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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曼咬牙道:“是,二娘贪慕虚荣,舍不得韩三夫人的名头。
那是因为二娘心中有恨,恨苏小小夺走三郎,更恨自己不能得到三郎垂怜!” 这话令韩商怔住。
林秋曼失魂落魄道:“二娘有错吗,我名正言顺嫁到韩家,不过是想获得夫郎的一丁点疼宠罢了。
二娘不贪心的,真的,二娘一点都不贪心,只盼着三郎能正眼看我,对二娘笑一笑,哪怕是一声问候都好。
可是三郎,我是你的发妻啊,你可曾施舍过我一丁点怜爱?” 说到这里,林秋曼已是泪雨如下。
看她软弱悲伤的样子,韩商的内心说不震动是假的。
先前明明那么牙尖嘴利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卸下盔甲,露出女子柔弱心肠,击得他恻隐难堪,五味杂陈。
韩商喉头滚动,只觉得如鲠在喉,“你又何必如此。
” 林秋曼凄凄地望着他,眼中含着绝望,“二娘错了,正是因为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才在得到休书时彻底疯魔了。
二娘恨呐,投湖落水时真的好冷,可是再冰冷的湖水都抵不过三郎的薄情寡义。
” 韩商默默垂下了头。
林秋曼落泪道:“二娘被三郎逼死过一回,往后什么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此后两清,谁也不欠谁了。
” 也不知是倦了还是厌了,她拿手帕轻轻拭泪,小声抽泣起来。
明明美得那么张扬,却又娇弱悲伤,柔肠寸断,引人生怜。
韩商的视线落到她的颈脖上,绯红与雪白相衬,似在控告他对她造成的刻骨伤害。
心中终是残留着几分不忍,语气渐渐变得柔和了些,“你不顾两家颜面造出思过书闹得满城风雨,以至于阿妩被祖母亲自打发转卖,逼迫我前来求和。
现在想两清,只怕没那么容易。
” 林秋曼咬唇不语。
韩商阴郁道:“既然当初林文德这么费尽心机把你塞进忠毅伯府,我便如了他的愿,成全了他。
” 林秋曼还是不语。
头顶上又传来韩商不冷不热的声音,“祖母亲自来林府接你,算是给足了面子。
你造出来的丑事,不就是为了再回忠毅伯府吗。
林二娘,我今天得好好恭喜你得偿所愿。
”停顿片刻,又讥讽道,“你兄妹二人当真好手段,韩某佩服。
” 林秋曼无辜地抬起头,楚楚可怜道:“倘若二娘说……想讨要三郎的一封和离书,三郎会不会给?” 此话一出,韩商怔住,似觉得不可思议,“和离书?” 林秋曼点头,幽幽道:“二娘别无所求,只求一封和离为自己正言,日后若是再嫁,也不至于背负上无所出的帽子,让他人忌讳。
” 这话把韩商给气得不轻,几乎失态道:“痴心妄想!” 林秋曼被他吓着了,委委屈屈地低头,不敢看他。
见她畏首畏尾的样子,韩商心中火气更甚。
欲擒故纵! 一定是欲擒故纵! 林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刁钻奸猾,机关算尽。
枉他刚刚还动了恻隐之心,怜她不易,哪料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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