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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唔”了声。
“好烦啊,他表现得那么明显?” “总是杀猪的、杀猪的叫他也很奇怪,他叫什么名字?” “……” “嗯?” “不知道。
” 谢允星的表情看来她今天真的听了很多个荒诞故事。
…… 左右想要打开轨星阁、借用“黄泉之息”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介于之前宴几安那声“不行”过于果断了些,南扶光也不想去碰一鼻子灰,索性拉着谢允星问有什么好办法。
后者瞥了她一眼:“你确定他还能活到明日?” 南扶光放开她:“摸着暖烘烘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可能是因为我不瞎,你看到他胸口的洞多吓人了吗?” 轨星阁根本就是独立于云天宗的存在,平时也就给云上仙尊三分薄面,不受任何人的掌控,若云天宗有求于它,相比起其他仙门宗派,不过也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罢了。
但占了云天宗的地盘,借用一点儿东西挂个人情,他们不至于拒绝。
谢允星建议如果那男人明天还活着的话,让南扶光带着到处展示一番,师兄弟姐妹们都是心慈友善之人,到时候说不定能一致口风说服宗主谢从松口请动星轨阁。
南扶光在心中默念反驳,也不全是心慈友善,比如药阁那群神经病怕不是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倒不一定是反对救助濒死凡人,纯纯就是无差别反对南扶光一切的诉求。
“这时候开始后悔平时没有好好维系人情世故了?” “你也说了,人情世故,他们算什么人?圣人云,不与畜生论道。
” “圣人没云过这种话。
” 南扶光露出一个委婉的表情,表示要杀猪匠讨所有人喜欢那也太难了,她在云天宗那么多年都没做到这件事。
“没事的,云天宗男女比例均衡。
”谢允星提醒。
南扶光:“什么?” 谢允星:“意味着他往那一站,就能获得五成以上支持率。
” 南扶光:“……” 谢允星:“万一还有个别师兄弟好龙阳……” 南扶光:“???” 谢允星拍拍她的肩:“怎么算都觉得赢定了。
” 南扶光对于要杀猪匠出卖色相这件事有些犹豫,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毕竟这个人难搞的时候真的很难搞,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到底—— 谢允星:“日日,‘黄泉之息‘到底存在与否、是个什么东西、星轨阁是否愿意配合皆是未知数……你这样把一切担自己肩上,堂而皇之将人带回来,借轨星阁宝贝,再惹仙尊不快,又是何苦来?仅仅是从小到大破天荒头一回有人心悦你,你不舍的他死掉吗?” “……”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什么叫从小到大破天荒头一回有人心悦我? 如果眼前站的不是她的师妹,她已经在打人了。
南扶光被谢允星直白提问到语塞,半晌干巴巴道,“不是很好吗?修仙入道人士,以人为本,慈悲六道?慈悲。
慈悲很重要。
” 她彻底通透了佛修那套说辞,在爱己为前提之下,偶尔可以勉强顺道爱一爱世人。
谢允星面无表情:“借口真多。
” 南扶光像被踩着尾巴,差点跳起来:“不是!他要死了!不能说与我全无关系!那一剑甚至是我捅的——我得对他负责!” “他喜欢你算他眼光独特,但你确实不用为他的视力负责。
” “…………我说的不是对这件事负责!!!” “哦,你也不用对天下每一个人负责。
”谢允星走向下山悬梯,回过头淡道,“又不是什么等着拯救三界六道的晓辉之日,你也不叫鹿桑,总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算怎么回事?你就这么点儿大一个人,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 谢允星终于走了,留下云天宗大师姐站在崖边独自吹风,风中凌乱。
…… 虽然谢允星说的话十分不好听,但南扶光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第二日,特地起了个早赶上了早膳时间,她带着杀猪匠前往宗门用膳的地方,去了趟大日矿山,她都快迷信“民以食为天”这一套,坚信救命朋友都是从酒肉朋友开始的。
南扶光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了杀猪匠殊死搏斗然后被谢允星嘲笑傻逼的准备。
但当她抓着男人一脚踏入膳食阁,发现所有的涟漪不过是瞬间的安静以及齐刷刷的望过来的眼睛。
手中定格举着碗或者油条或者包子,大家看上去都像是清晨刚刚钻出洞的狐獴—— 凌乱且好奇。
众人探究大过敌意。
内门弟子多天生便是修仙入道人士,甚少接触凡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吾与凡人有壁”,上半辈子也许都和桃桃一样基本没踏出过修真界半步…… 眼下接触到个真正的凡人,他们觉得很新鲜。
就像南扶光拎着一只仓鼠扔进了猫窝,种族对立是从骨子里存在的,但是外形上这只仓鼠和传统概念上的老鼠有些对不上号,让见识不够广的猫们有点无从下手。
就连药阁的人都不跳了,以白炙那个讨厌鬼为例,他嘟囔了声“什么脏东西都往宗门带,倒胃口”,也没有站起来出声公然反对。
南扶光自然也不惯他这般蛐蛐,眉毛一挑,就觉得今日白粥浓稠度正好合适扣他头上—— 然而还未来得及走过去,手肘被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扣住。
回过头,杀猪匠垂眼站在她身边,仿若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人打探的目光,和颜悦色地四处张望,顺道问她:“品种还算丰富,你想吃什么?” 自在得跟回家一样。
南扶光拽了拽自己的胳膊没能挣脱他,真的可恶,胸口那么老大一个洞不妨碍这人力大无穷。
他到底是不是快死了? 两人暗自较劲半晌,南扶光在男人眼中又瞥见非常熟悉的无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大日矿山,身着黄色矿袍的杀猪匠每日主要日常就是看身着蓝色矿袍的她发各式各样的疯—— 南扶光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想起她带着杀猪匠是来刷好感值的,于是乖乖捡了张角落的桌子,去领了两碗豆浆奶,外带几个素包子。
绝大部分的包子都塞到了杀猪匠的眼皮子底下,她催促他食用—— “急什么?” “狗吃不下东西就是要死了。
” “……” 南扶光是不惧他吃相丢人现眼的,此人虽然身形粗犷像头牛,但进食倒是比寻常世家子弟还要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做得很好。
然而杀猪匠端起豆浆奶凑到鼻子边,那羊奶有些腥膻,他微微蹙眉,没挨唇边便放下了,甚至拧开了脸。
“怎么了?孕吐?” 南扶光随口一问。
“可能。
” 杀猪匠放了一口未动的碗,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然后原本好不容易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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