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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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3)

蜂蜜或者枫糖在空气中放久了,总会变成有点凝的样子,不太流动,甜甜地僵住。

“我应该是开过了,现在正在往回,马上到。

”电话里,蛋糕店的配送员。

听上去有些焦急。

曲天歌回过神来,说了句“我就在门口等你”便锁了屏,重新化开笑容走上前去:“你们两个?” 陈宁霄闻声抬起眼眸,轻抬下巴一脸疏懒:“早。

” “早什么啊。

” “刚起。

” 曲天歌翻了个浅浅的白眼,将视线转到捧着礼盒坐立不安的少薇身上。

“你怎么在这?”她笑的弧度没变,但显然变得不咸不淡。

陈宁霄请她来的?什么身份?不对,他们什么时候建立联系的?或者说——不是联系,是关系。

少薇也万万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下碰到曲天歌,毕竟她从未从司徒薇口中听到过她的名字。

突然碰面,她措手不及,因为曲天歌眼里的自己明明是颐庆大学文学院的学生。

事已至此,她只好定了定神,正想交底,却听陈宁霄说:“我找她来的。

” 曲天歌脸色不太好看,笑容也凉:“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是要帮她找工作吗?”陈宁霄淡然道,“忙完刚好顺路。

” 少薇只觉得腕心一颤,低垂的颈椎连接处有一股受凉了般的酥麻感。

他帮她圆了谎。

蛋糕店配送员终于姗姗来迟,两个人从汽车后座小心翼翼地抬出了一座巨大的纸箱,当中一个问:“哪位是曲小姐?” 曲天歌只好过去交接。

这是她为司徒薇提前两个月定做的蛋糕,当中许多造型由翻糖制成。

当中一个员工道:“还有一些奶油造型需要到现场才能做。

” 曲天歌将人往院子里领,扬手跟陈宁霄挥了一下:“回头约酒!” 陈宁霄保持着两手插裤兜的散漫姿态,直到那三人转到影壁后,他才抬步往里走,对少薇说:“你不用紧张,她不留下吃饭。

” “你怎么知道?” “今天来的都是司徒薇的朋友,她不认识。

” 曲天歌出现在这里也够让他意外,也许是特意来送蛋糕的。

“还想要吗?”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扁扁的软壳烟盒,挺随便地问。

“什么?” “工作。

” “还没想好。

” 陈宁霄闻言笑了一下,将刚咬进嘴里的烟重又夹回指间,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会儿:“挑上了?” 少薇被他这种目光看得皮肤滚烫,忙道:“没……” “不急,想好再说。

”陈宁霄随口道,“先带你找个地方藏藏。

” 正进入盛夏,中午的太阳明媚刺眼,连池子里的鲤鱼都躲在莲叶底下,宾客更是都在建筑内纳凉,整个庭院悄寂而空无一人。

少薇沉默地跟随着陈宁霄的影子,两人从门廊底下抄了什么僻静阴凉的小路,又顺着建筑侧边的楼梯上了楼,一拧开门,赫然就是一处整理得当的卧室。

“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陈宁霄示意她随意,“曲天歌走了我会来告诉你。

” 少薇目光盯着他背影:“哎——” 陈宁霄回眸,见她一脸紧张但故作淡定:“你不会忘了我吧?” 像流浪猫。

也不奢求能被人领回家当公主,唯一所图不过是——你不会忘了我在这儿吧? 陈宁霄刚想开口,门外却传来说话声——司徒薇问:“这房间里有人吗?我刚刚好像听到有声音?” 少薇条件反射就想跑,被陈宁霄一把攥住手腕,接着往电视柜旁轻轻一推。

下一秒房门就被他打开了,跟站在门口正要推门的司徒薇迎面撞上。

司徒薇吓一大跳。

少薇的心脏也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听着兄妹两个的对答。

陈宁霄余光瞥见她的紧张兮兮,勾了下唇,继而在自己妹妹面前做出了一副刚起床的模样,跟司徒薇说:“别吵。

” 司徒薇心跳未平:“什么时候来的?” 抻长了脖子想往里看:“我听到女的声音了,你是不是偷偷把女朋友往这儿带呢?我……” 没说完一双眼睛连着嘴巴就都被她哥的大手盖住了,接着整个人往后仰面跌过去:“唔……” 咔的一声,房门被无情带上。

隔了门,陈宁霄的声音就听不真切了,“别造我谣啊……”他懒洋洋地警告。

走廊重回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少薇激烈的心跳才觉平复。

她不敢拉窗帘,不敢往床上坐,也不好意思坐那张唯一的休闲椅。

这是陈宁霄的卧室?可是看着过于“客观”,并没有太多个人化的物品。

少薇唯一敢动的东西就是书。

她从电视柜的格子中随意抽出了一本刘慈欣的科幻短篇集,随意翻了数页,在其中一篇的标题页空白处看到一行字:「走了就别回来了」。

字迹锋锐,不知是谁写的,也不知是写给谁的。

陈宁霄打发走了曲天歌,回来时便看到少薇坐在床边毯上,屈膝的双腿上倒扣着一本旧书,礼盒被妥善端正地放置在一旁,她本人则趴着床边睡着了,长发从肩膀披散下来。

她到哪、对谁都有股客气本分感,床只被她沾了一点。

陈宁霄单手抄兜俯身,将书从她腿上将书捡起,继而在床尾凳上坐下,就着她正在看的地方看起来。

房间里很静谧,听得到庭院里栖息在绿色鸡爪槭上的鸟鸣声,以及翻页声,似乎听到一声“还有谁没到?……少薇呢?少薇是不是没到”—— 少薇肩膀一抖,猛地从睡梦中坐直了,看到陈宁霄就坐在身边后,更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无所适从,瞥见被弄皱了的床单更是懊丧,连忙俯身抚了抚,试图将那些褶皱抚平。

陈宁霄淡然地将书翻到下一页:“怎么不到床上睡?” 少薇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心想不如杀了我。

她不知道她只有每当这时候时眼里脸上才有生气,宛如陈胜吴广一股要揭竿而起的反抗孤胆,冲破了平时循规蹈矩谨小慎微的淡淡死感。

回过神来时,发现陈宁霄正在看自己,眼底很明显有一抹促狭。

楼下学生们的声音很响,一群人似乎突然热衷于喂金鱼了,将一池初夏的绿水搅得涟漪荡漾。

更衬得这里静了,连空调风吹动纱帘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这是卧室,她在和陈宁霄独处。

一想到这点便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从脚底心生出想逃的恐慌。

少薇一把抱起礼物:“我、我该走了……从哪儿出去?” 庭院这么热闹,显然已经不能原路返回了,那么便只剩下卧室正门这一个出口。

万一被人撞到怎么办?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少薇犹豫数番,压低声对陈宁霄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咬咬牙拧门而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错眼,与刚从另一间卧室打扫完卫生出来的家政四目相对。

少薇大脑一片空白,像在什么人赃并获的现场,竟一句话也不知道说,就这么匆忙地奔下了楼。

“要死了,偷到这儿来……”阿姨气势汹汹且慌里慌张,一把拧开门,却在下一秒瞠目结舌—— 整洁的卧室里一切维持原样,只有一个男人和原本被绷得很平此刻却有了些褶皱的床铺。

“啪”的一声,陈宁霄单手合上手中书,抬眸看向来人,眸底一片冰冷疏离。

“出去。

” 徐雯琦等人如愿逮到了少薇。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但考虑到她就是这么闷声不响又没存在感的卑微小人物,便也没追究她前因后果,只堵着她说迟到的人要受惩罚。

颐庆市正为绿色城市的评选而倡导全市人民珍惜资源、厉行节俭,这也是几大中学共同的暑期实践课题之一,徐雯琦不愧是活动委员,想出来的惩罚内容深深贴合——她让少薇把今天他们派对产生的可回收垃圾收好,并想办法送到回收站。

“反正这些事你也很擅长吧。

”徐雯琦理所当然地看着少薇。

司徒薇阻止她:“这些事。

交给工人做就好了。

” 一向对司徒薇马首是瞻的徐雯琦今天却反驳了她:“你这不对呀,绿色文明人人有责,照你这么说,我们也不用做什么实践和表率了,反正什么事都有环卫工咯。

” 司徒薇还想说什么,少薇当机立断向前一步:“我做。

我迟到了这么久,应该挨罚的,这比让我自罚三杯什么的有意义多了。

” “噗。

”有个男同学很响地笑了一声,挤眉弄眼跟另外几个男生说:“自罚三杯,果然很懂哦?” 从客厅的四处角落零碎发出了一些克制的低笑声,窸窸窣窣像下水道有老鼠在活动,在朝中心窜动扑拢。

少薇站在所有声音和目光的中心,微微笑着略垂着眼睫,流露出习惯性的心不在焉来。

该开午宴了,女主人司徒静招呼学生们往餐厅走,司徒薇特意落后在末尾,对少薇说:“你别往心里去,我找人做,徐雯琦她这人就这样,我有时候也受不了她……” 少薇笑了一下,摇摇头,意思是没事。

她不能告诉司徒薇她比她更了解徐雯琦,她只是风头欲和正义感都旺盛,所以总做瞩目的举动,有时出挑,有时出格,有时愚蠢。

你也不忍心苛责她是坏人,将来有一天也许她会长大。

落座后,司徒薇问:“哥呢?送完天歌姐就不见了?” 司徒静颇为放心:“可能两个人有事一起走了。

” 站在餐桌后等待传唤的佣人,等到司徒静从餐厅出来,她才点到为止地交代一句:“宁霄在楼上睡着呢。

” 司徒静怔了一怔,但也没太放心上。

陈宁霄一觉睡到下午,被同学的来电震醒,对方向他请教一个统计学期末考的知识点。

划重点的那节课陈宁霄甚至没去教室,但谁不知道他是全系第一。

密实的窗帘被两根骨节感分明的手指往旁拨了拨,白昼泄了一丝进来。

陈宁霄眯了眯眼,等到瞳孔适应光线后,便看到一个穿百褶裙的女生两手提着一摞巨大的纸壳往门口走。

天热,白衬衫已经被汗浸透,半透明地贴在脊背上,隐约可以看到瘦得过分的肩胛骨。

汗流进了眼睛里,少薇停下脚步,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了蹭被灼痛的右眼。

司徒宅的佣人给了她一个电话,是平时到他们这儿回收纸壳板的环卫工的。

电动三轮车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少薇帮忙将纸壳子抬到车上,对方赞叹了一句:“弄这么好?” 是的,大的小的薄的厚的,无一不被她用美工刀切出口子折好扣好,平整而服帖,堆放起来很有空间效率。

她处理这些时,同学们就在一旁围观,发出阵阵惊叹:“少薇,你也太全能了!” “无他,唯手熟尔。

”有人耐人寻味地用一句课文来应对。

如此机智又诙谐,大家都乐不可支。

少薇一边利索地压着纸壳,一边跟着笑了笑:“除了《卖油翁》,《庖丁解牛》也可以。

” 此前追她而遭拒的男生被身边小团体起哄,要他帮她将这些提到门口。

那男生也窘迫得很,被推来撞去的,到底也没肯如他们愿上前一步。

暴露自己看上她真是个昏招,他都快恨上她了,害得自己地位也变这么低。

他倒忘了自己原本也就是这小团体里最扮弄臣的一个。

“以前也攒过拿去卖。

”少薇回答环卫工人,轻轻巧巧的一句。

环卫工看她稚气的脸孔,心想十六七岁的年纪能有什么以前? 完事后,她站着略吹了会儿风,一直目送对方那辆小三轮驶下山坡后才回去。

司徒薇还在拆礼物。

他们在玩游戏,拆出后不说是谁送的,要司徒薇评选最喜欢的前几。

刚才拆出来的有纯银首饰、进口的手工巧克力、正版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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