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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她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被苏里他们叫走了。
姜从珚则进了王帐。
拓跋骁的王帐今天布置得也十分华丽,穹顶用艳丽的绸布装饰,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四周摆设了许多精美的器具,连桌案都描着繁复的花纹,大多装饰都是金的,还嵌着各色宝石,黄金和宝石在烛火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看得姜从珚有点眼花缭乱。
她继续走近,墙壁上挂着一把乌黑的玄铁弓,一只箭筒挂在下面,旁边是一杆银枪,还有一副黑甲,都是拓跋骁的。
黑甲单独被撑在木架上显得十分魁梧,漆黑冰冷的甲片透露着强烈的肃杀之意,当它被穿在拓跋骁身上时更显雄壮,仿佛一座铁山压下来,世人见了无不畏惧。
绕过前面,后面是他休息睡觉的地方。
床被都换成了华丽的锦缎,墙面也用各色彩带装饰。
不过华丽虽华丽,却有些粗犷,有些细节也不是很好,想来他这也是临时弄的,平日里的风格并不这样。
姜从珚慢慢跨进内室,却没坐到床上,反而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接着若澜带着阿椿阿榧她们进来了。
“女郎,需要我服侍您洗漱吗?” 穿了大半天沉重的嫁衣,姜从珚也有点累,便点点头,任由若澜给自己拆下发饰,又换下嫁衣。
阿榧命底下的侍女打了水,姜从珚卸了妆净了面。
床尾另一侧靠近墙壁的地方,用屏风做了格挡,后面是个洗漱架,还有姜从珚带来的浴桶,都是昨日准备婚礼时置的。
浴桶注上了热水,若澜又往其中倒了小半瓶香露,是一种清幽的兰香,随着热气蒸腾,淡淡的兰香蔓延开来。
姜从珚褪了衣裳跨进桶中,将身体沉入水下,只露出头和一小段脖子。
她将头发盘了起来,还是有少许碎发散落,被潮润的水汽打湿,蜿蜒在她修长细腻的脖颈上,像极了一副绝美的雪景图。
若澜继续看下去,正好能看见她氤氲在水雾中的雪白香肩,瘦而不干,玲珑纤细的肩骨上,柔润白皙的肌肤散发着莹莹微光,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就是世间最好的雪缎在女郎面前都黯然失色。
水面反着光,轻轻摇曳。
除了这身雪肌,若澜更清楚女郎的身段有多美,甚至近乎妖娆了。
十七八岁的女郎,身体几乎已经发育完全,当初为了给女郎补身体,各种珍贵药食不要钱一样送进她的院子,身体日渐好转的同时,少女的身段也在日益发生变化。
女郎身姿虽瘦,身前的玉房却已早早挺立,偏腰肢又极细,继续往下,曲线却又渐渐丰腴起来,一双玉腿修长匀亭,是旁人难以窥见的美丽。
不同于成熟妇女的丰腴风情,却比少女更添妩媚,每一寸都纤秾合度,多一分太媚,少一分则太淡。
若澜虽未嫁人,可活了这么些年,那些妇人谈起家事时,她自也听过不少,以前有男仆私下议论女郎,被她知道后将那人狠狠发落了一通。
那时她也想过女郎今后会嫁给什么样的郎君,想来想去却发现,没有一个郎君配得上女郎,便是君侯家的几位郎君也不行,没想到最后竟嫁给了漠北王。
若只论年纪和功绩,漠北王也算是天纵英才,配得上女郎,可他偏偏是胡人,行事又粗鲁无礼,第一次就害女郎受了委屈,若澜心里对他就有了意见。
更不要说这一路上他看女郎的眼神,有时叫她都心惊胆颤,一只狼素了几个月终于逮着一只兔子,还是这世间最美味的兔子,他能忍得住? 若澜又是忧心又是惆怅,姜从珚不知道她内心想法这么丰富,只浅浅泡了一会儿澡缓解疲惫,然后就起身了。
若澜听到水声才回过神,连忙拿了张雪白柔软的大巾帕将她裹住,又服侍她换上寝衣,再披上一件水粉色的外衫坐到矮榻上。
收拾好,若澜让阿椿阿榧先下去,自己却坐到女郎旁边。
“女郎,昨晚给您的册子,您看了吗?” 姜从珚:“……” 啊?还要检查作业吗? “……看了。
” 实际上没看,她不想看,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了就好,您心里也能有个数了。
” 若澜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姜从珚不解:“姑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该做的婚前教育都做完了吧。
若澜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广口圆肚瓷瓶,表情比刚才更尴尬,眼神也躲闪得更厉害了,挣扎了许久她才细声细气地说:“这个……是我向张先生讨的药膏。
” 姜从珚眨眨眼有些疑惑,不是已经准备好消肿镇痛的药膏了吗。
若澜见女郎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单纯得好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心里也满是羞赧,可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便又凑近了些,细弱蚊蝇,凑在她耳边说:“这不是事后的药膏,这是事前,若初次实在纳不下……” 为了女郎的身体,若澜也是费尽了心思,她一个年近四十未婚嫁过的妇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人打听,那次拓跋骁欺负了女郎,她便一直担心此事。
女郎身量虽不矮,可骨架太纤细,那漠北王生得如此高大健硕,虎背蜂腰,两人体格差距如此之大,想也知道房事上会有些艰难。
她还特意问了张复,根据张复的判断,漠北王确实伟岸。
当时若澜就忧心不已,漠北王的性格看起来就不是温柔的,她只怕他急色之下伤了女郎,便问张复有没有什么法子,然后张复就给她说了这药膏。
这药膏极润泽,温度稍高就能融化。
姜从珚听完,下意识拒绝。
这实在是…… 一想到若澜拿这事去问张复,她就尴尬到不行,从脸蛋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整片肌肤都染上了浅粉色的霞云。
就算她跟若澜再亲近,把她当做长辈,可要谈论这么私密的事,她还是觉得很羞耻。
“女郎,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若澜将瓷瓶直接塞到她手里,“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姜从珚还想拒绝,可若澜将瓶子塞到她手里后就飞快跑了,速度快得都不像稳重的她了。
“女郎,该用时一定要用,切记不可太羞涩了。
” “……” 冰冰凉凉的瓷瓶,一下变得烫手起来,她很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可又不知该扔到哪儿,最后四处看了看,才塞到一个柜子里藏了起来。
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帐篷外隐约传来乐声和歌声,都还十分热烈,众人还在狂欢,姜从珚猜拓跋骁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便拿了本书,坐到灯前准备打发时间。
可她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脑子乱得很,都怪若澜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帐篷外,拓跋骁被苏里他们拉着喝酒,属下们七手八脚地敬酒,就没停过,而那些大人们,则远远地坐在篝火边,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有凑过来的意思。
火光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飘摇摇,照在脸上明灭不定。
拓跋骁来者不拒,阿隆跟在身后,不断给他酒碗里添酒。
忽然,拓跋勿希突兀地插进来。
“你今天娶妻,我也该敬你,你不会不喝吧。
”拓跋勿希举着一坛酒,抬起眉,挑衅地看着拓跋骁。
周围霎时一静,属下们都停住了动作,不自觉敛住表情,朝两人看去,气氛蓦地紧张起来。
拓跋骁也停了瞬,一双深沉的碧眸看过去,“当然不会。
”然后将胳膊朝旁边一摆,大声道,“倒酒!” 便有人各自给他们的酒碗倒满酒。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仰头一口灌下。
喝酒明明是件热闹的事,却被他们喝得像在决斗一样。
一坛酒饮完,拓跋勿希还要继续,拓跋骁却没t这耐性了,竖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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