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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脉脉流淌着安宁。
宿熔看着这个像梦里走出来一样的人用力点头,像是找到了家乡的可怜小孩。
被欺负了,他一直被欺负。
以前没人问的时候,他不觉得是被欺负了,当有个人这样问他时,他只想抛弃那些无所谓的坚强,想委屈地说自己被欺负了。
他是被欺负了。
初次接触这个世界时,他感受到的只有黑暗和冰冷,听到的只有仆人的嘲笑,懵懵懂懂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期待他的出生。
他是被欺负了。
刚有意识时,被锁在铁笼里日复一日,一直等不到光明和自由,那些无人清扫的灰尘落在稚嫩的心上,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大的阴霾。
他是被欺负了。
小幼崽在一个阴暗偏僻的房子里艰难破壳,没有欢呼,没有等待,逼仄狭小的铁笼他最多只能走一步,这一步他走了千万遍,越来越小,被压得喘不过气,差点饿死时,才被发现。
他是被欺负了。
全帝国都在欢呼,他们为种族的未来狂欢,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痛到昏厥的虚弱。
他是被欺负了。
觉醒不了异能,逐渐被远离,被漠视,被放弃,偌大的皇宫里,处处是冷漠失望的眼神,他日日夜夜都找不到一个安眠的地方,在冷风中小声的呜咽没有一个人听到。
他是被欺负了。
他成了失望的宣泄口,没有想过吗?他没有灵能最伤心的人不是他们,是他啊,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觉醒灵能,想度过幼崽期,变成人类形态。
每见到一个医生和一个雄侍,就被欺负一次。
宿熔抱着郁清的手,脑袋点了一下又一下,眼里的委屈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我们能出去,我去替你欺负回来。
”宿熔捏捏他的犄角,轻声道:“别难过。
” 听到了最想听的一句,宿熔几乎喜极而泣,虫族心情更加的复杂。
他们想听这句话没错,可他们可能就是“欺负”宿熔的人,是要被这个人欺负的对象。
能因为这个人一句夸奖陷入狂欢,可以想象他要跟他们站在对立面,虫族们有多难以接受。
可他们也没错啊,虫族的种族特性如此,他们只臣服于武力,只忠于灵能顶端的人,对其他人都是漠不关心。
有种被治愈到的安稳,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虫族们复杂得只剩沉默。
皇宫餐厅里,一道道美食被放在桌子上,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
这里坐着的人,几乎就是直接要被“欺负回来”的人。
他们更了解事实,更有感触,现在也更沉默。
有人叹了口气,这一天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先那样开心,又这样的难受,或者说是一种憋屈。
叹气会感染,有一个虫族叹气,其他虫族也纷纷跟着叹气,只有叹气才能纾解他们胸腔要爆炸的情绪。
他们心里那种郁闷和委屈更是没法说,普通虫族首先想到的是种族特性,他们除了一点,想到的还有那段历史下虫族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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