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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刎于台上的事情,她不会做。
谢放低声道:“康小姐的目的在于逼沈老板给她一个交代,放心,在不会有事的。
” 到底是人命关天,阿笙如何能真正放心? 阿笙一双眼睛仍旧是紧张地盯着台上,心里头祈祷着,康小姐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 台上,两个武行忌惮地未敢再往前。
秦经理亦是被吓得不轻,“这,康小姐……康小姐使不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这要是在台上弄出人命来,那以后谁还敢请他们戏班子唱堂会! 莫说唱堂会,怕是以后再想要吃这碗饭都难! 康沛娴早就料到这位秦经理不可能当真向着自己,又哪里会让对方“请”自己下去的机会? 见两个武行同这位秦经理均忌惮地不敢再靠近自己,康沛娴转过了头。
一双凤眸直勾勾地盯着沈晔芳,眼底蓄着泪光,“日华,你到现在也不打算同我说一句,哪怕是一句道歉的话,是么?” 沈晔芳原名,沈日华。
因着领他入行的师父认为,日华这名字太过方正,不容易被记住,在这一行当不好叫响,不像是能带火的,便改了名字。
“嗯?日华?沈老板不是叫晔芳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沈老板改过名。
他原名就叫这个。
不过,这事只有同沈老板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
便是我,都是听从前在沈老板家中干过活的佣人提起挤过的。
康小姐为何会知道沈老板的本名?” “是啊。
为何康小姐会知道?” 沈晔芳将宾客的议论声听了个分明,他心里头恨极了康沛娴。
当初以为沛娴人如其名,是个娴淑的传统女子,纵然是日后分手,定然不敢将事情闹大。
哪里想到,沛娴身为高门之女,竟这般不顾脸面! 沈晔芳下意识地想要逃。
他环顾戏台周遭,在每个戏台的下面,竟都有陌生家丁守着。
是……是沛娴求了二爷,二爷才安排沛娴上台,且又防着他”临阵脱逃? “康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便是晔芳尚未成名前,受过您的资助。
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您私底下给晔芳送花,甚至要求他同您合影都成,在戏台上,咱们不能这么做。
啊。
康小姐,您随我下去吧。
好歹让晔芳将这出戏给唱完不是?” “是啊!好歹让人把这出戏给唱完啊!” “康小姐,您下来吧!” “康小姐,请您下来!” 台下宾客大声地喊。
康沛娴见大家当真听信了秦经理的一面之词,而她曾倾心爱过的男子竟全然无动于至此,持刀的手嵌入几分肉里,血汨汨地从她的肌肤渗出,染红了她青色的戏服长袍。
众人被吓住,不敢再出声,以免再刺激到了这位康府小姐。
台下鸦雀无声。
唯有凄婉的配乐在响着,倒是意外地极为应景。
… “二爷!” 阿笙紧张地拽住了二爷的手腕,着急地比划着,“要不要劝康小姐下来?” 阿笙是当真担心会闹出人命。
谢放看着台上的康沛娴,“不用。
” 他同沛娴有过协议。
他赌沛娴不会一时冲动,当真做出傻事。
阿笙错愕:“二爷?” “阿笙,好好看着,这出戏,二爷是特意为你排的。
” 如今演员都已就位,戏已开场,自是撤不得。
阿笙愣愣地看着二爷。
什,什么叫,为,为他排的? “小阿笙,好好看戏。
” 谢放两只手,转过阿笙的脑袋,使他的脸面对着戏台。
阿笙平时在厨房杀鸡,眼都可以不眨一下,下手的动作又快又狠,这会儿瞧见康小姐脖颈间的伤,却只觉心跳加速,莫名有些害怕。
阿笙实是不知,二爷究竟如何能够做到这般面不改色的。
由于方才被二爷转过了脑袋,阿笙这会儿面对着戏台。
康小姐手中的匕首果然未再往里头划。
康小姐……似乎当真没有要想不开的意思? … 所谓哀默大过于心死。
有那么一刻,康沛娴当真动了自戕的念头。
反正今日过后,她不会再有任何名节可言,没有脸苟活于世。
不如就这样死在这里,死在沈晔芳的面前,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她要沈晔芳每次一登,便想起她惨死的惨状,要他再不能登台! 可是不能。
且不说她同南倾有协议在先,南倾更是在她命悬一线时帮过她,她不能恩将仇报,在他的堂会上出人命。
最为重要的是…… 她还没有当众揭穿沈晔芳负心的真面目! 血染红了康沛娴白皙的纤细的脖颈。
康沛娴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她眼圈发红,高声质问沈晔芳这个负心汉,“沈日华,事到如今,你依然没有勇气告诉大家,曾同我有过海誓山盟的人,是你,不是旁人吗?” 后台乐声得到东家吩咐,堪堪在此时停了乐声。
于是,康沛娴的这一声质问,也便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宾客的耳朵里。
… “什,什么?康小姐的情人,是,是沈老板?” “别是康小姐仰慕沈老板不成,一厢情愿胡编的吧?” “可,可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胡编?” “保不齐有爱慕者走火入魔的呀。
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
你忘啦,以前就有个女子口口声声说是沈老板的发妻。
最后怎么着?最后不是被巡捕房给捉了去,证明那是个疯女人么?” 宾客的议论,给了沈晔芳底气。
是啊。
口说无凭,只要他不承认,沛娴能耐他何? “康小姐,我知你喜欢我。
只是您的盛情,我实在难以接受。
还请您不要冲动,放下您手中的匕首,我们有话好好说,可好?” 自小产后,她命梅香去找日华,向从日华口中得一个准信,究竟要不要上康家求娶她,或是私奔也可,可日华拒不见没梅香,康沛娴便知道,自己的一腔痴心,怕是喂了了狗。
她已知沈晔芳无耻,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无耻到这般田地。
当着她的面,都能面不改色地撒下这种弥天大谎! 康沛娴眼底含恨:“沈晔芳,你没有心!” 仗着康沛娴没有证据,沈晔芳却是愈发地有恃无恐,“康小姐,承蒙您错爱,我先陪您下去,您意下如何?” “错爱?你在写给我的书信里,称呼我为你的妻,发誓一定会娶我过门,也是我的错爱吗?” 沈晔芳神情错愕,眼底的有恃无恐,再次被惊惧所取代。
丫鬟梅香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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