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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抵达蜀城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四点。
赵旎歌其实没去过原女配的‘老家’,她只知道一个地址,是在一个叫沧镇的地方。
她把地址告诉陆宴岭,让他把她送到镇上的村口。
赵旎歌当然不希望他把她送到地方后就走了,于是又问他:“你们祖宅在哪个县镇呀?” 陆宴岭瞥过头看她一眼:“就在沧镇。
” “是吗!”赵旎歌很惊喜,“那也太巧了吧!” 这种巧合可绝对不是靠她瞎编能编得出来的,说明她确确实实和陆宴岭有那么点冥冥之中的缘分。
赵旎歌转念一想,也是,既然她替代的是女配,那么这种巧合出现在和男主之间,完全是合理的。
蜀城的气候比较湿冷,这才刚十二月初,空气里拂来的寒气就已经足以让人打冷颤了。
赵旎歌就穿了一件薄线衫和大衣,下身还是条裙子,光着腿配了双小羊皮短靴,这阵就有点忍不住开始感觉冷了。
她环抱着双臂,坐在副驾驶上,纤细肩膀被宽松的大衣裹得薄薄一片,脑袋却还一个劲地扭着往外看。
陆宴岭看她一眼,说:“脑袋不想要了?” 赵旎歌把头扭回来,“好久没回家乡了,有点想念嘛。
” 确实,自从进入蜀地后,沿途的风土人情就和北方的京市大不一样,真的有种让赵旎歌回到小时候生活过的家乡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就想多看几眼。
陆宴岭在她侧着的脸庞上,捕捉到一缕淡淡的落寂和惆怅。
或许,他想,至少在思乡之情上,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
心里的那点没来由的气也就淡去了。
陆宴岭把车窗降到底,又把空调调到最高。
在蜀城,除了沧镇那一片,其他地方的路陆宴岭也谈不上熟悉。
他们开着开着,导航信号变得不太好,问赵旎歌,赵旎歌也支支吾吾说不清,陆宴岭只得下车去找路边的当地百姓问路。
等问了路回来,陆宴岭看她一眼:“自己老家的路还能分不清?” 赵旎歌没来由有点心虚:“这几年到处在修路,我离开半年,好多地方都变样了嘛……” * 越野车开进村子里有些坑洼不平的泥土路。
在沿途田地里干活的村民都抬起头来张望。
毕竟这个年头,农村里买车的人家还很罕见,买也顶多是那种拉货的三轮或皮卡,这种庞然大物一般的越野车,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扛着锄头的妇人从地里站起身,看见坐在副驾驶的赵旎歌,激动起来:“哟!那不是赵大嫂家的妮儿哥吗?” “妮儿?妮儿哥!”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赵旎歌循声望去,就看见那个妇人朝她跑过来。
完了。
赵旎歌心想,这人我不认识啊。
那妇人气喘吁吁跑到车前,总算叫停了车,来到窗前,笑呵呵看着赵旎歌:“果真是你啊妮儿哥!哎呀呀,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婶子还差点以为认错人了呢!” 赵旎歌尴尬地笑起来,喊了声:“婶子。
” 本以为见到原主的熟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谁知那婶子注意力很快就被旁边的陆宴岭给吸引了过去。
“哟?”婶子双眼一亮,弯腰打量陆宴岭,“妮儿,还耍了个男朋友带回来呢?!” 赵旎歌:“……” 她尴尬扭头看陆宴岭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在他十分具有压迫性的眼神下,赵旎歌的心气儿被激了起来,转头笑着对婶子说:“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呢,不过我争取,努力早日让他变成我的男朋友!” 那婶子一听,立马一副意会的表情:“哦,婶子懂了。
” 陆宴岭听到赵旎歌那tຊ样解释和他的关系,眼神讳莫盯着她后脑勺看了好一阵。
赵旎歌愣是顶住了他眼神的威慑力,没有转头去看他。
不过还好,他倒是没有出声反驳,否则赵旎歌还真不知道如何下这个台阶。
但赵旎歌这么一说,那婶子可就自来熟起来了,她直接把扛在肩膀上的锄头一放,说:“小伙子,你第一次开车来我们村,路不熟吧,走走走,婶子给你指路。
” 说完,她就捞起锄头,径直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赵旎歌:“……!” 她有点忐忑地去看陆宴岭,生怕他对这位婶子自来熟的行为感到反感,但幸好,他并没有露出那样的神情,只是礼貌应了句:“那就麻烦大婶了。
” 婶子抄着沾满黄泥巴的锄头,坐在后座的中间,一边咂舌地感叹这车真好哇,一边伸手冲他们指挥:“前面分叉路右拐,再往左拐两个弯儿就到了。
” 索性路不远,开十来分钟就到了。
否则那婶子要将陆宴岭祖宗三代干什么的都要挖出来了。
这十分钟,真是这一路赵旎歌觉得最煎熬的十分钟了。
* 到了一排农家土院前,婶子率先跳下车,扯着嗓子一招呼:“建明!春梅!妮儿哥回来啦!” 赵旎歌也赶紧下了车。
现在的状况有点超出她预料了。
陆宴岭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这里,否则她怕自己会露馅儿。
赵旎歌拎着行李一下车,就对陆宴岭说:“那什么,我已经到了,天色也不晚了,你还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 谁知婶子又过来,张罗着说:“都到家门口了,这马上就饭点了,请你朋友下来吃个饭再走啊!” 赵旎歌连忙道:“不用了婶子,他家就在镇上,他还有急事呢,别给他耽误了。
” 说完赵旎歌转身,微笑朝陆宴岭挥手:“拜拜,慢走,明天联系!” 陆宴岭看她一眼,不知为何,在她眼里看了紧张和慌乱。
理智告诉他,既已把人送到,他就应该走了。
可陆宴岭的手却伸向了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抬眸环视了一圈对面的农家院,说:“也不是很急,那我就喝口水再走吧。
” 赵旎歌:“……” 他不走是想干什么!!! * 那婶子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半新不旧的土房子前,指道:“喏,妮儿哥家到了。
” 赵旎歌自己也是第一次来,抬头打量,看到房子左边是摇摇欲坠的土坯墙,右边却是砖头房,两边看着很是不和谐。
婶子说:“当初这房子修到一半时,妮儿她爹就去了,剩下她们娘俩孤苦伶仃也是不容易。
” 这话是对陆宴岭说的,那婶子是已经把他当赵旎歌男朋友了。
“要是她爸妈没有早早就走了,看到妮儿有今天,该多高兴啊。
” 赵旎歌察觉陆宴岭的视线挪过来,连忙低头抿唇不语,一副沉侵在伤心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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