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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者咄咄逼人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甚至给予了一些柔软的同情。
需要小心防备的只有那个并不属于这里的灵魂——如果它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足够多就会知道一个专精塑能的法师绝不可能在六年里教出一个巫妖,但幸好它对这个世界仍处于朦胧无知的状态,而且它信任,真奇妙,它信任他。
——如果有谁问起比维斯法师,嗯,也就是你的导师,在表里交换之际,异界的灵魂问道,我该说些什么呢? ——那就告诉他们——他一直很痛苦。
巫妖简略地说。
他们就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了。
考伯特船长在碧岬堤堡停留了两天,第三天小雀号即将又一次地扬帆远航,船医得到了一份小礼物——那罐装得满满的百里香蜂蜜。
船医努力地垫高脚尖拍了拍克瑞玛尔的肩膀:“好孩子,”他的眼睛亮亮的:“下回见。
” “祝一帆风顺。
”凯瑞本说。
在领港人的高声呼喊中,正如以往的每一次,小雀号优雅而敏捷地穿过了无数帆索组成的网与桅杆造就的密林,它在海面上愉快地打转,掉头,驶向南方。
碧岬堤堡有着一种洁净的美。
伸入碧蓝浅海的靛青海岬,蛤蜊白色的塔楼与城墙,沙棕色的码头与防波堤,甚至栖息在清澈海水的近千条桅船也是那么的光洁整齐,就像是一排排刚被刷洗过又被上了好几层清漆的小玩具。
水手们成群结队地回到或离开他们的船只,和渔民、领港人与记账员们愉快地打着招呼,偶尔停下来聊上一会儿天【如果他们恰好空着】,灰色的贼鸥和黑色的猫扒着渔网,在茶褐色的木栈道上打架咆哮,在灌木丛里撒尿;城外的丘陵与浅滩聚集着售卖鲜鱼与咸鱼,虾子干,还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的杂货贩子,皮肤黝黑干裂,ru房下垂的女人提着装满牡蛎、蛤与沙虫的篮子,小孩子们身上挂着贝壳攒成的项链和手镯跑来跑去,捏着沾着海水的野花,向每个可能的顾客投去期盼的目光,他们不够讲究,从人到物,但都很廉宜。
克瑞玛尔拿出两枚铜币,和只在腰里围了块灰黑手巾的小女孩儿换了一篮子野生的紫癜兜兰,花儿已经因为海水的侵蚀而变黄打卷,施法者捻着它带着绒刺的茎,低下头去嗅了嗅,然后猛地打了一个剧烈的喷嚏。
“这味儿,”他说:“真是太奇怪了。
”植物根系腐烂的气味和近似于薄荷味儿的清新气味混合在一起,比它们之中的任何一种都要让人难以忍受。
“所以这里是不会有人买这种花的,”精灵微笑着说:“一个欺负外来人的小把戏。
” “e。
”施法者做了个鬼脸,但他没有扔掉花,也没有生气:“但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对吧,”他说:“我可以把它做成干花……呃,只要你不介意。
” “我为什么要介意呢。
”精灵问。
“因为……精灵不是都很喜欢植物什么的吗?你看着干花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僵尸?” “那阿尔瓦的房间岂不是放满了横七竖八的新鲜尸体?”凯瑞本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还吃它们的孩子呢。
” “噢,”克瑞玛尔**道:“别让我想到这个,我真看到过。
”在尖颚港又臭又黑的小巷子里,那些匍匐在尸体周围的小地精。
为了忘记那个可憎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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