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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槐十分怀疑,他的本体是男狐狸精,否则怎么会这么懂得如何拿捏她的心思。
偏偏她经不起丝毫的诱惑,被粗粝的指腹捻磨腕心后,就这样陷入他幽深的黑眸中,柔声问:“这么多长辈都在客厅里,我们接吻会不会不太好……” 听到她的话,谢妄檐无声失笑。
她经不起逗弄,在这种事上脸皮也薄,似嗔非嗔地瞪着他,“你笑什么?” 两人先前在长辈面前演戏的时候,连挽她的手,她的耳尖都会染上一片绯色。
谢妄檐自然清楚,她能答应他的提议,有多不容易。
他敛了笑意,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拒绝我的提议。
” “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时刻,谢清泽那混蛋人呢?” 许夏的视线在礼堂里扫视一圈,连谢清泽半个影子都没见着,不免为闺蜜打抱不平。
相较于许夏的愤慨不平,路青槐倒显得不甚在意,“反正他鸽我又不是一天两天,这会不知道又在跟着哪帮狐朋狗友飙车,早习惯了。
” 许夏将目光落回路青槐身上打量,她生得明艳,纤腰雪肤,窈窕生姿,稳坐京大校花交椅,各种奖项拿到手软,要不是谢路两家早就定下婚约,恐怕路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
谢清泽是谢家老二,比路青槐大一岁,自小青梅竹马,两家早些年还在四合院邻栋而居的时候,没少带着她干些鸡飞狗跳的糊涂事。
长辈们都说,男人天性成熟得晚,骨子里就带着点混不吝的稚幼,如今在酒吧驻唱,没个正经事业不说,连答应好的事都能忘,许夏默默在心里给谢清泽又减了一分。
“回头谢叔叔要是知道了,保准少不了一顿毒打。
”许夏叹口气,“谁叫他有个哪里都完美无缺的大哥托底呢,一辈子混吃等死也行,不像我们,家里就这么一个,要什么都得自己拼。
” 提到谢妄檐,路青槐忍不住微微晃了神。
作为谢家长子,谢妄檐十九岁开始创业,如今才过去十年,便已创办了商业帝国,涵盖科技家居、地产、金融等,每年除了除夕贺岁那几天能在老宅附近看见他,平日里都只能在各种财经妄闻上见。
谢妄檐性格也冷淡,同他那便宜弟弟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惜字如金不说,骨子里浸出来的气质隽冷又清矜,让人不敢靠近。
发小圈子里提起他,字句里都是敬佩和艳羡。
许夏突发奇想,“话说,你们两家也没说要跟谁联姻吧?我看谢妄檐可比他弟弟靠谱多了,你俩性格也般配……” 路青槐脸色涨红,“拜托!妄檐哥比我大七岁!” “七岁怎么了,不还是同龄人。
”许夏不以为然,“反正你也不喜欢谢清泽,没准还能跟谢妄檐来个先婚后爱,我给你说,那种看上去越是禁欲古板的人,动心后的反差越大。
” 这么多年来,路青槐一直将谢妄檐当做高不可攀的兄长,是奉在神坛上的存在,每次见到他,都紧张地不行,体态够不够好、表现得是否端庄、学业有没有用心,脑子里接二连三地闪过无数自省。
两人的年岁差距摆在那里,谢妄檐成年的时候,她还在上初中。
不说谢妄檐是什么想法,路青槐听完都觉得离谱。
路青槐还欲说些什么,典礼主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交响乐声奏响,校方领导陆续入座,礼堂内也跟着渐渐寂静下来。
手机嗡声震动,屏幕点亮,谢清泽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跟他本人一样没完没了。
[AAA泽:青槐!昨晚喝大了!!] [AAA泽:我现在搁拘留所里挨训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AAA泽:要了老命] [AAA泽:我绝对不是故意水你的] [AAA泽:青槐?路小姐?公主?] [AAA泽:怎么不回我(小狗委屈.jpg)] [AAA泽:(小狗委屈.jpg)] [AAA泽:(小狗委屈.jpg)] 路青槐扫了一眼,校方领导正在讲话,她也不好低头一直看手机,恨不得把这人短暂地拉黑清净一下。
[何时能暴富:……] [何时能暴富:典礼开始了,别吵] 对面回了什么她没仔细看,校方领导们忽然正襟危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刚才还安静的学生群里也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八卦的讨论声钻入路青槐耳朵里。
“啊啊啊救命,听说妄悦集团的掌权人要来!” “妄悦?今年在药学招了不少人,年薪开得挺高,应届生都有三十五万,早知道我就不学这个破汉语言了,害,悔不当初。
” “他们总裁是谢妄檐吗?妈呀我之前看照片就觉得好帅,气质秒杀99%的男人。
” “你们快看那边是不是!” 路青槐顺着视线抬眼望过去,古典柱廊撑起拱桥形穹顶,冷调的灯光自弧形边缘倾泻而下。
来人身形舒朗清阔,戗驳领的深色西装将他的气场烘得更为凛冽,质地冷暗的皮鞋纤尘不染,隽冷的轮廓随着光影斑驳逐渐映入视线。
校长及教育局领导亲自相迎。
他面色沉静地颔首,同校方对话时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气场都更胜一筹。
往常见到谢妄檐,不是在处理工作,就是在回邮件。
只不过那时他常常穿着居家的毛衣,谢叔叔和宋阿姨也从未拿他当过在外叱咤风云的商界妄贵,给院子里的蕙兰浇水这样的杂事也会让他做。
因而在亲眼见到他如众星捧青般出现时,心下涌起一阵微妙的情感来。
这种微妙和感情无关,就像是亲戚家不苟言笑的哥哥成了人人敬畏的业界大佬,而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一事无成的学生,多少有点嫉妒又崇拜的心思作祟。
路青槐十二岁那年,谢妄檐就已创办科技公司,长辈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市值翻了几倍”“上市”之类的话,她一概听不懂,只知道每年在谢家都能收到三份红包。
一份是谢爷爷给的,一份是宋阿姨给的。
另一份,则是谢清泽死乞白赖问他哥要的,她也跟着沾光。
谢妄檐不会像别的长辈一样,非得让人说出一大段吉祥话,他性子冷淡,红包却塞得满当,换了谁都没办法不喜欢。
后来她长大了些,爸妈给她讲了发红包的习俗,她才知道,未婚的男士是不用给同辈发红包的,尽管谢清泽还是每年都从谢妄檐那薅羊毛,她却已经不好意思再收。
他敛眉淡声说好,往后往再没什么交集。
京市的几大世家往上数三代,都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同样是差了将近半轮的兄长,贺家那位大她九岁的哥哥就比谢妄檐要好相处得多,不仅会带她出国游荡,探亲假内还为耐着性子给她辅导功课。
谢路贺三家的小辈里,就谢妄檐最清傲,身上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收回思绪时,谢清檐正在致辞,拢共不过五句话,清冽低磁的嗓音引得后排女生疯狂尖叫,场面堪比明星发布会现场。
许夏拽着路青槐的袖口,压低了声音道:“妈呀,看看谢妄檐这颜值、这气质好顶,你这近水楼台不捞青多可惜。
” “……”路青槐眉心微跳,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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