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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李佩央一般是不接听的。
但是他的号码非常漂亮,连着的数字,打进她的小灵通里,也只有他了。
她走出寝室,在外面接听,电话那头安静三秒,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李佩央,过来一趟。
我让人接你。
” 李佩央听出他声音不正常,便问:“周先生,你...生病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李佩央叹了口气,沿着走廊走回寝室房间。
走之前,她犹豫着往书包里扔了一盒退烧药。
她妈妈常年住院,舍友都知道,辅导员也知道。
所以李佩央晚上不在寝室住,大家都默认她去医院照顾妈妈了。
可她没有。
她只是一次次地,在夜里,站在了那栋别墅的大门前。
“周先生,您发烧了吗?”卧室里,李佩央借着落地台灯的光,看清他微红的脸。
周庚礼看着她,目光深邃,“过来。
”他拍拍自己的腿,想让她坐过来。
也许他抱一会儿她就好了。
李佩央走过去,但没坐,他还穿着浴袍。
她试探地把手背搭上他额头,柳眉微蹙,“好像是有点热。
” 她靠近,周庚礼看清她一缕缕的头发,还湿着,“你洗过澡了?”他声音比刚才还哑。
“嗯。
”李佩央摸摸自己头发,“没来得及吹。
” “现在去吹。
” 李佩央看看他,提议,“要不您还是先吃一点退烧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扯开浴袍腰带,俯下身去亲她的耳朵。
“那就等会儿我给你吹。
” 李佩央愣了两秒,随着他的急躁的动作,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还好,她也带了自己的药... ...... 翌日一早,周庚礼睁眼第一件事就摸向枕侧。
没有人。
他坐起来,起身去拉窗帘。
阳台也没人。
空荡的房间,他试着叫她的名字,“李佩央。
” 没人回应。
走了?周庚礼低头看表,八点,他起得不算晚啊。
他下楼又找了一圈,确实没有。
连粥都没有。
周庚礼深深地皱起眉头,他想起昨晚,她好像在他耳边,跟他说了两次“等一下”来着。
他没等。
真不是人啊。
他暗骂,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定位。
太过火了。
周庚礼用手机给她打了四遍电话,都是没人接。
生气了?情有可原。
他想,得哄哄吧。
那他去道个歉。
— 凌晨四点,李佩央从房子里出来,沿着柏油路走向离这里最近的公交站牌。
她记得很远呢,几公里路大概。
如果不是身体酸痛,她倒也挺喜欢走路的。
这个时间,她没准还能看一场日出。
就当是看日出吧。
她打着哈欠往前走,一会儿锤锤肩,一会儿揉揉腿。
哪哪都酸。
她才睡了半小时。
坐上首发的公交车时,本来想补觉的李佩央却忽然没了睡意,她盯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猜想,今天太阳大概不会出来了。
她也真不是故意不接周庚礼电话。
她早八有课,静音了。
所以下了课,她看见就给他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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