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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对长公主暗中使绊,得储君欢心。
林月虞痛心疾首,为祖父怎么如此之决绝而落泪。
“无用,”祖父勃然大怒,气的直敲地板,“林家祖上官至丞相,如今却连一太傅之位都争不上,几乎就要被挤出朝中回乡下去了,坤元皇子公主间的党派之争无比寻常,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落到你却是哭哭滴滴?” 孙女无此才能。
”林月虞冷漠道。
“你打小不爱看四书五经,却爱看兵书谋术,以为我不知?我爹爹给你出的谋略之题,被你轻而易举的破了,反而吓的他收了那些书,不许你再看,假以时日,你如何不能为谋略之事?区区一个有点心机的宫女,难不成就能难住你了?” 林月虞听得血都凉了,“孙女不会谋略。
” 祖父还想再骂,林月虞已然起身做叩,惨白着脸将对方话语隔绝在门外。
一绿衣裙的小丫头从远处跑来,怯怯道:“小姐...” 珍儿,将此门封上,此后除去一日叁餐,旁人不可靠近。
珍儿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林月虞这才想起她还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孩,摇了摇头,叫来管家,将话又言了一遍。
管家震惊不已,小姐为何如此? 老太爷思子过度,失心疯了,再见不得生人面。
林月虞苦涩的隐瞒着真相。
林父去后,祖父虽然还在,但按规矩言,真正的家主却是林月虞,她既如此说,管家自也不敢再细问了,至此,林家祖父便孤在了屋中,脾气越发古怪,经常摔残房中屋件,府中人一看,果然疯症严重,直到他了却了残生。
林月虞烧毁家中兵书谋术,不在留心于谋略之法,专心四书五经,攻于科举之间,时间渐过,年岁渐长,偶尔思到谋士之术,但笑笑尔,如若爹爹再将曾经的谋术之题说出,她必也不再会做了,时间冲刷一切,也洗涤她曾对谋略之术的好奇之心,但倒也不觉得可惜。
学了谋术,难免不被卷入是非,倒不如隔绝个干净利落,换得平安无常,哪怕是终生做一个只会画画写字的书呆子,也是潇洒自如。
只是.... 贵妃宫女一事,林月虞始终挂于心间,可是以她的身份,是无法见到贵妃的,爹爹人脉不佳,她亦无可所能托,如此一来,唯有自己中举才能得面见贵妃的机会了,只是不知在此之前,贵妃是否会被身边宫女所害? 且她尚有两事不明,一来,贵妃为何明知对方是仇家却把对方留在身边,二来,以爹爹的为人,也不应该对此事置之不理,如何竟是将玉簪收下,而不是交于贵妃? 然而,这两个疑问,随着宫里传出的一个消息,亦将答案永远都消亡于尘封往事中去了。
荣慧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去了。
林月虞尚在备考,闻听此事,十分诧异,又闻贵妃伤心不已,以姐妹之宜葬之,再想细打听,却又无任何消息了。
不过如此一来,贵妃却是安全了,她身边那似有二心的宫女没了,是是非非,倒也断了个干净。
可是贵妃落泪,到底还是让人感叹,宫女虽不单纯,贵妃却是待宫女真心,过过往往,恍如尘烟。
林月虞本以为这就是一切的结局,不料过了没几日,又传闻出宫女之死与贵妃之关的传闻,一下又变得真真假假,让人辩不明兮起来。
不过对于林月虞,到底是减了一心结,她不必再为知晓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而发愁,毕竟此秘密随着主人公的消亡而消亡,她将玉簪尘封,从此一心只读圣贤书。
如此,此事的前因后果,本应终结,直到这一年的父亲的祭日上,花圃掌柜登门拜访。
这位掌柜林月虞是十分熟识的,倒不是林月虞经常去他的花店,而是因他在爹爹去世后的每一年的祭日,都会代人送来雪白的菊花。
菊花有追悼之意,林月虞感动之余,也很好奇是谁托付店家每年送花?但花圃掌柜的始终守口如瓶。
林月虞只得默默的记下了对方的善念。
祖父说,父亲疏于宫中的人情礼往,才会如此没落,林月虞却觉得,如若一生能得这样一个会一直记念着他的朋友,倒是胜过了万千酒肉之友和势利之徒。
掌柜的照旧带来了一束菊花,只是多了一封信。
林月虞看其封面陈旧,十分的诧异。
“此为委托花束之人所写,”掌柜的道,“这几年来,她一直在寄花于小姐,只是这之后,怕是无法再继续寄了。
“ “他离开了京城吗?”林月虞问。
“她离世了。
”掌柜的道,说罢,他便离开了。
林月虞如遭当头一棒,撕开了信件。
[月虞姑娘安好,当姑娘收到此信时,我或已不在人世了。
] 林月虞看着这娟秀的字体,方知此为一女子,吃惊不已。
[我本不愿叨扰姑娘,兄亦不希望我的事为太多人所知,可如今身体渐差,又想及,等我去了,怕是无人再知晓兄之善德,我不愿兄之过往就此埋没,如此,到底写下了这一封信。
] [很多年前的一天,我曾为荣慧贵妃为事,但其实,那只是我托口出府找的借口,我真正想为之事,实为自尽。
] [我与贵妃间曾有过仇怨,在此我便不一一诉说了,只是我到底下不了手,所以想着还是终结了自己的好。
] [可叹我却生造化,在绝望之中为兄所救。
] [兄不但救了我的命,更是在之后授我以诗书。
] [我是罪臣之女,并无学书的机会,因而不通理通智,只有恨意满满,性情偏执脆弱,幸得兄之教导,渐渐明了这世间除了仇怨,尚还当有其他的情感,终于放弃了对贵妃之怨。
] [兄不但救我命,更是救我之灵魄,于我是天地之恩,我想报答于兄,甚至明示可帮兄得太傅之位,却不想兄不愿。
] [而此之后,兄对我日行渐远,让我伤心不已,以为是兄厌我,亦开始远兄。
] [待我终于知晓兄离我的真正原因,是有人从中作梗,让兄疑我并未对贵妃放下成见时,兄却已随嫂夫人而去。
] [我对此悲痛万分,未能与兄交心,是我今生之憾,兄如此待我,我却让他抱着疑我之心而去,不配为妹,亦无脸见姑娘。
] [空无挂念,竟只得以白菊寄托了。
] [现今突闻姑娘有考科举之意,感慨万千,即欣慰于兄后继有人,又恐宫中险恶,兄之唯一血脉遭受事端。
] [我曾为报谢兄而给予兄一信号玉簪,让兄有事即可寻我,奈何兄未曾使用。
] [现今,我愿为姑娘许下承诺,姑娘如若有一天有需帮衬的地方,亦可使用那玉簪,我虽亡,我子亦必见姑娘如见恩公,协助姑娘做任何事。
] [还望姑娘不要拒绝。
] 林月虞将脸埋进了信中,肩膀一抖一抖的,哭了出来。
原来事态之因本是简单,但世人总爱给简单之事加以揣测罢了。
而宫女其实也从未有过害贵妃之心,留下玉簪,真真正正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她为自己在祖父的影响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难过,却也从中明白了一道理,看人且应从其善的一面看,而非是恶。
这也成林月虞之后多年的待人方式。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宫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贵妃去了。
宫中又是一阵慌乱,陛下悲伤震怒,听闻贵妃是病逝的,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宫外不得而知,只知道宫中又死了一大批人。
林月虞叹息一声,莫名便想到了那尚还年幼的长公主。
又过几年,林月虞顺利的通过了考试,入了太学院,后又通过种种考核,成为少傅,让林家的名誉不至于消亡,依然屹立在京城之中。
之后,第一次看到了躲在奶娘身后的长公主。
她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林月虞想,且让自己好好的照顾这孩子吧! 只可惜之后又发生了种种,终究未能同长公主间建立良好的情宜。
而那只簪子,则一直被林月虞放在了一木匣之中。
直到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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