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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老婆,我爱你 薄薄的布料,甚至有些湿漉漉的。
夹在男人指腹中间,捏着摩挲两下,才被放下。
夏天的天气很反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绰绰下起雨,雨并不大,细密的雨丝顺着风刮过,一滴滴地砸在落地窗玻璃上,氤氲起朦朦水雾。
天被云层拢住,连月亮也看不见。
没开灯室内格外昏暗。
视线转到玻璃上,男人原本准备点烟的动作顿住,又把手上的东西收起来,起身准备上楼。
“陈先生晚上好。
” 刚推开房门,有佣人匆匆从楼上下来,手里端着东西,看见陈雾崇愣了一下,打了招呼。
又意识到他准备上楼,提醒道,“大小姐已经睡了。
” 陈雾崇嗯了一声,目送着佣人下楼,等人影完全消失,才抬起步子径直向上走。
四楼灯已经完全关了,显得昏黑,不过没锁门。
老婆在卧室睡觉时不锁门,上一次陈雾崇就已经知道了。
他不用看,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廖湫忱的卧室。
门被男人动作很轻地推开,没发出一点声响。
陈雾崇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推开门的一瞬间还是感到心跳加速。
他下意识先去看床上隆起来的那一团身影。
差点被抓包了好几次,这次没有脑袋或者胳膊探出来,床上的人还是稳稳睡着。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下雨的景象挡了个一干二净。
刚刚佣人才从楼上下来。
老婆是才睡着的吗? 男人目光扫过卧室。
昨天的花已经有点打蔫,因为佣人静心照料这点程度瑕疵并不明显。
没有被换掉。
纵然知道大概率可能单纯是因为佣人自作主张,陈雾崇心跳忍不住又快了几分,变得柔软起来。
目光落到床头柜子上。
药膏也没收,药膏旁边是一个药瓶。
陈雾崇前两天在家里翻到了一模一样的药瓶,只不过那个是空的。
片刻后,男人顶着台灯昏黄的光微微凑近了床上的人。
陈雾崇清楚。
今天老婆吃了药,睡的很沉。
所以不管他现在干什么老婆都不会被吵醒。
和廖湫忱白皙细腻皮肤比起来略显粗糙的指腹缓慢碰上她的眼皮。
廖家别墅隔音很好,尤其是廖湫忱房间,雨声被严严实实挡在外面,加上厚重的窗帘,屋内感受不到一分一毫下雨的气息。
但廖湫忱依然睡的不好,睡着后身上开始冒细密的汗,在陈雾崇凑近后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陈雾崇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药膏上。
老婆涂了药,但他不太放心。
老婆每次涂药都很敷衍,需要他帮忙再涂一次。
陈雾崇完全忽略了每次涂完后需要再涂一次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可能是因为陈雾崇凑的太近,呼吸干扰到正在睡觉的人,廖湫忱忍不住拧了拧眉,很轻地哼唧了声,不满地翻了个身。
这一举动完全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被子被静悄悄撩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的冒犯,现在内裤换了一条。
淡粉色的,很可爱。
陈雾崇本来只想看一眼,现在又挪不开目光了。
大腿两侧白嫩的肌肤到现在都还是红的。
药没涂好。
男人舌尖抵住上颚,额上青筋鼓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呼吸太烫,惊扰到了床上的人,廖湫忱翻身回来,将腿并住。
黑暗里,男人半俯下身,药膏在男人指腹化开。
男人眸色很暗,盯着床上几乎蜷成一团的人,宽大的手轻轻松松就捏住床上人白皙的腿,将它们分开。
廖湫忱显得格外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又很快放弃。
陈雾崇开始帮她涂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掌握好力道,没两分钟床上的人身体就抖了抖,声音细小又含糊地喊了几声。
卧室太安静,她的一点动静就变得明显起来,又因为声音实在太小,男人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很快,廖湫忱手抓上男人的头发。
男人的呼吸一滞,动作顿住。
老婆发现了? 停了三四秒,没听到被骂的声音,男人才小心抬眸去看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还闭紧双眸,眉心拧着。
手软绵绵的,也没力气,稍稍拽了两下男人头发很快就松开。
脸皱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男人吐出口浊气。
他将药涂完,把被子给廖湫忱盖了回去,视线从下往上,才重新落到床上的人脸上。
廖湫忱眉心舒展开了。
和刚刚的样子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眼尾红红的。
怎么又掉眼泪了。
老婆眼泪怎么这么多。
陈雾崇恨不得现在就帮她全部舔掉。
粗心的老婆。
老婆这么粗心,没有他怎么办? 男人垂着眼,又想起前几天秘书发的消息,目光痴迷地盯着床上的人半响,最终还是挪开了。
不可以欺负老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体微微有些发麻,陈雾崇才动弹,小心翼翼伸出手帮她抹掉了已经干涸的泪痕。
“老婆,下次难过要告诉我。
” 在微妙的感同身受的痛苦里,男人又生出几分卑鄙的窃喜。
如果不是那天刚好下雨,如果不是老婆刚好心情不好,老婆肯定不可能和他有更深的交集…… 太无耻了。
他怎么能这么想。
男人的心脏像被两根不同的线扯住,左边的是卑鄙的窃喜,右边是强烈的心疼,复杂情绪缠绕起来,几乎要把他勒到窒息。
“水。
” 床上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
陈雾崇深呼吸两下,步履略显匆忙去拿水,这次甚至忘了刻意掩饰步子。
等他带着温水回来,廖湫忱已经安静下来,又换了个睡姿,不规律起伏的胸膛和轻轻颤动着的睫毛暴露着她的不安。
温水被放在旁边柜子上。
男人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爬上了床,他略显温热的呼吸不动声色地缠绕上身旁人的脖颈。
陈雾崇感受着身边有些冰凉的身躯颤抖了两下,然后钻进他怀里。
- 廖湫忱喝了药,睡的晕晕乎乎。
隐隐约约能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但实在没有力气抬起眼皮去看。
梦里瓢泼大雨渐渐减小,变成细细飘着的朦胧雨丝,砸在透明的落地窗上,砸出一个个小的水花,很快滑下去,消失不见。
让人缓不过来气的窒息感被另一种这段时间里廖湫忱已经熟悉的气息代替。
廖湫忱缓慢眨眨眼,在一片漆黑里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老婆,我爱你。
” 后面的梦记不得了。
廖湫忱喘了两口气,从梦里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是在陈家,而是在自己的卧室,她下意识探手去摸,身边没有人。
出汗的感觉并不好受,腿上脚上莫名黏糊糊的。
廖湫忱从旁边扯了张湿巾,潦草擦了擦脸。
她从床上坐起来,花了一会才整理好梦境和现实。
怎么无缘无故梦见陈雾崇说爱她。
莫名其妙的梦。
廖湫忱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陈雾崇洗脑了,所以精神不对劲了。
她将湿巾扔进床旁边垃圾桶,头痛欲裂,重新躺下去。
还是想不通那个梦。
陈雾崇娶了她,喜欢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躺了一会,头疼缓解了不少,但依然没有丝毫睡意。
廖湫忱干脆揉了把脸,踩着拖鞋下床。
她先洗了澡,才又去洗漱,洗漱前返回了一趟卧室,顺便带上了手机。
廖湫忱本来以为今天突然惊醒,会起的比较早。
打开手机看到时间吓了一跳, 先看到了廖筠心的轰炸消息和无数条未接来电。
然后注意到时间,已就下午两点半了。
怎么睡了那么久? 廖湫忱点开和廖筠心的聊天框,从头开始看。
-醒了吗? -大小姐,起床了 -起床了 …… -早上喊你了,没喊醒 -昨天晚上睡觉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我记得你没这个习惯 -大小姐,你要急死我 -我打你电话也不接,敲你门也没动静 -问过你老公了,你还在睡觉 -下次睡觉手机千万不要开静音了 -我先去了你回头自己去吧 -醒了记得给我回消息 …… 廖湫忱脑子还有些懵,忽略了中间那条关于陈雾崇消息,只掐头去尾看了一下。
门锁了? 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锁门了吗? 廖湫忱蹙起眉,记不太清昨天晚上到底锁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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