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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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3)

偿我的体力损失&hellip&hellip快去买！哼，半夜里还帮你洗澡，我算是仁至义尽了！&rdquo他也完全清醒过来，姿态慵懒的坐起身靠在床头：&ldquo我可是天都亮了才睡着&hellip&hellip&rdquo 什么？什么！我站在原地发了好几分钟的呆才飞快的跑进浴室，镜子里我的脸就像一块红布&hellip&hellip他帮我洗澡？ 新的学年很快来到，我们的教室迁至二楼，小川经过一番&ldquo活动&rdquo得以跟我同桌，李唯森则跟一个女孩坐在我们后面。

每天的生活平淡无奇，风花雪月外加学习。

小川又换了新的女朋友，其实骨子里纯情得很--搂抱要洗过澡、玩亲嘴要闭上眼睛，他的&ldquo恋爱&rdquo就象小孩子都会喜欢漂亮的玩具，没有任何别的动机。

他所体验的接吻，不过是嘴帖着嘴：&ldquo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hellip&hellip&rdquo 我半开玩笑的问他：&ldquo难道没有&lsquo湿湿的&rsquo？&rdquo 他怔了一下才脸红加皱眉：&ldquo少来了！那么脏，我才不想！&rdquo 当然，只有两个人才能看见他的这一面，在大伙儿聚集的场合他吹得天花乱坠，简直是淫魔转世，我和李唯森则努力忍住喷饭的冲动相视而笑&mdash&mdash真是个活宝！ 李唯森也还是老样子，整天跟女生嘻嘻哈哈，尽开些暧昧的玩笑，不止一次上课时被老师点名警告&ldquo李唯森！不准讲小话！&rdquo 他跟各科老师都积怨很深，尤其是教数学的那个年轻老师，有一次上数学课他因为无聊而带上耳机听歌，听着听着就唱起来，声音大得教室外面都能听到。

趁老师震惊到忘了反应的机会，我转身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一脸愕然的大声问我：&ldquo你干嘛敲我？&rdquo 全班沉默三秒种，然后整齐的哄堂大笑，他这才清醒过来取下耳机&ldquo检讨&rdquo：&ldquo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dquo 年纪轻轻的老师双眼内眩然欲泣：&ldquo你！你！你&hellip&hellip我教不下去了！&rdquo 老师直接摔案而去，把一班恶劣的学生留在课堂，据说他对教导主任是这样陈述的：&ldquo无论如何我不教这个班了！我的脑细胞都已经死完了！&rdquo 可最后他还是在资历颇深的班主任劝告之下回到了我们班，可怜的他不知道自己从此多了个外号：&ldquo死细胞&rdquo。

至于已经记了大过的李唯森，为了这事差点闹到被退学，害得我们也为他提心吊胆。

他老爸把他爆打一顿，弄得鼻青脸肿押到校长面前，再加上全家轮番对校长进行不折不挠的骚扰，好不容易让他得以留在了学校，等风平浪静以后他苦笑着自叹倒霉：&ldquo真没想到他会下那么狠的手，如果他不是我爸，我真的跟他没完！&rdquo 我说你爸那还不是为了你，他叹着气别开了头：&ldquo&hellip&hellip唉，我知道。

&rdquo 经历了这场风波，他比以前又老实了一点，一切兴致都下降了很多，可没过多少日子他的情绪再次高昂，理由很简单：他迷上了一个外校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一个同学的双胞妹妹，我们都见过，长得很漂亮而且外表很质朴，话也不多，没有大多数女孩喜欢叽叽喳喳的毛病，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对人的态度礼貌而矜持，是个非常不错的女生，李唯森会迷上她一点都不奇怪。

当他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半分资格去妒忌，只是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他曾经痴恋两年的女生，再怎么喜欢也会过去吧？现实本来就应该是这样，那么我也可以吗？从无望的感情中抽身、忘却、再去找下一个？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ldquo喜欢&rdquo到底算什么？一时的心血来潮？一时的想不开？可能吧。

李唯森说过：&ldquo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现在是认真的。

&rdquo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包括我爸和我妈，他们肯定对彼此认真过，否则不会有我，我无法揣想他们的爱情是从何时变质，但他们相爱过。

唯一不同的是，我这种不正常的感情无法等待曾经相爱的回忆，也可能因此我会沉迷得更久，&ldquo不正常&rdquo，这三个字就能概括我的现在以及将来，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hellip&hellip都难以改变我内心扭曲的情结，这条路一踏上就能注定一生，因为我并不希望自己恢复&ldquo正常&rdquo。

比起一时的&ldquo走岔了路&rdquo，我这种心情才是不折不扣的变态吧？ 从那个影院中的下午开始，我就认定了这些，我真正渴望的只能是来自同性的爱抚和拥抱，就算他只是个陌生人，也能给我短暂而真切的满足，无关感情，仅出于最直接的需要。

做我自己，纵然只能在黑暗的角落，其他所有一切都代替不了那一刻自由，即使是永远不被允许的、从正常世界偷窃而来的自由。

在他花费了很多时间与精力，终于追到了那个优秀的女孩之后，我只有满心的安然自若。

对于他，这个准备一生都交下去的朋友，我最适合做的就是跟小川一起笑着逗他：&ldquo原来美女真会爱上野兽啊！&rdquo &ldquo野兽就野兽，怎么着？羡慕啊？&rdquo &ldquo&hellip&hellip切！你还真不要脸！&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凭我的魅力，哪个女生能不败倒在我的西装裤下！&rdquo 玩笑是百无禁忌，可他对那个女孩的用心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送给女孩的礼物总是挑了又挑，就算很平常的小卡片也要自己亲手做，说是&ldquo用买的哪儿都有，没意思&hellip&hellip&rdquo 到了又一个寒冷的季节，他和女友已经好得如胶似漆，经常把她带来跟我们一起玩，当着我们的面旁若无人两相对望，彼此眉眼中全是他人插足不进的亲昵，小川却很少在我们这群人聚集时带来交往中的女孩：&ldquo哼，我才不象某些人，重色轻友！&rdquo 小川每说起这类话时总是&ldquo眼神幽怨&rdquo，瞟向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李唯森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半天才回一句简短的话：&ldquo这说明我专情嘛&hellip&hellip&rdquo，而后问他女友：&ldquo对不对？&rdquo他那个矜持的女友则微笑着骂他：&ldquo肉麻！&rdquo 别的朋友也觉得很不爽，男孩之间的聚会多了女生就不大自在，说话不能太脏、举止不能太粗鲁、连抽烟都不能太多，怕那个女孩介意，但大家还是忍受了下来，谁叫兄弟喜欢她呢？我们都叫那个女孩&ldquo嫂子&rdquo，起初她十分窘迫，后来习惯了也就无所谓，聪明的她知道我们这样叫她并非出于戏弄，反而是种认同和尊重。

期末考试前夕，天气变得特别冷，之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李唯森暂时回复了孤家寡人，因为女友忙着考前复习。

下过大雪的第二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江边的大堤。

那儿的雪保持得非常完整，因为没有人象我们这几个疯子天寒地冻跑来吹风。

月光的照耀下雪地一片银白，漂亮得很不真实，我们笑闹着在其间留下无数脚印，彼此把对方从高高的大堤上猛推下去，一直滑到堤下的树林，在白雪的保护中体验速度的快感，然后再很辛苦的一点点往上爬。

这种玩乐有一定的危险性然而极具诱惑力，我们快乐的大叫着一再重复。

等到三个人都精疲力尽之后，我们流着汗倒在了一起。

我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上面居然有一些星星，看来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ldquo好漂亮&hellip&hellip&rdquo小川说话的音调就象蒙着一层雾，我惋惜的笑着同意：&ldquo对啊，好漂亮，可惜明天就会融化掉&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李唯森，你看看高郁的脸，他跟你女朋友谁比较漂亮？&rdquo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转头就对上小川和他的眼睛，他们俩都直直的盯着我，小川的嘴还没停下：&ldquo我看哪，你是女孩的话可以选校花了，唇形这么好，眼睛又大，简直是梦中情人的类型&hellip&hellip对不对？&rdquo最后这三个字他是对着李唯森说的。

&ldquo&hellip&hellip你问了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个？&rdquo李唯森故作严肃跟他一唱一和，我只好抓起雪团向他们猛扔：&ldquo别闹了！&rdquo 他们笑嘻嘻的躲开，继续可恶的问答： &ldquo先回答后面一题。

&rdquo &ldquo对啊，那次我一看见他就奇怪，怎么有这种长相的男生，太可惜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前面一题。

&rdquo &ldquo这个&hellip&hellip不好说，差不多吧。

不过我女朋友是素雅型，高郁&hellip&hellip哈哈，是妖艳型！嘴长那么丰满，一看就是适合接吻的那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们去死！&rdquo我气得爬起来把脚下的雪乱踢一通，碎碎的雪粒纷纷溅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

&ldquo呵呵，好狠&hellip&hellip我死了！&rdquo小川为了消我的气，倒在地上不动了；李唯森却抓住我的脚使劲一拖，趁我倒下的机会整个人压上来：&ldquo不准动，你输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放开！你放开！&rdquo他喷在我脸上的热气使我慌乱的挣扎，他的脸离我实在太近了。

&ldquo怎么了？表情这么吓人&hellip&hellip算了，回家喽！&rdquo僵持几秒之后他放开了我，顺便拉起小川：&ldquo还没装够啊？他真生气了。

&rdquo 回家的路上，我偷偷窥看他的脸色，刻意笑着跟他们俩说话，我很害怕刚才是不是破坏了什么。

还好，他们俩好像也在刻意的讨好我，我们三个人之间很快就回复到原来的亲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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