶去找你。
巴黎发生的事,他不怪你,当时盛气之下的话,你也不要耿耿于怀。
我看的出来,至少他有留意你。
” 叶余生望一眼车子,隔着车窗,眼神流露出她在为任临树担忧。
她跟随梁赫,上车,轻合车门。
她见任临树低头沉默着,灰蓝色西服摆放在一侧,俯身纹丝不动,仿佛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似的。
车继续往市区开,沿路树木茂盛,远处村落零星。
再次如此接近他,她有些诚惶诚恐,只觉不真切。
就如那句古诗: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夙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
她开口说话打破寂静:“我来看我妈妈,没想到会碰到你。
对不起,若不是我的失职,也许你们现在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你这样爱她,她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走出来。
我知道,你的痛楚。
活着的人没法选择,她不在了,你只有更好去生活,才是唯一一条能够抵达当初誓言的道路……” “与你无关。
”任临树稍抬起头,尔后又埋下头,声音嘶哑,他不能让叶余生看见他在落泪。
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举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背,却没有那份勇气。
车内陷入长久的安静。
滚滚烈日,她让梁赫在就近的公交车站台处停下车,下车后,她朝车内的任临树轻声招呼:“我走了,你多保重。
” 唯有南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
相隔不远的高处道路上,一辆银色车停在树丛旁,被绿荫遮挡住,车内的人,密切监视着叶余生的一举一动。
任临树走进1107号房间,一如往日地坐在电脑前,登录寻人网站,在邮箱里查找有线索的邮件。
平静之后,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每天满身疲惫地回到这里,习惯性要做的事,就是寻找线索。
蓦地,随着一封邮件的打开,他生出疑问。
邮件的内容正是和梁赫所得到的小子一致。
发邮件的人是谁,为何详尽到连墓地的位置都清清楚楚? 他拨通梁赫的电话,询问消息来源。
从梁赫的口中得知,是墓地的守墓人提供的线索。
他也是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了寻人启事,这才想起墓地里有一座孤坟,碑文上刻的信息,正好与寻人启事上相仿,就打来了电话。
守墓人坦白,至少自己在墓地工作的七年时间里,那座坟就一直在,从未有人前来扫墓。
任临树伏在办公桌上,手里握着的,是那张泛黄的旧照片。
他脑子浮起十四年前她白皙的脸,笑起来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神似年轻时的黎姿。
你说好等我的好消息,为什么却让我等来这样的坏消息……难道注定我们这一生都不得相见吗?他宁愿永远找不到结局,希望还在,他毕生就还有努力和期盼。
她将永远是他的心头患。
打开抽屉,里面摆放着一个木质匣子,放着一条白色手绢。
多年过去,他视如珍宝,她留存在他身边的,除却回忆,也就剩这点了。
当年办理助养手续时,原本周瑞夫妇是相中的鹊鹊,而非便当,但鹊鹊意外烫伤,转而助养便当。
他当时还庆幸,想着要找机会说服养父助养鹊鹊,谁知却得到她从福利院逃离的消息,自此,再无音讯。
要是你还在就好了,我已经能够保护你。
你再也不会挨饿受冻,我可以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和你最爱吃的桂栀糕,我连宋师傅都找到了。
我还想带你去看沙漠,带你去看大海。
有我保护你,你再也不用害怕。
你怎么可以骗了我十四年。
你叫我如何支撑,如何面对重重危机,又如何能忘记你。
黑暗里,他鼻子贴着手绢,无声无息地落泪。
往事似昨,人非昨。
天亮之后,他仍要去“打仗”。
一夜之间,下巴上冒起杂乱的胡渣,他双眼通红,对着镜子用剃须刀刮胡子。
然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西服,白衬衫,系好领带,别一枚镶嵌蓝宝石的领带夹,看起来精神抖擞的模样。
当他打开房门,看到梁赫竟站在门前。
“早上好,老板。
”梁赫见任临树穿戴整齐,并无明显不妥,稍稍放下心来。
任临树诧异地问:“你一整晚都没走,接我电话时你就在门外?” “不是……我就是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所以才没回去。
”梁赫吞吞吐吐。
“你从不喝酒,也从不撒谎。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
我不会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上来,你进去先洗个脸,我们再去公司。
”任临树抬手,拍了一下梁赫的手臂。
他告诫自己,不能垮,梁赫和李厉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能辜负。
酒店距离公司大厦车程耗时二十分钟,梁赫利用这段时间抓紧汇报几项事情:“老板,夜里周深信来酒店找你,被我拦在门外。
她追问我你的心情,我好不容易才打发她走,你看要不要回个电话。
董夫人和赵裁昨日购入公司大量股票,暂不清楚他们将如何操作。
第三件事,周瑞约时间吃饭,这个是不能推的。
再就是,杜宴清回国了,最后在饭局上放出口信,会来找你叙旧。
” “杜宴清,犯错后逃到阿联酋的胆小鬼,也算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了,他爸竟然还敢让他回国。
对了,明天七夕,节庆活动方案再进行最后一遍确认,新楼盘、商场和酒店的营业额,预计能增长百分之二十。
”任临树话音落下,紧接着嘱咐,“梁赫,近期择日,我要重选墓地,它以后将不再是无主孤坟。
”在大厦楼下,他遇到从大门走出的董美思。
董美思气色不佳,看见任临树后情绪激动,目露恨意,仇视道:“你就是他背叛我的证据,每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被碾割一次。
我被老家伙欺骗,替一个贱女人养私生子,这个私生子现在还要夺走我辛辛苦苦守下来的财产,我接下来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在报仇。
我会拼老命夺回千树,若得不到,也要毁掉。
” “我警告你,别侮辱我妈。
你想报仇,尽管来。
”他挺直背大步走过去,眼神却十分凄凉。
他彻夜未眠,走进办公室,等待他的,是无止休的工作,密密麻麻的时间表。
李厉见状,提议:“你的心情我理解,找了这么久,谁也没想到会是最坏的结果。
你已经尽力了。
休息休息,别扛了,积郁成疾,你需要去释放一下。
事情交给我来做,快回去睡一觉。
” “我不能停止工作,否则就沦陷进悲痛之中。
早知道一别成阴阳相隔,我宁愿留在福利院,守护着她,也不要过什么富贵虚妄的生活。
”他凝望桌上的照片,恨不得穿越时空去呵护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李厉叹息:“事已至此,你要保重身体。
” 任临树站起身,离座,诚恳地说:“李叔,我去商场看看。
这边的事暂交给你,今晚要辛苦你加班了。
” “好,本来我也要过去监管一下的,现在有老板亲自过去,效果肯定比我好。
”李厉从来没见过任临树像现在这样脆弱,盔甲再厚,也要看伤在什么部位。
在办公室里待着,沉闷只会让人更不安,出去走走或许能好点。
此时的商场,人声鼎沸,恰巧是周六。
情侣们提前出来过节,购买礼物,各个专柜都有促销活动。
除了青年男女,商场最重视的就是小顾客群体,为将来的顾客培养基础。
所以,六楼的儿童天地显得格外热闹。
叶余生和阿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她们当然不是来购物的,而是兼职做日结促销。
“要不是看在你明天就要领证的分儿上,怕你成花脸新娘,我才不要当小丑,油彩画在脸上,不知洗不洗得干净。
这次便宜你啦,让你做一次灰姑娘,亲爱的,你今天真是美死了。
”阿姜头顶金黄色假发和七彩帽,将红色的小圆帽盖在鼻子上,咧嘴滑稽地笑,手中提着一袋子玩具汽车模型。
叶余生一袭蓝色齐肩公主裙,裙摆厚重的纱蓬起,清淡的妆容,发髻高挽,一出场就被一群小女生围着。
“还是你最疼我。
”叶余生朝阿姜笑。
突然间,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接着就是惊慌失措的大哭:“啊……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众人循声望去,一位年轻母亲,瘫坐在地上全身颤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看起来三岁左右,张大嘴,眼睛圆睁,脸涨得发紫,像是窒息,四肢痉挛。
叶余生扔下手里的布偶,冲上前,跪在地上问孩子的母亲:“孩子怎么了,别慌,阿姜,快打120!” “卡住了……卡住了。
”孩子母亲的手抖如筛糠,吓得赶紧用嘴对着女儿的嘴吸,异物却怎么也吸不出来。
“快,把孩子给我!”叶余生试图接过孩子。
阿姜见状,慌忙阻止:“你又不是医生,我已经打120了,救护车很快就来。
你要是动了孩子,出了事了怎么办!” “我是医生,孩子等不了!”叶余生直接包过孩子,围观的人群哗然一片。
“她真是医生啊。
”有家长问阿姜。
“心理医生,她真是个傻子……”阿姜的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为年幼的生命,也为叶余生担忧。
救活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一没救过来,叶余生岂不是又要背负一条生命的责难。
周得晚的死,已经毁了叶余生的一切啊。
出于职业习惯,阿姜举起手机录像,也算是留做救人的证据。
“阿姜,下楼去等救护车!”叶余生顾不上回头。
刚走入商场一楼电梯的任临树,接到李厉的电话。
“老板,现在出大事了。
六楼一个孩子被异物卡住,有生命危险,救护车正在赶来的路上。
如果孩子今天在商场死亡,这对我们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董事会也会联合起来,逼你下位。
”李厉十分着急地分析险局。
任临树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故,竭力保持镇定:“我马上去六楼,人命关天,别考虑那么多了。
”他伸手按下六楼键。
“要不要封锁消息?”李厉追问。
“不用。
该来的,躲不掉。
”任临树挂断电话,有那么一秒,他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
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了成年女性凄惨的哭声,伴随而来的是受到惊吓的孩子们的哭声,他大步跑过去,拨开人群,只见穿蓝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遇险孩子背后,双手放与于孩子肚脐和胸骨间,一手握拳,另一只手抱住拳头,双臂用力收紧,瞬间按压孩子胸部,持续反复做这个动作。
终于,一块圆柱状的红色积木从孩子的口中蹦了出来,落在地上,这便是那罪魁祸首了。
孩子咳嗽了几声,慢慢地恢复了呼吸,面色逐渐正常。
众人一起激动地鼓掌呐喊:“得救了!”小女孩重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年轻的母亲热泪盈眶,握住叶余生的手,感激涕零:“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一命……请你务必留下联系方式,我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 任临树望着穿蓝色长裙的背影,敬佩道:“你很勇敢,我代表我们商场,也要对你的救人行为进行嘉奖。
” 叶余生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也没回头,低下头任头发遮住脸,生怕被他认出来。
正巧,此时医院的救护人员赶来了,围观的人推推挤挤让道,她趁此机会,溜之大吉。
在一楼碰到等在救护车旁的阿姜,见叶余生神色匆匆地跑来,心想:惨了,肯定是出事要逃跑的架势。
阿姜一把抓住叶余生的手,说:“跟我来!” 一路狂奔,阿姜跑得气喘吁吁,边跑边拿出钱包,嘴里念念有词:“钱你拿着赶紧跑,凭我的新闻经验,你闯大祸了知道吗?虽然目的是救人,但假如家属转哀为怒,起诉你过失致人死亡......叫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偏不听我的,你怎么这么傻,吃的亏还不够吗!” “你往哪想呢!孩子已经没事了。
”叶余生停下来,手里握着一把阿姜硬塞的钱,得意地笑。
“真的啊,你救活孩子了?亲爱的,你太了不起,我以你为傲!我都不敢上楼,真怕看到的是最坏的结果。
既然没事,皆大欢喜,那你跑什么啊!”阿姜边问,边伸出手,“把钱还我!”叶余生为了逗阿姜,提起裙摆飞快地跑远:“哪有给了还要回去的道理啊。
” 阿姜穷追不舍,高声喊:“咱们得回商场,今天的兼职还没做完,不然就白做半天了。
再说,这多好的新闻素材啊,你跟我回现场,来个见义勇为专访。
刚才录像只录到一半,我就下楼去接救护车了,错过了最精彩的高潮部分。
” “别,千万不要再上新闻了,之前是被救助的社会弱势群体、流浪女,你这会儿再把我写成见义勇为者,人家得以为我是多重人格了。
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我明明有抓住一线生机的能力的。
”叶余生停下脚步,坦诚相告。
说完她迎上去,挽住阿姜的胳膊,将钱塞进阿姜的包里。
两个人相视一笑,才发现彼此的妆都没有卸,尤其是阿姜,泪水弄花了眼妆,整张脸显得很吓人。
救护车鸣笛驶过,车内坐着惊魂未定的女子,当她见到站在路边的叶余生时,忙激动地对身后的男子说:“就是她救了妮妮,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 “看起来挺普通的,不过,她不仅救了我的小侄女,还间接救了任临树。
”男子思量着,神情冰冷。
“妮妮叔叔,麻烦你务必帮我联系上她,应该很好找的,她在商场做促销,只要去人事部肯定就能打听到她的联系方式。
我和你哥要一起登门拜访,当面致谢。
” 男子语气稍有缓和:“这点小事,交给我好了,反正我很快就要去找任临树。
我和他,旧账新帐要一起算。
”话意不明,眼里透出一股寒气。
“已经对伤者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具体要进一步观察。
多亏刚才救人者正确果断地采取了海姆立克急救法,否则等救护车来,那也一定回天乏术了。
异物窒息,只有短短一两分钟宝贵的救命时间,再拖半分钟都有可能会造成大脑严重缺氧。
”医生在电话里向任临树告知情况。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任临树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李厉处理好集团的事务过来时,商场已恢复了正常运营,见有惊无险,问:“老板,你知道今天被异物卡住的孩子,是谁家的吗?” “我只知道,卡伤孩子的,是我们正在出售的玩具。
无论这孩子的家庭背景如何,都不能有危险。
”任临树严肃地说。
“杜家大儿子的女儿,梁赫还看见杜宴清了。
”李厉对五年前的事仍有介怀。
任临树不减威严,坦然如常:“既然这么有缘,我倒迫不及待想见他了。
”又继续说:“罪魁祸首的玩具品牌,全部下架。
现场有不少人用手机录了像,预计已经在各大视频网站上传了。
不管掀起的风波是大是小,只要涉及千树集团,我们就都要把名誉损失降至最低。
密切关注一下,让梁赫尽快找到今天在六楼的救人者,必要时,有用处。
” 李厉一一亲自去安排。
任临树回到办公室,紧闭双眼,用力揉按太阳穴,连日来发生的事他并不惧怕,可他此时真的有些支撑不住。
独处更易脆弱。
万事不惧,唯惧她死。
他想到那座孤坟里的人,心痛再度袭来。
这么多年来,偶尔梦见少年时,鹊鹊提着篮子,穿及膝的白裙,顺着山路慢慢走,采摘蕨菜、蘑菇,教他分辨哪种蘑菇有毒,哪种无毒。
明知是梦,也不希望醒。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他接通电话。
“老板,救人者是叶余生。
我在人事部已确认过,网上也有事发时的视频。
我倒是对她肃然起敬了,当所有人都袖手旁观时,她居然有这么大胆量。
”梁赫极少夸奖人。
任临树脑海中浮起一个蓝色长裙的背影,竟然,是叶余生? 梁赫十分遗憾:“可惜的是,她怎么会看中管川那种男人呢?我无意间听到管川对他的新女友说,他之所以决定娶叶余生,不过是因为他家老房子要拆迁了,在动迁前结婚,他和他妈再分一户,准能获得至少两套住房。
” “我上次去过他家,那片老城区,是我们集团准备收购的土地,越来越有点意思了。
晚上,你去老城区的人流密集地,散播点消息......”任临树秘而不宣,梁赫对此心领神会。
按照任临树对商场意外事件舆论走向的判断,他需要叶余生配合公关宣传。
于是他决定明天去见见她。
随手翻开书架上一本诗集,这句话跃然眼前—— “我相信有人正在慢慢地、艰难地爱上我,别的人不会,除非是你。
” 2/“叶小姐,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你可以随意触碰我的地步。
” “不要死......不要跳......”叶余生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又是梦魇。
她梦见自己再次目睹母亲和周得晚的死,她拼命想挽救,却如同被绑住一般,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声,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周得晚在她面前重复自杀的举动。
这种痛苦折磨,如剜心蚀骨。
她束起长发,望见镜中消瘦单薄的女子,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她伸手抚摸自己脖间戴着的那条银项链。
人生短短几十年已经足够脆弱,要好好活着。
她救了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却更像是她的自救,寻找到自身存在的零星价值。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老旧的电风扇在“吱呀吱呀”地转动,天花板上泛黄的水渍,像一只鹿跃起的瞬间。
她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户口簿,再给管川打去电话,但没有打通。
她从巷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垃圾,像重复无数个日子那样,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特别的一天。
她没有乘车,而是缓慢地步行去往民政局。
跟管川结婚,心灰意冷、人世已空地活下去。
婚姻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它无非是她人生中的某个属性罢了。
管川母子救过她,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以为是管川回过来的电话,但,竟然是任临树。
那一刻,她眼眶湿润,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直至来电提醒停止,她也没有接通电话。
她蹲在路边,内心生出庞大的孤独和绝望,哪怕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和任临树没有任何可能,但今日之后,她和他,更永无丝毫可能,只是从一个绝境跌入更深的绝境。
她自甘堕落。
手机屏幕上显示:未接来电——永远不要接的人。
九点半,她准时到达民政局,前来登记的队伍已排得很长。
她在大厅外的花坛旁坐下,目睹一对对情侣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倒如死水般平静。
手机再度响起。
仍是那个“永远不要接的人”打来的。
她不接,却不舍得挂断,就让它多响一会儿吧。
叶余生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里,任临树正冷着脸望向她。
此时,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猛然在她面前一个急刹停下,扔给她一个白色信封后,戴头盔的男子转眼消失不见。
她好奇地打开,映入眼中的照片全是管川和同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拥搂接吻的画面。
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但亲眼见到那种照片,令她从恼羞转为悲愤,哀莫大于心死。
细想多年以来,流离失所,从未得到过安慰,命运屡屡试图将她摧垮,除了像只蝼蚁般苟活外,她的余生,还有何期盼? 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攥在手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民政局大厅墙上“婚姻自由,依法登记”八个字,感觉好刺眼,和她手中的相片简直组合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将头埋在双膝间,有些不知所措。
排队登记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踩了她的脚,有人的挎包打到她的头,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急匆匆地赶赴一年一次的七夕登记日。
她抱住头,紧紧闭上眼睛。
当人群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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