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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商号要开在闹市,书院附近的铺面,他都没要。
谢岩说想要大一些的,以后要在后院留人看书,黎峰便知道了,需要较为幽静的店面。
这样的店面更加好找。
书斋不比其他生意,这是做书生生意的,口碑打出去,在书生圈子里有个名号,稍偏一点,也能有客人上门。
有新书上架,出去吆喝吆喝,能攒住客人。
黎峰问他:“预算呢?” 谢岩才看过陆杨的省城记事本,样样都清楚。
这样的铺面,一年三五十两银子左右。
尽量低于四十两。
“我们不要闹市的铺面,这样门前冷淡,铺面的价格应该上不去。
” 黎峰记下了。
他改天找海牙子问一问。
他也有事问谢岩,“那个刘有理也取中了?我听小柳说他还住在府学里?” 谢岩听到刘有理的名字,脸色就冷淡下来,眼里有十足的厌恶。
他去府学时,没见到刘有理,跟教官们提了一嘴,问过话,听说还住在府城,给老家捎带了信件,要等明年再回乡。
这期间都在府城。
“我想打他,没碰到人。
”谢岩说。
黎峰挑挑眉毛,问了一句,才得知刘有理在外头也是个下作小人。
他跟谢岩讲了贺青枣的遭遇,道:“自报喜的人上门后,枣哥儿就一直很怕,都不敢出铺子了。
小柳看他很憔悴,这阵子应当也没歇息好。
他俩还没和离,这样耗着不是事。
” 谢岩听着眉头紧皱。
他就知道刘有理不疼夫郎,没想到还要害人性命。
黎峰继续道:“前阵子把他救下后,我们考虑过去府学说说这件事,后来没敢去。
刘有理有功名,要是考上举人,拿捏一个贺青枣算什么?我们帮着他说话,还会被人倒打一耙,说我们挑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这种冒险的事我没干,想着你回来了,怎么着都不能比姓刘的差,再问问你和离的事能不能办。
” 有句俗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
谢岩跟刘有理不熟,劝都没法劝。
刘有理要是死不同意,非要把贺青枣接回去,他们只能干看着。
成亲的夫郎,命不由己。
都是男人说了算。
谢岩沉思片刻,说:“只能闹上公堂了。
但上公堂也很难办,除非知府大人愿意卖我面子,不然他不会得罪另外一个举人,断案也是把贺青枣判回刘家。
” 黎峰也觉着难办。
当了几个月的邻居,他在刘有理身上看出了一股狠劲。
要是闹到公堂上,他憋着一股气,就算败了,也会返乡,把贺青枣的娘家人叫来。
刘有理都是举人老爷了,贺青枣不跟着举人老爷过日子,还闹着和离,这是什么道理?到时人家爹娘再插手,他们更没有立场帮忙。
这事就完了。
谢岩提出个法子,“可以把他送到外地去,到外地隐姓埋名。
刘有理没法子下通缉令,想请人帮忙,也没准确的去处,寻都没处寻。
我看他巴不得贺青枣消失,不会去追的。
过个几年,相见不相识,贺青枣想回府城就回。
他不主动招惹刘有理,这件事就过去了。
” 黎峰觉着可行。
他在码头能说上话了,也认得些游商,到时走水路,把人捎带一段。
其实最好是送回山寨里,黎峰能给他安置好。
到时问问贺青枣,看他愿意去哪里。
这事才说完,次日清早,小食铺就闹上了。
刘有理找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消息,听闻贺青枣在陆柳的小食铺里当帮工,就住在铺子里,一清早就过来找人,从后院进的。
贺青枣在后院忙,听见声音,都吓得没敢开门,因刘有理说了一句“我从前门进,你们的生意就不用做了”,贺青枣咬咬唇,忍着害怕把门打开了。
他不想再给陆柳他们添麻烦了。
他已经知道刘有理不喜欢他了,他们和离就是。
但刘有理过来,没说和离的事,只是要带走他。
贺青枣不知道要去哪里,听刘有理说已经有了住处,心中愈发恐惧。
他这阵子听陆柳讲了很多负心郎的故事,都是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男人考上功名,就爱攀高枝。
糟糠夫郎糟糠妻都能不要了。
有些人好面子,不会那么直白的不要,会把人接到家里,一起过日子。
原配留着,再娶一房平妻。
感天动地得很,平妻通常很尊重原配,但原配小气又刻薄,总是无理取闹,对新人百般刁难,最终染病去世。
成全了这一对佳人。
贺青枣听到这样的故事,浑身发冷。
如果他是故事里被辜负的原配,那他得病,肯定是刘有理算计的。
贺青枣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冷得站不住脚。
他又说了一次和离。
他最近有了些变化,新生活的好盼头,再加上陆柳和陈婶子的教导,他对和离的心思非常坚定,也说出了让刘有理不必委屈、不必将就的话。
刘有理不同意和离,想强行把贺青枣带走,在后院有了一番拉扯。
早上这阵子,铺子里有一阵忙碌。
顺哥儿招呼了几声,让人送汤出来,贺青枣一声支应都没有。
顺哥儿想到贺青枣最近的憔悴样子,怕他出事,晕倒在后头,赶忙掀帘子进院,过来一瞧,好哇,竟然是那个恶毒心肠的男人回来了! 他当即嚷嚷着喊人,说后面有坏人想强抢小夫郎! 这话一出,店里的食客们坐不住了,纷纷放下筷子,到后院来帮忙。
这都是书生,刘有理亮个身份,他们就止步不前——刘有理是举人,来接自家夫郎回家,这怎么了?这很合理! 至于贺青枣说要和离,他们都觉着这夫郎脑子有问题。
前头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男人都考上举人了,好日子来了,和什么离? 贺青枣都急哭了,他说:“休书、休书也行!他休了我也行!” 顺哥儿让陆家叔叔回家喊人,在这里拉着贺青枣,听着院子里的人左一句劝和,右一句指责,大声说:“这就不是个好人!他磋磨夫郎,想要夫郎死!你们今天帮着他说话,哪天我枣哥哥没命了,都是你们害的!” 顺哥儿是山寨里出来的,人数更多的场合都见过,吵群架、打群架,他都去瞧热闹,这时生气,话说得清。
他一句要命的话,把人镇住了,再大声说着刘有理的行为。
前事不提,只说赶考。
刘有理拿光了家里的钱财,把房子退租,一文钱不给夫郎留,一个住处也不给他待,要去赶考也没留个口信。
贺青枣没住处,没钱财,找不着夫君,能有什么活路?!这就是要人死的! 刘有理冷脸听着,并未反驳,等顺哥儿数落完,他才拱手作揖,与围观的食客们说:“家中丑事,本不该拿出来说。
他这样污蔑我,我却不得不说了。
” 刘有理上下嘴皮子一碰,负心人就成了贺青枣。
他说贺青枣跟黎峰勾搭上了,他根本没脸继续在巷子里住下去,正好考期在即,他憋着一口气,考上了举人。
回来后,思虑良久,认为是他没本事,没让夫郎过上好日子,夫郎惦记着别的男人是正常的。
现在他有功名,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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