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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岭看了眼腕表:“我四十分钟后到你那儿。
” 赵旎歌的声音还是透着慌乱,陆宴岭无奈只得道:“赵旎歌,回答我,这四十分钟,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赵旎歌:“那、那你一定要来啊!如果我等不到你,我就要在外面露宿一晚上了……” 陆宴岭向她保证:“我会来的。
保护好自己,等我。
” 挂了电话,他走出偏厅,将挂钩上的外套取下来,对坐在堂屋用饭的二老道:“父亲母亲,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您们慢用。
” 说完陆宴岭就大步出了门厅。
陆老爷子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见他已疾步而去。
陆老太太愕然唤道:“什么事啊这么急!大晚上的,吃了饭再去不行吗?” 而陆宴岭的身影,早已融入夜色深重的雾色中,外头越野车引擎一响,人就走了。
* 陆宴岭的车开出去没一会儿,夜空中就飘起了细细的毛毛雨。
雨丝悄无生息地落着。
飘渺纷纷,若隐若现,夜幕被罩上无法窥探的静谧,像给人心底也拢上一层迷迷漫漫的轻纱。
陆宴岭开着车,看着雨刮器在挡风玻璃前来回刮打,将速度提到了最高。
山路陡峭,一旦下雨,泥土路就变得泥泞湿滑。
越野车前灯扫着黑漆漆的林子,车轮碾着泥泞呼啸而过,无视横倒下来的树枝,急速往前疾驰。
雨越下越大,从最开始毛毛细雨,渐渐落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车顶。
蜀地的天色变化总是来得这么始料未及,不一会儿,雨水便冲刷得前方视线都看不太清了。
然而大雨中,黑色的越野车却在山路中风驰电擎。
等陆宴岭的车开到村子,停在赵旎歌养母家那栋破旧的土房子前时,见到的,就是一个已经被冻得缩成了一团的赵旎歌。
她裹着大衣,抱膝蹲在屋檐下,瘦瘦小小一只,可怜兮兮的。
真就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听到汽车引擎响起,她倏然抬头,眼里迸发出热泪盈眶的晶莹,在夜色中生出璀璨亮光。
陆宴岭打开车门下去。
他刚往前迈了两步,就看到女人迅速站起身,冲进雨幕,不管不顾地朝他飞奔过来。
陆宴岭下意识顿住脚步。
大雨滂沱,寒夜凛冽,女人整个人被淋得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发丝滴着水,跌跌撞撞朝他跑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腰。
雨夜中,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却低低抽泣埋怨他:“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陆宴岭心底叹息一声。
他抬手搂住女人,下巴抵在她头顶闭了闭眼,嗓音也很哑:“好了,没事了。
” 赵旎歌将脸埋在他怀里,委屈地哽咽,哭个不停。
陆宴岭抬手去擦她泪水时,才摸到她脸凉得惊人,再摸摸她的手,冻得像结在寒冬树梢上的冰凌子。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冷到不自觉在打冷颤。
陆宴岭沉着脸,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不是让你好好找个地方待着等我吗,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想要命了?” 赵旎歌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不知道,她刚刚等他的时候,看到突然下起大雨,都以为他不会来了。
如果他不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人一旦真委屈到极致,是说不来的。
赵旎歌只能紧紧蜷缩在他怀里,汲取这一刻他给她的温暖。
陆宴岭拿她没办法,搂着她上了车。
“先上车,别淋感冒了。
” 陆宴岭把车上空调打开,又从后备箱找出一条行军毯给她盖上,然后开着车急速往镇上返回。
一个小时的路程,来时他开了四十分钟,回去硬是只开了半个小时。
到了镇上后,他看赵旎歌一眼,她已经歪在座椅里迷迷糊糊意识不清了。
陆宴岭伸手摸摸她额头,刚才有多冰,现在就有多烫。
他把车开到一家宾馆前停下,抱着她下了车。
走进宾馆大厅,陆宴岭叫醒正在打瞌睡的前台服务员,沉声道:“开一间最好的房。
” 前台冷不丁被一个气势冷冽的男人叫醒,听他说要开房,又见他怀里打横抱着一个意识不清、但露出的半张脸却娇美昳丽的姑娘,眼神不由得就有点古怪。
但迫于对方威严的气势,还是迅速办好了开房手续,把房卡递了过去。
等到男人拿着房卡转身上楼梯,前台才探出脑袋又看了一眼。
只见从男人肩膀处垂下来一头女孩的黑缎湿发,一只冷白纤细的手搭下来,指尖肤如凝脂,连指甲盖都莹润漂亮,女人的手随着男人的走动无力地轻晃着,看着莫名就有种荼蘼旖灔的感觉。
方才进来时瞥过一眼,又见那女孩好似浑身湿透,被一件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前台纠结了会儿,在要不要报警间犹豫。
最后觉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人家俊男美女,指不定是情侣呢。
* 陆宴岭打开房门,抱着赵旎歌走进去。
长靴一踢,带上了门。
他将赵旎歌放在床上,拍拍她的脸,低声唤她。
赵旎歌昏昏沉沉睁开眼,视线里映入低头俯在她身前的陆宴岭,阖了下眼皮,感觉沉甸甸的,睁不太开。
“陆宴岭……” 她无意识地呢喃他的名字。
陆宴岭见她醒了,托着她后脑勺将她抱起来,说:“先把湿衣服脱了再睡,不然会生病的,你已经在发烧了。
” 赵旎歌整个人软成了面条,脸色虚浮,手脚都没有力气,意识恍惚间并无意识自己在说什么:“你……你帮我脱……” 陆宴岭沉默片刻。
他转头,看向房间另一头纱窗遮挡的街外。
这阵雨又小起来,雨丝缠绵不断地飘落在窗上,沁人的湿润、寒风,令精神抖擞的凌冽,似乎这样才能洗濯心头千般沉叹,万般无奈。
陆宴岭收回视线,低头凝视躺在臂弯里的女人,抬手扯过被子,将她盖住。
大手从底下伸进去,目光紧紧落在她红晕不适的脸庞,摸索着捏住贴在那纤薄细腰的衣摆往上一剥。
偏偏她在意识迷糊间软绵无力,自己还乖乖举起双手让他脱。
梅子红的线衫湿漉漉贴合在玲珑起伏的身段上,像新剥开的荔枝一样,露出大片雪白莹肌,线衫从她修长的脖颈间滑出来,黑发顿时如瀑布般散在床上。
陆宴岭眼神微暗,几秒后目不斜视挪开视线,又弯腰脱下她的短靴,将她整个人裹成一个蚕蛹放回床上。
明明是她在发烧,陆宴岭却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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