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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辜负(1/3)

☆、辜负(一) 元熙五年四月,宁王护送嘉卉郡主入京。

嘉卉郡主守孝不过三月,于情于理时间都太短,最后太后下了懿旨,嘱咐郡主可以先入京安顿下,而后再进行婚礼。

维桑本可以拒绝,最后却答应了。

用阿庄的玺印郑重回复信使后,小家伙扯扯她的袖子,“姑姑,你带阿庄一起去么?” 维桑怔了怔,替他理了理衣冠,“不行。

” “可你每次都会带着阿庄……”阿庄低头,泫然欲泣。

“韩东澜!”维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情绪激动起来,“你多大了!还要哭?!” 被她吓了一跳,阿庄生生将眼泪吞了回去,怯怯看着她不说话。

她说完便后悔了,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拉到身边,低声道:“姑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读书,赵大人会督促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尽可以问他。

” “赵爷爷好凶啊!”阿庄苦着脸道,“每j□j我读书。

” “不读书怎么成才?”维桑柔声道,“要听赵爷爷的话。

” 赵鼎宇是川蜀中书令,深得韩壅信任,如今把大权委任给他,维桑倒也放心。

“姑姑,那你和宁王叔叔去京城玩,什么时候回来呢?”他扶着桌面习了会儿字,忽然抬头问道。

维桑安静地想了想,又低下头给他研墨,慢慢地说:“很快吧。

” “多快呢?”阿庄不依不饶,“姑姑,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好吗?这样还能赶得及七月回来,带阿庄去看花灯。

” 她低着头,又侧了侧身,不叫侄子看见自己的表情,笑道:“好。

” 有温热的眼泪轻轻坠落在砚台的墨汁中,一滴,两滴,又辗转轻轻溅开,落在手背上,开出了墨黑的花朵。

阿庄安安心心地重新习字时,维桑终于抬起头,看了眼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因为想念母亲,他瘦了许多。

再往后,连自己都不在他身边。

可是怎么办呢…… 这条路这样艰难,她要为了他,坚定的……继续走下去。

元熙五年四月十八日,蜀侯在锦州城外送别嘉卉郡主及宁王。

韩东澜尽管才半人高,却穿着着正二品的袍服,似模似样的端了一杯酒在手中,敬给宁王。

宁王俯身接过,一饮而尽。

忽听孩童声音,轻道:“宁王叔叔。

” 他略略定神,却见小蜀侯仰着头,努力踮起脚尖,一脸急切。

他俯下身,凑到他脸边,低声问:“怎么了?” “我姑姑她这些天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她呀!”他急急地说,“她还答应七月回来陪我看花灯呢!宁王叔叔,那时你也要来!” 江载初心中一酸,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她尚未从马车中出来,或许……是不敢出来吧? “好,我会看着你姑姑。

”他欲伸手去抚一抚阿庄的头,却又觉得不妥,改为一拱手,“蜀侯,就此别过了。

” “再会了!”小家伙扬起小手,大声冲不远处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喊道,“姑姑,再会!” 四匹骏马并列在车前,忽然有了响动。

马车深红滚金烫边的帷幕忽然被拉开,穿着大红喜服的身影忽然出现。

维桑听到侄儿的喊声,不顾侍女的阻拦,提起裙裾,冲了出来。

直到站到阿庄面前,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俯下身,将他搂在怀里。

已经化了极明艳的妆容,眉眼妩媚,脸颊轻红,鬓发如云,她只是紧紧抱着孩子。

“姑姑,你哭了么?”阿庄觉得自己脖子上热热湿湿的,被她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反倒极懂事地安慰她,“别哭啦!七月里你就回来了呢!宁王叔叔会陪你一起回来的。

阿庄会很乖的等你们。

” 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怀里这个孩子,如今是自己的一切,也是……自己的勇气。

“郡主,出发的吉时快到了。

”嬷嬷红着眼睛走出来,提醒道,“宁王和萧将军都在等着呢。

该……走了。

” 维桑一点点放开了孩子,脸上尤带着泪滴,却勉强笑了笑,对他说:“姑姑不哭了。

姑姑只是想,要有三个月见不到你……会想你呢。

” “姑姑,我每天写五百个字,等你回来给你看。

”这大约是小家伙唯一能想出来、安慰姑姑的话了。

“好。

姑姑回来检查。

”维桑抬起头,对嬷嬷说,“嬷嬷,烦你照顾蜀侯起居……便如同以前照顾我一般。

” “我会的。

”嬷嬷终于也忍不住,伸手抹了抹泪,“郡主,一路小心。

” 维桑站起时,身形微微一晃,一旁有人伸手扶住她。

她恍惚间抬头看到那张清俊的脸庞,心脏又是被重重的一扯,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扶着她,直到将她送上马车,一直未曾放开,亲手握住帷幕,又慢慢放下。

她的脸终于隐在黑暗之中,见不到分毫。

宁王深深吸了口气,牵住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

“启程!” 春日烟柳中,车队扬起尘埃,慢慢走向东北的官道。

命运的巨轮,也在此刻开始转动。

无人可以逃离。

一行人已经在官道上行走了五日。

送嫁的队伍约莫百人,包括随行的十数名奴婢随行,而锦州城防御使萧让将军统领三百名蜀军精锐以及宁王亲卫军护驾。

宁王一直行在队伍前列,而郡主则一直在队伍中央的马车中,除了夜间休息投宿,几乎不出来。

“郡主,前边是月亮峡,路颇难走,你看是趁着天还亮着就过去,还是等到索性往回去驿站投宿?” 马车内传来低低的声音:“问宁王吧。

由他决定。

” “是。

” 不多时,萧让回到马车边,“郡主,宁王说今日还是过月亮峡,辛苦一些,怕明日下雨更不好走。

” “好。

” 维桑坐在马车内,伸手掀开了车帘。

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月亮峡的名字岁虽好听,可是行走起来,却无关风花雪月的浪漫,只叫人觉得惊心动魄。

小路将将够一辆马车通过,往下一望,数十丈下是汹涌奔腾的岷江水,稍有不注意,只怕就会坠入水中。

水是碧蓝碧蓝的,呈半月的形状,这般险恶之地,景色却又奇美壮观。

维桑不禁感叹造物的神奇,浑然忘了此路的异常艰难。

马车忽然停下了。

萧让的声音道:“郡主,前边一段路太过狭窄,人人需得下马。

我扶你下来吧。

” 维桑早已换下了厚重繁复的喜服,穿得也轻便,自己跳了下来。

脚下江流滚滚,多看一眼,也觉得头晕。

“郡主小心。

”萧让连忙将她往里边拉了拉,又道,“往前走上一盏茶时分,便能重新坐车了。

” 远处江载初见到她下了车,目光在她身上凝濯片刻,又淡淡挪开。

景云看着他的神色,知他心中丝毫未曾放下,不禁叹口气,转了话题道:“殿下,这条路只怕得小心,这一路上马贼越来越多,这可是伏击最佳之地。

” 他“嗯”了一声,“传令后边,走得快些。

入夜之前,务必出月亮峡。

” 队伍用一种并不快的速度往前挪动,终于出了最狭窄那段路,大部分辎重也都运了出来。

“哎呦!什么东西?”忽然有士兵捂住额头蹲下去,五指间都是血。

悬崖上开始落下石块,一开始如同细细的冰雹,渐渐变大,脑袋大小的石块滚落下来,转瞬砸中了好几个士兵。

“是山崩么?”维桑被士兵们护在中央,有些胆战心惊问道。

远处一声尖锐的哨声,由远及近,萧让脸色一变:“是马贼!” 话音未落,已经有兵刃响动和惨叫声,从队伍首尾两端传来。

“保护郡主!”萧让大喝一声,唰的一声拔出长刀。

侍卫们开始迎敌,队伍中央数十人护着维桑往前走,想要先走出峡谷。

兵刃交加声音越来越响,马贼竟是来势汹汹,想来是跟踪了这送亲队一路,特意选了这里地形险要才动手。

萧让所带的护卫队亦是精锐,武器又精良,殊不知马贼们装备却很是奇怪,身上那层藤甲衣看似绵软,却是“刀枪不入”,若没有极强臂力,很难一刀砍破。

正是恃仗着身上的藤甲,马贼异常勇猛。

身边许多侍卫负伤、倒下,维桑一颗心跳得越来越急,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看见江载初。

她愈发焦急起来,连声问:“宁王呢?” 身边的侍卫尚未回答,不知哪里冲出来的一队马贼已经靠近,为首那蒙面的汉子劈头一刀就将那侍卫的脑袋砍下了。

维桑真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酷的场景,脸上还溅了滚烫的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萧让将她推了一把,她堪堪避开刀锋,只是几茎长发飘落下来,可见那一刀之险。

身后马蹄声传来,维桑来不及回头看,萧让却已经将她腰间抓住,甩给马上那人,喝道:“殿下,护着郡主先走!” 维桑身子凌空而起,又被人拦腰抱住,放在了马前。

耳边只闻呼啸的风声,背后那人的胸膛宽阔,心跳隐隐,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江载初的马术极精,一手控缰,另只手持着沥宽,往斜一劈,将一名马贼斩于马下。

双腿微微用力,j□j骏马嘶鸣一声,便往前窜去。

维桑侧身坐在他身前,一颗心犹在猛烈跳动,看了一眼滔滔江水。

他沉声道:“怕的话闭上眼睛。

” 她在他怀里摇头。

这一路她都胆战心惊,直到此刻,真正遇到了危险,或许连命都会没了,心中却反倒安定下来。

她的一只手不由用力搂紧了他的腰,忽然听见一声低喝:“闭眼!” 维桑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听到嗤嗤两声,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心知他又砍了两个敌人,却不知前方还会遇到多少马贼。

所幸江载初的马匹极为神骏,不过半盏茶时间,已经带着两人远离了身后战场,眼见便要出月亮峡。

他心中刚刚松一口气,忽见前方人影幢幢,心底便是一沉,心知在峡口还埋伏着人。

他若一个人,自然无所畏惧,可是眼下还要护着维桑,心中便有些惴惴。

事已至此,却也不能再退。

江载初清斥一声,维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柄长剑已经入鞘,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支自己从未见过的银色长枪。

她怔怔抬头看他,他低头对她一笑,放脱缰绳,将她的脸往自己胸口轻轻按了按,迫着她靠着自己,用身后大氅将她裹起,柔声道:“别看。

” 眼见她乖乖闭上眼睛,他长枪指向前方,用力一夹马肚,冲着马贼而去。

江载初的武力自然不可与士兵们同日而语,手中长锋嗤嗤两声,已经砍进了藤甲,挑开了为首两人,马蹄踏过,两侧不断可闻惨叫声,江载初面容不动,黑色长发散落在肩上,眼神坚定锋锐,手起枪落,必将一人挑落。

这般的气势如虹,竟将那数十名马贼吓得肝胆俱裂,直欲将他放过去。

马贼中忽然有人大声道:“他身前带着人!” 话音未落,三柄长刀已往维桑身上砍去。

江载初右手刚挑落一人,来不及回枪,眼见刀锋要落在维桑腰上,情急之下便是一侧身,踢开了两柄刀,到底还有一柄,砍在了自己背上。

他咬牙趁着马贼的刀尚未拔出,反手一枪,将那人刺死。

这将军再勇悍,到底也受了伤。

马贼们兴奋起来,一个个杀红了眼,口中喊着:“抓住他们,必然是要紧人物!” 维桑本就是侧坐着,颠簸之中身子不断往下滑,她原本攀着江载初的腰,却觉得手上湿漉漉的有些滑腻,鼻中又闻到血腥之气。

于是偷偷睁开眼睛,却见到自己一手的血,才知他受伤了。

一惊之下,身子更是重重的往下掉,江载初无法,抛开缰绳,用力将她提上来。

这一动作,腰间伤口裂得更大,又是两柄刀同时砍来,他只能用后背去挡,闷闷两声入肉,他倒吸一口凉气,回身长枪掠过,将那两人拦腰截成两半。

趁着这一枪之威,马贼一时间不敢追来,江载初用力夹紧马匹,往前奔去。

他手中操控着缰绳,一路不辨方向地狂奔,直到暮色沉沉,看不清来路。

维桑只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而马不知奔到了哪里,忽然被一绊,两人都重重地摔落下马。

地势似乎是由高到地,颇有落差,身子便如同一块石头,不由自主地往前滚下去。

☆、辜负(二) 也不知昏昏沉沉地滚了多久,地势渐渐平坦下来,维桑缓了许久方才爬起来。

身上脸上擦破了不少,幸而月亮从云层后钻出来了,借着这抹清辉,维桑在不远处找到了江载初。

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穿着深蓝色长袍,血迹也不明显,一时间看不出受了多少伤。

“江载初!”她连忙跪下去,将他的头轻轻抬起来,带着哭意喊他的名字,“江载初!你醒醒啊!” 他没有醒来,她咬牙,借着月光,小心将他后背上的衣料撕开了。

这一撕开,维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他的后背是三道深得入骨的刀伤,皮肉翻卷,可以看到里边筋脉肌理,鲜血几乎用可以看到的速度正汩汩冒出来。

维桑知道自己的手开始颤抖,那么多血……她该怎么帮他止血? 大脑一片空白时,许是吃痛,江载初醒了过来。

回过头,那双眼睛镇地看着她,声线亦是温和的:“你怕么?” 怎么会不怕? 他要是死了……他要是死了…… 维桑怔怔想着,强忍住要落下的眼泪,努力展开一丝笑意:“江载初,你快死了,我反倒不怕了……大不了,便是一起死。

”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那么我努力活着吧。

” 维桑慌忙揉了揉眼睛,“你身上有伤药么?” “前襟。

”他连说话都开始吃力断续。

维桑连忙从他胸口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将药粉尽数倒在那三道伤口上。

这药竟然有奇效,鲜血还在往外冒,可是速度却明显减缓了。

维桑松了口气,眼见他因体力不支,又昏睡过去,心知是药粉起了作用,渐渐镇定下来。

又从他前襟处掏了一支火折出来,她四处寻了些干柴,堆拢在一起,试了许多次,终于把这捧小小的火生了起来。

来时那件大氅落在很远的地方,维桑跑去捡了回来,拿牙齿撕咬着,拉成许多一掌宽的布条,跪在他身边替他包扎。

许是因为疼痛,江载初惊醒了,看清她手中的布条,断续道:“草木灰。

” 维桑“噢”了一声,连忙拿树枝拨拉出那些刚刚烧成的草木灰,等到凉去,捧了一些小心洒在他的伤口上,这才用布条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略略放心,坐在他身边,小心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拿半幅氅子遮在他身上,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

火光渐渐微弱下来,夜间的树林里颇有些寒意,维桑被他一阵一阵的颤抖惊醒,连忙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掌心只觉得滚烫。

她知他失血过多,如今发起了高烧,只怕身上极冷,正要去加些柴火,只是手腕一紧,江载初牢牢拉着她,只是不愿放开。

“江载初,我去添些火。

”她俯身在他耳边道,“我不走,我在这里。

” 他烧得迷迷糊糊,却听到了,慢慢放开了手。

维桑将火烧得旺了些,回到他身边。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他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喃喃地说着话。

她靠得近一些,听到他叫着“爹娘”,怔了怔,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先帝在与他们母子独处时,从不许他叫父皇和母妃,便如寻常人家那样叫“爹娘”。

心中微微一酸,维桑轻轻握住他的手。

胡乱叫了许多声爹娘后,他终于安静下来,似是睡得舒服了一些,只是片刻之后,他又有些不耐地动了动,唤了一声“维桑”。

维桑身子僵硬住,听他一声有一声的喊自己的名字,声音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说两个极其重要的字。

阿爹和阿嫂走后,她真的很久没有再哭。

可是此刻,他这样身负重伤,躺在这里,一遍又遍,唤她的名字…… 眼泪一串串如同落珠掉了下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亦一遍遍答,耐心,温柔的,直到怀里那人昏睡中勾了勾唇角,无意识地回握她的手,紧紧的,仿佛有所感应。

浑浑噩噩中,江载初回到了京城。

大晋皇城号称万宫之宫,三座大殿在京城中轴线上依次矗立,气势恢宏至极。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从龙首道走至含元殿,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

可如此巍峨壮阔的宫殿,母亲却并不喜欢。

母亲出生在江南,自小见惯的婉转秀丽的江南园林,很不习惯这般朱红赤金的宫殿。

父亲独独为她在宫殿的东南角修筑了一个园林,仿造着母亲家中的一切,哪怕这个院落同整个皇宫都格格不入,可只要她喜欢就好。

母亲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更适合嫁入的是江南的富庶人家,而非勾心斗角的皇室。

她从不奢求丈夫会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只是早早的央求皇帝,为儿子在江南要了一块封地。

帝国的储君是早早立下的,因为皇后周氏出身名门,种种关系盘根错节,几乎不可能动摇她嫡子的地位。

可即便如此,父亲还是动过改立储君的念头。

最后当然没有实现,可皇后对他们母子的恨意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后来江载初不止一次地想,他们这般恨自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在这人情淡漠、权力至上的皇室中,只有自己得到了父爱的。

父亲甚至歉然对母亲说:“我这一生,若还有什么歉疚,便是不能陪着你回你家乡去看一看。

” 那时母亲正轻声哄着自己入睡,长长的头发落在自己脖子里,痒痒的,他悄悄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烛光下,母亲脂粉不施,可是眉梢眼角,淡淡地光华流转,只说:“你有这心,我便满足了。

” …… 后背的剧痛迫得江载初不得不从皇城宫殿的梦中惊醒,勉力睁开眼睛,视线望出去还有些模糊,自己正身处一个极破败的屋内,身下垫着的稻草,周遭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下一惊,身子微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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