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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毒药(2/3)

方宜俯视着郑淮明,心头也跟着潮湿,有细细密密的担忧和心疼,但更多的是,却是一种说不清的柔软情绪。

在想好许多事情以后,她似乎有了一股直视他、面对他的力量,而不是被他牵着,屡屡陷入黑色的漩涡。

迎着他的视线,方宜忽然缓缓抬手,纤细的手指覆在了他的上腹。

郑淮明周身一颤,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夹克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透过衣料,方宜能感受到他肋骨间深凹的柔软中,有某个拳头大小的器官死死纠成一团,剧烈地痉挛着。

她轻声问:“疼成这样,为什么不叫人?如果不是我正好没睡呢?” 郑淮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没有说话,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轻微施压的重量引得他不住地颤栗,可郑淮明只是轻握着方宜的手腕,任由她的动作。

一整夜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出现的,是天台上那对父子相拥而泣的画面。

两条血淋淋的人命,明明前几日余伟暴怒中抡起椅子砸向余濯的动作还历历在目,今日却是一句声泪俱下的“相依为命”。

几次痛得意识昏昏沉沉,许多早已褪色的回忆却不肯放过他,父亲通红的、布满皱纹的眼睛,和他颓然离开的背影…… 最后关于父亲的记忆,是他在产房外怀抱着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婴,随着响亮的哭声,那双早已枯萎年老的眼睛里,又一次有了一丝光亮。

郑淮明没有回答方宜,夜里呕吐过两次,漫长的凌迟已经抽干了他所有力气。

他失神地望着她黑暗中的模样,她睡衣外披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及腰的长发搭在肩头,显得那样温柔。

发丝随着身体的前倾,有几缕滑落,触上他的手臂…… 一整夜饱受疼痛的折磨,郑淮明的意识已有几分涣散,目光却固执地望向她,低哑道:“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原谅他?” 黑暗中,听起来那样迷茫和痛苦。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方宜听懂了。

她此刻终于隐约看到他所纠结的源头,心脏像被湿淋淋的大手紧攥,原来他也有如此无助的一面…… 方宜思索半晌,语气柔和:“因为有爱……父亲爱着妻子,也爱着自己的儿子,只有爱能抚平伤痛。

事情已经发生了,恨又有什么用呢?” 郑淮明喃喃道:“但以后还会无数次想起……还会一次又一次地恨他,不是吗?一次又一次想起……” “那也要好好活下去再说。

一次又一次想起来,就一次、一次地再重新爱他。

”方宜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消极的猜想,语气温柔且坚定,“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别用这些折磨自己,好吗?” 话音未落,她却感觉到手下的器官猛地纠结,郑淮明也随之浑身颤抖。

他一个施力挣开了她的手,背过身紧紧折下身,双手什么都不顾地死死顶进腹部,试图压制猛烈的剧痛。

指尖深压进去的一瞬,他痛得眼前一黑,隐忍到极致的一声痛吟哽在喉咙口,硬生生吞了下去。

平日多么高高在上、清高自尊的男人,此时却痛不自抑,狼狈地蜷缩。

方宜看着他隐忍的模样,胸口有一丝刺痛,混杂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难过。

方宜轻轻叹息,呼吸缓了几分,竟是用力将郑淮明的身体扳过来。

她伸手,几分强硬地拽住他下压的大手:“松开,你这样只会越来越疼。

” 可痛到意识模糊的男人哪里松得开手,连呼吸都断成了几截。

“郑淮明,松开。

”方宜的声音尚有一丝哭过的潮湿,一次又一次缓声喊他的名字,“郑淮明,你听见了吗?松手。

” 没想到,几声过后,郑淮明真的慢慢松下了力道,强忍着剧痛听进了她的话,手掌艰难地离开上腹。

方宜趁机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手下冷硬的器官痉挛得厉害,她纵使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她回忆着自己在书上看过的步骤,指尖稍稍用了一点力气压下去,轻轻地顺时针按揉,试图将痉挛揉开。

“你是医生还不懂吗?这样对自己是没用的。

”方宜轻声劝道,“胃痉挛要慢慢揉开才会好,像你那样只会越来越糟糕。

” 郑淮明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只有拥有很多爱的人才能将爱施舍给别人,他从小心上便是荒芜贫瘠,却还不断地将爱掏空捧给了周围的人,留给自己只剩下苛责和强求…… 揉开痉挛前又是一场折磨,郑淮明耗尽了所有理智,才忍住连同她手一起压下去的冲动。

随着她轻轻按揉的动作,他不住地颤抖着,一只手骤然捂住口鼻,强压着上涌的痛吟,连呼吸都止住,几乎憋得快昏死过去。

方宜放轻了动作,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深呼吸,呼吸——” 郑淮明终究不肯痛呼,在她的安抚下艰难地吐息,许久才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许久,不知是止疼片起了作用,还是方宜按揉的动作真的有了效果,上腹的痉挛变得缓慢,她也终于明显感觉到郑淮明的身体不再死死紧绷。

“感觉疼就应该说出来,你不说,是没有人能知道的。

”方宜眼眶有些湿润,昏暗的光线中,她极认真地看着郑淮明,“你好好对待自己,即使……即使我们之前发生过很多事,但我……依然希望你好好的。

” 此刻方宜的心如一汪温暖的水,第一次如此平静地看待郑淮明,没有往事的怨恨或不甘,没有失望与纠葛。

只是单纯地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真诚地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

她往后会坚定地走向阳光,她也愿他不再活在冰冷中。

但这一切温柔对于郑淮明来说,又有如汪洋中那最后一根能抓住的稻草,快要溺水的人怎能不想抓住? 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疼痛渐渐消散,不是痛昏过去不省人事,也不是靠药物强行压制,而是在温暖和善待中,那一团冷硬逐渐被融化…… 可郑淮明不知道,正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已经决定了要努力拥抱另一份感情,才有勇气给予他这一份温暖。

他不禁握住了方宜的手,哑声道:“别走……” 面对郑淮明低微的恳求,方宜心中不禁一酸。

她点了点头,回握住他的手:“好,我陪你一会儿,你睡吧。

” 郑淮明贪恋地望着她的眉眼,这一份模糊的温存,哪怕是毒药,他也没有一丝力气再推拒了…… 在方宜的催促下,他不舍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声片刻后变得绵长、平稳。

窗外柔和的月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即使睡着,无知无觉中,眉头依旧微微蹙着,额角的冷汗尚未干透。

方宜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郑淮明了,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仿佛触碰也什么都抓不住,只有此时的触感是那样真实。

有种感情叫关心则乱,一次又一次的猜测、争吵、拉锯,她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不想再消耗于这样不健康的关系。

方宜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长久地注视着,心中有什么轻轻地落了地,仿佛是某种悄无声息的告别。

第二天清晨,方宜醒来时,郑淮明已经驱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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