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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打算再行春选—— 听到这句话,太后抚在凭几的手心陡然发紧,两眼一黑,险些被气昏过去。
“你说什么?” “你再跟哀家说一遍。
” “什么叫不打算再行春选了!” 李怀修任由太后训斥,面不改色道:“正如母后所想,儿子后宫子嗣足矣,没有再添新人的必要。
” “荒唐!”太后手抚胸口,怒气冲冲,“后宫不过三个皇子,如何就足矣?李氏先祖哪一代不是依着规矩,三年一选?选秀事关前朝,岂能儿戏!” 宫灯晃出的光照过男人衣袍金线钩织出的龙纹,上好的绛纱缂丝,金尊玉贵。
李怀修双目微敛,平静地开口,“朕并未儿戏。
” “母后所言,一曰先祖宫规,二曰皇室后嗣。
宫规由人而定,朕是大魏之君,江山之主,只作罢选秀一事,有何不可?更何况前朝风波平定,也无需充盈六宫做以制衡。
至于皇室后嗣……” 李怀修轻轻一笑,薄唇讥讽,“先帝生子十九,母后更是清楚朕是经怎样一番兄弟嫌隙,手足相残,才得来的这皇位。
” “朕只是不想朕生的儿子走朕曾经走过的路。
” 太后心头一震,猛然抬眼,都说天家薄情,可谁又不想过安稳的日子,望着面前沉稳从容,仿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他击垮的年轻君王,太后忽然后悔,自己曾经那样渴求这个位子,逼迫儿子太多,也亏欠了太多。
她疲累地闭了闭眼,“哀家知道了。
” …… 选秀搁置一事很快传遍了六宫,明裳得知后,神色诧异茫然,原本她是介意这后宫里要多上新鲜的面孔,但转而想到此事非自己能够决定,就释然了。
结果没过多久,得知皇上居然下旨不再新选,她心事重重地哄着两个孩子,在想其中的原因。
如今这后宫里的嫔妃实在算不上多,皇上为何忽然会下这样的旨意。
夜中圣驾到永和宫,明裳正哄着小绥儿叫母妃。
绥儿说话说得要比安儿清楚,只是那妃字仍吐不清晰,明裳就哄他叫娘亲,绥儿很乖,一板一眼地学,安儿也过来凑热闹,跟着哥哥学,没学会叫母妃,娘亲,先是学会了吃字,见什么都要抓过来吃,逗得阖宫日日笑声不断。
李怀修要安儿叫父皇,安儿圆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小脸憋得鼓了起来,卯足了劲儿也只会说嗒嗒,大底是这父皇二字对她实在困难,这时候,明裳抱着的绥儿忽然开口冒出一句,“父……父父……” 明裳眉眼弯弯,眸子亮亮的,“皇上,绥儿会说父皇了呢!” 柔和的光晕打过女子的面庞,铺上一抹柔色。
李怀修自是听到了儿子叫他,他心口生出一处柔软,去握儿子的小手,那只胖乎乎的小手还没他的手指大,却握住了他的指骨,唤着他父亲,他没有动,眼眸很沉,酸酸涩涩,仿佛在这世上冥冥中有了更深的羁绊。
…… 圣旨下令不再春选,满朝哗然,朝臣争相劝谏皇上此举不妥,李怀修不耐烦地听着,理也未理。
下了朝李怀修吩咐御史台将那些对他圣旨不满之人一一挑出来,寻到错处,直接打发出京。
三日后,劝谏之声消了下去,又过五日,再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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