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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当封徵雪去翻找聊天记录。
骤生变故,杀意凝聚。
剑气乍起,上百团漆黑的气团,突然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黑云!魂魄们如毒蛇般扭曲,在空中翻腾,宛如死神的鞭笞,迅速绞绕住玩家们的身体,穿透他们的护甲,消减着他们的血线。
玩家不敢有丝毫大意,纷纷施展身法,躲避剑气的追击,然而黑色剑气似乎无所不在,仿佛能洞悉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这次不再是持续性的掉血debuff,而是一击便重伤。
封徵雪的眉头拧紧,再次使用技能苏息,拉起了十来个倒下的团员。
他凌厉的眸光盯住那些黑色魂魄,只见魂魄再次化作一道道剑气,在空中划出的弧线,犹如恶魔的手臂,灵力十分蓬勃,气息张扬暴怒,而每人口中原本清晰的台词也开始变得絮絮不清,再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于是当一股纯净的治愈之力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温暖的能量,萦绕在玩家们的身边。
封徵雪直接出手,瞬间秒杀了攻略剧透中指明的“第八只”小怪。
头顶带着“捌”字ID的小怪倒下,倒计时即刻停止,群魔乱舞般的剑气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瞬间凝住。
而月明归的所有玩家,也皆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除了“v我50”那哥们说了句“我操牛逼”。
良久,黑黢黢的环境没有一点变化,大雾尚未散去,而且无论是系统还是蔺司沉,都没再发出半点儿声音,大家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失败了。
藏一月不悦地“哼”了声,责怪道:“团队的选择私自决定,连个理由都不说。
” 药药不吃药干笑两声,打圆场:“反正倒计时都快结束了,没剩下几秒了嘛,不选也是失败啊。
” 封徵雪沉静的目光注视着黑漆漆的环境,心中一想,藏一月说的的确有道理,毕竟是团队任务,还是给出个原因为妙。
于是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光屏。
[高冷剑神蔺司沉:第一幕任务《?/壹佰》:打第八只……(原因详解:已折叠)] 点开被隐藏折叠了的后半部分,就见一个赫然大方的: “略”。
——略? 像是上学时翻书后的参考答案,在应用题的答案里只找到一个结果,解题过程却是一个“略”字一样。
愤怒倒不至于,无语是真无语。
封徵雪的手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治愈系的技能给药药那小姑娘补了个增益buff。
他的眸光疏淡,下颌微微扬起,分外美丽的一张脸,让人实在很难对着这样一张脸去生气。
“啊,觉得是对的就打了,”封徵雪语气淡淡的,“你有更好的选择么?” 藏一月梗住,正要反驳,便见团团灰云中的红色眼睛,像是散光的视线被汇聚了一般,突然凝成了一处,聚合成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不再是一团朦胧的黑雾,而是幻化成具象的身形,有哭得凄凄惨惨的脸蛋儿,有纤柔脆弱的躯体,甚至有粗麻布制成的衣服——除了无腿无脚,俨然像极了一个正常NPC。
而她的头顶亮起了一个名为“叶初夏”的ID,等级则是90级,意识极为混沌。
在她的身边,所有的黑气已经凝结成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形。
女子将一张纸递给男人,男人收下,带着丝笑意说: “——阿夏,我们是可以亲吻的关系,不需你递出这张东西,我也会主动亲你。
” 看样子是叶初夏想要被吻,便将家中的地契偷了出来,当作礼物,送给了自己的爱人黄兴禺。
“黄兴禺”话音一落。
几乎是在场的所有玩家都禁不住“我操”一声! v我50摇头晃脑,哥儿俩好地拍拍封徵雪的肩膀,直呼666。
而封徵雪则是不动声色地躲开,眸光闪烁,宛如晨曦中的湖泊般清澈透明,一瞬不眨地审视着那叫“叶初夏”的具象化首领,与她身边那个男人的身形。
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明明,蔺司沉已经按着自己的示意,将刚刚那番话,安插在合适的副本位置,并给出了一个能够符合逻辑的解释,自己一直担心的危机被解除。
然而封徵雪的心中,却偏偏升起一点奇怪的感觉,惴惴地怀疑着本来似乎不该怀疑的东西。
那句话,本来是说给自己的么,对么? 是真的么? 还是……本来就是剧情? 奇怪的情绪在心间悄无声息的滋生着,就像尚未破土的小嫩芽,就像是在许多许多年前,封徵雪在春心未泯的年纪,看到那个完全符合自己理想型的男大生病例里夹着一张亲亲券,本能地误会了男生已经心有所属时,心底所产生的感觉那样。
那是一种若不仔细体会,便会被大脑完全忽略的微末的酸涩感。
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封徵雪习惯了理智的大脑,将它评价为无用、矫情、或奇怪。
良久。
只见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闭了闭,淡然地转向自己的好友界面。
而消息框安安静静,并不存在任何的新消息。
而自从蔺司沉经历了他的敲打,说了要去处理,便的确是安静如鸡,再没冒过泡。
于是封徵雪葱白的指节本能地轻轻攥起,眉眼也再次淡淡垂下,选择不再去看。
而这时,只听一个守门的低阶Npc,浑浊苍老的声线骂咧咧地,推着某个玩家,急躁地往外搡: “欸,你他娘哪来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循声望去。
但见一个青年,背后斜背着一把长剑,身躯高大而修长,仿佛来自神话般的存在。
他的双眸深邃而锋利,宛若两道冷光穿透虚空,透露出一股无法抵挡的压迫感。
低阶Npc高声道:“你小子,又不是人家团的,进去干嘛?是有什么毛病?” 男人笔直的目光,穿越层层人群射向封徵雪。
看到人的那一刻,深邃如潭的黑瞳中,闪烁着的寒光蓦然便转圜得温和。
“我来找他。
” 男人唇角的笑意清浅。
“我这人,哪儿都有点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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