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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号抱石,人称抱石老人。
谢放盯着笔端上的字,毛笔上刻有“涛”字,纂刻功底深厚,字迹洒脱…… 这一切,会只是巧合而已吗? 有两支画笔滚落的地方较远一些,阿笙跑过去将画笔捡起。
阿笙喜欢画画,自是注意到老人画笔上的残留的画料颜色。
阿笙替老人将画笔给重新放回布袋当中,指了指老人,又做了一个画画的动作,眼神晶亮,带着些许好奇又带着兴奋地问道:“余(虞)爷爷您会画画?” 这个动作简单,不仅是老人瞧懂了,小石头也看懂了。
小家伙脆生生地抢答道:“我爷爷画得可好了!”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谢放将掉落在地上的最后一支笔也给捡起,指尖攥紧。
他心中的猜测,几近呼之欲出…… … 唯有一点对不上。
谢放直起身,看着老人身旁的小石头。
据他所知,抱石老人的家人皆相继因病去世,他从未听人提过抱石老人有什么孙儿。
他几次在大哥府上见到抱石老人,老人也均是独自一人,他同老人仅有的攀谈,也从未听老人提及过他还有个孙儿尚在人世。
是以,他让陶管事帮着他打听,目标也都是五十岁上下的独居老人,全然没想过,老人身边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左右的孩子…… “不要听小孩子夸大。
只是以前在家乡,偶尔会画个几幅。
蒙一些贵人赏识,买过几幅我的画作。
实在谈不上多好。
咳咳咳……” 起风了,老人站在风口处,一说话,便又咳上了。
小石头心里头着急,“爷爷,您先别说话。
您先休息一会儿。
” 虞清松摆了摆手,“不,咳咳咳,不休息了。
恩人,给您添麻烦了。
我们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您都没法骑驴回去。
” 阿笙连忙摆手,“您千万别这么说。
乌梅的脾气不好,我骑着它来时,它就在闹脾气。
就算是我现在上去,它不愿意走,我也一样拿它没辙,一样得牵着它走。
” 因着老人手里拿里捧着骨灰,多有不便,谢放同阿笙一样,替老人将手中的画笔放到布袋里,将阿笙方才比划的意思说了一遍。
末了,佯装不经意地问道:“我看老人家这有刻字,老人家这毛笔上的刻字,可是自己亲自所刻?” 虞清松一愣,片刻,迟疑地道:“谢先生观察地细致。
确是老朽所刻,不过是早年在家中无事,闲着无聊刻的。
技法拙劣,谢先生见笑了。
“才不是,爷爷刻字也很好的!在我们家乡,好多人上门……” “小石头——” 虞清松朝孙儿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小石头抿起了唇,未再说下去。
谢放将爷孙两人的反应皆看在眼里,不由地再次打量了老人一眼。
他记忆当中的抱石老人发须皆白,留有一把人人称赞地飘逸胡须。
眼前的老人虽也有几根白发,可头发大体是黑色的,也未蓄须…… 按照时间推算,谢放前世最近一次见到抱石老人,也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
眼前这位老人家虽然削瘦,看着憔悴,但比起须发皆白的抱石老人,到底要年轻不少。
但种种巧合,又指向,眼前这位便是抱石老人。
只是不知阿笙同抱石老人是怎么认识的…… 或许,他可以找个机会,问问阿笙,看阿笙知不知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阿笙捡起画笔的时候,也瞧见了上头的刻字, 他不懂篆刻,只是莫名觉得那上头的字好看,还以为是笔铺卖出前便有的,未曾想是老人亲手所刻。
当即竖起大拇指,又用力地点点头,“不,不,好看的!” 老人瞧懂了阿笙的动作同神态,笑了笑:“多谢恩人抬爱。
” 阿笙弯起唇,笑得比老人开要开心,仿佛他才是得了夸奖地那一个。
… “吱呀——” 身后的院门,因着忽起的一阵穿堂风,“嘭”地一声关上。
虞清松转过头,深深地望了眼自己住了大半年的院子,低声地对小石头道:“小石头,我们走吧。
” 小石头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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