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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国公府,元州怕身上血腥味冲到景璟,没有进房,先去了浴房。
洗过澡后,披上大氅,却有景璟身边的丫鬟来报:“四少爷来了,夫人叫他在小书房等着,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 元州点了点头:“告诉夫人先睡,我可能要晚一些。
” 丫鬟离开后,元州却没立即去书房,而是站在廊下,看着群星闪烁的夜空静静出了一会儿神,待到夜晚的风吹走杀人激发的亢奋情绪,才轻叹口气,抬脚去了小书房。
短短两日时间,元宵已没了无忧无虑之态,神情、精气皆是颓废、沉重。
“二哥……”元宵嘴唇颤了颤:“为什么会这样?” 元州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其实也不明白。
褚源召他回京,他带了四五万的兵,当时以为是要清君侧,再顺势推褚源上位。
结果到了京城,却发现清君侧已经有人做了,是他的叔母,而褚源打的旗号是平叛。
元州没问褚源是不是早就怀疑叔母了,或者说,一切是不是都是褚源计划或者推动的。
问这些,也没有意义。
因为,叔母确实逼宫了,选择和褚源或者说小弟背道而驰的路,还对小弟下了杀手,而他站队褚源,褚源成功了,已经是胜利者了,小弟也皇后位在望,不必再担心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
成王败寇,叔母的结局,自然也就注定了…… “我想见阿娘,可是堂伯说他没有办法疏通,也不让我去,可那是阿娘啊。
”元宵泪水流下,哀求道:“二哥,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她。
” 元州沉默了一下,摇头:“我和大哥今日去见她,她没让我们进门,说她确实要杀了小弟,和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还说让我们告诉你,若你敢闹着见她,她立马撞死在墙上,让你以后连个全尸都别想看到。
” 顿了一下,元州道:“她其实是想保护你。
” 又顿了一下,道:“现在的情况,其实不算坏,李云霁揽下了所有罪名,她未必不能活下来……” 元州其实不止懵,不清楚情况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叔母为何要逼宫。
他还心情复杂难言。
叔母是对小弟下了死手的,若不是李云霁看在小弟救临远镇的份上放过一次,小弟机智吞下解毒药逃脱过一次,褚源当时破开密道,到的及时,救下一次,不然小弟铁定命没了。
在这点上,元州无法原谅叔母。
甚至,他对李云霁都起了些感激、怜才之心,并不希望他就此陨落。
但叔母多年照顾他们兄弟,感情上不可谓不深厚,他也没办法完全的去仇恨她。
元州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元宵,面对这件事。
“那我去求三哥,求他原谅阿娘……”元宵哭道:“二哥,你能不能带我进宫见见三哥,只要他原谅,阿娘就不会死了!” 元州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断然拒绝:“小弟现在身体不好,你不要去打扰他。
” “再者,一个被欺负的人,为何要去原谅欺负他的人。
” 况且不是简单的欺负,是要小弟的命。
元宵脸色瞬间惨白,眼泪大颗砸下来,彷徨无助道:“可是,阿娘要是没了,该怎么办?” 元州有心想说些什么。
比如,叔母到底为何,明知道皇权斗争就是你死我活,为何还要掺和? 再比如,既然掺和了,就得做好阖家掉脑袋的心理准备,现在只追究叔母,没有祸及家人,已是开恩,还能怎么办? 但看着元宵担心、害怕、不知所措的模样,到底心疼他,话到嘴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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