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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2/3)

以，他们的父亲也该抽时间关心一下他们了。

&rdquo 孙咏芝冷笑。

&ldquo我不想和你出去。

&rdquo乐清明明白白地说，&ldquo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rdquo他谁也不看，下楼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甩上了门。

乐平仍然站在楼梯边，仰头看着她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跃庆刚要走近她，她就爆发了：&ldquo你别过来，别过来。

&rdquo 邵伊敏离她较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止住她向后退踏空的势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ldquo平平。

&rdquo孙咏芝也吓呆了，扑过来紧紧抱住乐平，&ldquo你别吓妈妈，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在你们面前和他吵架了。

&rdquo 乐平伏在妈妈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邵伊敏怜悯地看着她：脆弱的孩子，恐怕有得一阵子难过了。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帮助，悄悄下楼，正要开门走掉，迎面看到苏哲从电梯里出来。

&ldquo今天不用上课吗，邵老师？&rdquo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关上门。

伊敏抬下巴指了下楼上，苏哲皱眉看着他们：&ldquo这是怎么了？&rdquo 她懒得解释：&ldquo你去看看乐清吧，他把自己一个人关房里了。

今天的课我看算了，我先走了。

&rdquo &ldquo你等等，我带他们两个出去，你一块儿去，正好现身说法，劝劝他们，告诉他们，父母离婚没那么可怕。

&rdquo 邵伊敏大怒，知道那天在酒店包房和孙咏芝说的话大概都被他听去了。

她直视着他，低声但清晰地说：&ldquo我只管上课，你说的属于心理治疗范围了，我干不来。

而且我也没有嗜痂癖，非要把伤口展示给别人看。

&rdquo 她绕过他，拉开门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苏哲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也无可奈何。

他抬头看向楼上的三个人，乐平仍然伏在她妈妈怀里哭，林跃庆站在旁边，神情木然。

他只能先去敲乐清的门，乐清不理，他走进去，看到乐清正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

苏哲拖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这躺下来比床短不了多少的半大男孩子，试着回忆自己这么大时想的是什么。

乐清无精打采地回头看他：&ldquo小叔叔，不用劝我了，我都知道。

他们争吵，不是我的错，我应该容许他们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他们是我的父母没错，但他们不光是为我和平平活着的，他们如果要离婚，我该接受现实。

&rdquo 苏哲苦笑：&ldquo乐清，我承认我没话可说了，不如我带你出去打游戏吧，省得在家闷着。

&rdquo 这个倒是乐清愿意的，他慢吞吞爬起来，拿了外套，跟苏哲走出房间。

林跃庆已经下楼坐到客厅沙发上抽烟，楼上孙咏芝也带了女儿进卧室安慰。

&ldquo庆哥，我带乐清出去转转。

&rdquo 林跃庆点头：&ldquo去吧，等会儿我带平平也出来，给你打电话看在哪里吃饭。

&rdquo 乐清拉着脸先出门，根本不理他父亲。

苏哲和他上了电梯：&ldquo刚才跟我讲道理讲得明白，那就别恨你爸爸了。

&rdquo &ldquo他背叛我妈妈，我有不恨他的理由吗？&rdquo乐清笑了，&ldquo我要是从来不爱他就好了，现在就可以不用恨了。

&rdquo &ldquo可是闹脾气不理人，很像小孩子呀。

&rdquo &ldquo我就是小孩子。

&rdquo乐清理直气壮，&ldquo法律上叫未成年人，父母离婚了我也得被判定由他们中的一个人监护的那种，我只有趁现在任性一下。

&rdquo 苏哲摸着下巴，笑道：&ldquo好吧，小孩儿，去任性吧，不过，记住起码的礼貌也是应该的。

&rdquo 苏哲开车带乐清去了离家不远的商场，七楼就是电玩区，一上自动扶梯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声。

他讨厌这种闹腾，准备去楼下咖啡厅坐着，刚递钱给乐清，一转眼，看到靠侧边玩赛车的一个女孩正是刚才扬长而去的邵伊敏。

电玩区热气腾腾，她已经脱了外套，只穿件毛衣，专心致志地操纵着游戏杆。

屏幕反光照得她年轻的面孔忽明忽暗，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紧抿，全没了平时的镇定和老成。

乐清也看到了她，他和苏哲站到她身后看她玩，她手势稳定、反应敏捷，玩得很不错。

一个游戏结束，她满足地舒一口气，回身看到他们两人，一时目瞪口呆。

乐清坏笑：&ldquo邵老师，玩游戏上瘾对学生来说不大好。

&rdquo 这是她有一回看乐清玩&ldquo任天堂&rdquo时教训他的话，现在不免有点儿哭笑不得：&ldquo我中学的时候可没玩过这个。

&rdquo 她说的是实话，读中学时她是标准的好学生，上大学后才进电玩区，刚开始还没什么兴致，可是一玩竟然就有点儿瘾头了。

这家商场的电玩最齐全，她一般做完家教后会过来玩上一两个小时再回学校，没想到，今天和学生碰个正着。

好在她平时不算道貌岸然，现在也能马上和乐清一块去玩下一款游戏。

苏哲去楼下咖啡厅叫杯咖啡喝着，透过窗子看着街道上往来不休的车辆出神。

到了差不多五点，林跃庆打来电话，说了吃饭的地点，他上楼去一看，两个人居然并肩玩得仍然忘我。

他拍林乐清：&ldquo走了，你爸带乐平等你过去一起吃饭。

&rdquo 乐清玩得痛快，没了方才的戾气，乖乖退出游戏。

邵伊敏头也不回，只说：&ldquo乐清再见，下周上课时间照旧。

&rdquo 苏哲老实不客气地按停她的游戏：&ldquo你也别玩了，为人师表呀。

&rdquo 邵伊敏无话可说，想想算了，收拾剩余的游戏币，拿上外套和他们一块儿下楼。

到一楼正要说再见，苏哲却转向了她，&ldquo邵老师，&rdquo他声音和蔼，&ldquo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rdquo 不容她谢绝，他已经虚挽她一下，示意她跟他往地下停车场走。

乐清也开心地继续跟她谈起刚才的游戏，她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前面这个男人。

苏哲开的车出乎意料地和他本人完全不配，是辆半旧的黑色捷达。

乐清和伊敏坐后座，没多久就开到一家才开张不久的海鲜餐馆。

这家餐馆装修得颇具中国风，门口已经停了好多车。

他转头对乐清说：&ldquo上去吧，你爸在207包房，记住礼貌。

他或许做了错事，但他对不住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妈妈也不需要你这样来为她打抱不平。

&rdquo 乐清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跟两人说了再见，进了餐馆。

苏哲等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林跃庆打电话：&ldquo庆哥，乐清上去了吧？ 嗯，好，你耐心点儿、坦诚点儿，别摆当爹的架子，也别拿他们当小孩子哄，他们的理解能力比你想的强。

&rdquo 他放下手机，从后视镜里看邵伊敏：&ldquo我们去吃饭吧。

&rdquo &ldquo我今天不打算喝酒了。

&rdquo后视镜里邵伊敏似笑非笑，一点儿没有刚才打电玩时那种看着稚气的认真模样。

苏哲哄然大笑，回头看着她：&ldquo不，我不打算诱奸你，纯粹就是吃个饭，当我赔罪。

下午我说那话的确不妥，你没义务帮我管孩子的心理问题。

&rdquo 邵伊敏脸上一热，她没法儿适应如此露骨的讲话方式，哪怕听上去没什么恶意。

她强自镇定，手扶到车门上：&ldquo下午我并没答应你，所以你没什么罪好赔。

吃饭？我看算了。

&rdquo &ldquo难道一定要我承认对你有企图，你才肯和我一块儿吃饭吗？&rdquo他挑眉调侃，英气勃勃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戏弄之意。

邵伊敏暗自承认，这的确是个很难应付的男人，相比之下，那些说话期期艾艾的男同学实在太幼稚了。

再加上曾经和他有过那样一个尴尬夜晚，现在她还真是很难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ldquo我看得出你是关心乐清和乐平的，想跟你讨论一下怎么做对他们才算最好。

&rdquo 她当然也看得出他十分关心那两个孩子，但并不相信他的邀约全为此而来，不过，她下决心让他以后别再提那件事，躲肯定不是个好办法。

&ldquo好吧，去吃饭。

&rdquo她不再坚持，靠回椅背，神情平静。

苏哲笑着点头，发动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停在一家上海菜餐馆前，回头问她： &ldquo淮扬菜，喜欢吗？&rdquo &ldquo我不挑食，都可以。

&rdquo 3 苏哲挑的餐馆装修精致，全是小台位，进餐的也多半成双成对，没有一般中餐馆的喧闹样。

他请邵伊敏点菜，她摇头：&ldquo我很少上餐馆，对点菜没概念，你点吧。

&rdquo 他点好菜，果然没叫酒，只让上了一扎鲜榨橙汁：&ldquo不知道邵老师这个寒假还有没有时间继续给乐清乐平上课。

&rdquo &ldquo恐怕不行，我寒假得回家。

&rdquo她只试了上个暑假不归，父母分别打来电话问了又问，小心翼翼，不肯独自承担女儿避不见面的责任。

她还不敢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独自在异地过年，更何况爷爷奶奶已经打来电话告诉她，准备在春节期间和她的叔叔一起回国。

&ldquo你认为他们两个适合上寄宿学校吗？&rdquo 她认真想想：&ldquo我从初一开始寄宿，依我看，大部分孩子都能适应，不过，开始的时候乐平可能会有点儿小问题。

&rdquo 苏哲若有所思地看着她：&ldquo你倒是个很好的例子。

&rdquo 邵伊敏觉得这话有点儿说不出来的言外之意，不过，她现在根本不想再和他唇枪舌剑，只专心吃着清炖狮子头。

&ldquo喜欢淮扬菜的味道吗？&rdquo &ldquo还行。

&rdquo她简单两个字打发了这个问题，尝了下蜜汁糖藕，断定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甜甜糯糯的食品，可是扣三丝汤很好喝，她心无旁骛地一样样尝，但直觉告诉她，苏哲正看着她。

一抬头，果然，他看得很带劲，眼里尽是笑意。

&ldquo我记得师大的食堂很不错呀，难道现在退步得这么厉害了？&rdquo &ldquo你去师大食堂吃过饭吗？&rdquo邵伊敏不理会他的弦外之音。

&ldquo我以前的女朋友在师大读书。

&rdquo 她马上想到了那天在山上的那个&ldquo慧慧&rdquo，苏哲看出了她的心思，摇头笑道：&ldquo不是她。

&rdquo &ldquo交很多女朋友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叫错名字、记错生日什么的？&rdquo &ldquo我不滥交的，一个时期基本只交一个女朋友。

&rdquo他很坦然，不过马上把话题转向了她，&ldquo我猜，你一定没交过男朋友。

&rdquo &ldquo是呀，你猜对了。

所以我很奇怪，你干吗还非要请我吃饭，好像不见得仅仅是关心乐清乐平的成长吧，不怕我纠缠你吗？&rdquo &ldquo你把&lsquo离我远点儿&rsquo这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所以我觉得我很安全。

可是同时也很好奇，一个甚至都没交过男朋友的女孩子怎么能这么镇定地处理这件事。

&rdquo 邵伊敏舒了口气，微微一笑：&ldquo我们都来选择性失忆一下好不好，我对那一晚的记忆确实很模糊了，不打算再去仔细回忆来折磨自己。

你呢，也别费神研究我的行为，也许我就是迟钝加健忘而已。

&rdquo &ldquo我没那么糟糕吧，一般来说，先忘记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rdquo &ldquo懂了，我居然伤到你自尊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我当时就强调，我喝多了，据说喝多了干比这更离谱的事也不算稀奇。

所以我原谅自己，你也原谅我吧，我真的没办法对你负责，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自尊。

&rdquo 苏哲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他平时神情冷淡，就算笑，那个笑意也是浮在脸上罢了，像这样开心得一直笑到眼底，那张面孔称得上神采飞扬，让邵伊敏有点儿目眩的感觉。

她只能移开视线，重新对付面前的狮子头。

&ldquo我二十岁的时候如果有你这份果断就好了。

你确实很有趣。

&rdquo &ldquo好吧，很高兴我娱乐了你，可是很遗憾你并没有娱乐我。

&rdquo &ldquo真的吗？&rdquo他身体前倾，悄声说，&ldquo可是宝贝，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已经尽可能温柔了。

&rdquo &ldquo我们别玩比赛谁的脸皮比较厚这个游戏了好不好？&rdquo邵伊敏只好求饶了，她放下筷子，&ldquo这种对话，我真的有点儿受不了。

请送我回去，以后再别提这件事，不然我只好辞了家教拉倒。

&rdquo 苏哲笑着招服务员过来结账：&ldquo别紧张，你继续教乐清乐平吧。

我不大可能从你眼前消失，不过，我猜我能克制住自己别来招惹你。

&rdquo 走出餐馆，苏哲拉开副驾座车门请邵伊敏上车，一路上没再说什么。

快到师大西门，邵伊敏开了口：&ldquo谢谢，就在这边停。

&rdquo &ldquo数学系、中文系宿舍应该靠东门比较近吧。

&rdquo 她想，此人果然是交过师大女友：&ldquo我想走走。

&rdquo 苏哲将车稳稳停到西门边，邵伊敏拉开车门下去，敷衍地对他点下头算是再见，然后大步走进校门。

入夜后气温很低，北风呼啸着刮得人脸生疼。

师大校园不算小，从西门走到东门不是短距离，邵伊敏并不在乎，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再跟苏哲共处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了。

因为不想多看对面那个男人，她刚才只有不停地埋头吃吃吃，再加上对话来得紧张又费神，此时胃觉得很不舒服，只能把外套裹紧一点儿。

路过篮球场，发现灯光通亮的球场正热闹地打着比赛，旁边有不少观战的学生。

眼前这个热气腾腾的场面吸引了她，她走过去，把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意外地发现赵启智也在球场上。

他个子瘦瘦高高，这么冷的天只穿了短袖运动服，正高举双手防守，同时吆喝着队友跑位。

她平时见他多半斯斯文文，倒是没见到过他运动的样子，正看着，身边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ldquo你也来看赵师兄打球吗？&rdquo 邵伊敏回头一看，是赵启智的中文系小师妹宋黎。

她们见过几次面，但没直接交谈过，现在觉得这小女生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她微微点头，继续看向球场。

&ldquo我很喜欢赵师兄的文采。

&rdquo 邵伊敏没什么反应，宋黎也不管，继续说：&ldquo准确地说，我仰慕他，我觉得以他的才华，肯定能在文学上有所成就的。

&rdquo 邵伊敏只好回头看着她，和气地说：&ldquo我不大懂文学，恐怕跟你讨论不来这个问题。

&rdquo 宋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这种客气的语气下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在心中再次确认，学理科的女生的确是不一样的生物。

一节打完，球员散开休息，邵伊敏对宋黎点下头：&ldquo先走了，再见。

&rdquo 她知道宋黎正努力鼓起勇气想对她说点儿什么，不过她对赵启智没特别的感觉，也不认为自己有义务鼓励或者安慰谁。

站了那么一会儿，她浑身发冷，于是加快脚步走向宿舍。

走着走着，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为什么一个现成的大好青年，居然在自己心里激不起半点儿涟漪。

陡然间她想起某个夜晚某个人的拥抱和炙热的吻，心中重重一荡，同时也重重一惊，硬生生收住脚步，禁不住在心里呻吟一声，对自己说，这就是犯错误的代价，比吃事后避孕药弄得经期连着两个月紊乱更烦人的代价。

罗音正往宿舍走着，远远看到邵伊敏对着天空发呆，走到跟前，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罗音好不惊奇，印象里这个室友可不是个爱对月抒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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