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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六年未见的大女儿。
她迎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看父亲不紧不慢摘下腕上的表,随意地往旁边一递,秘书迅速弯腰接过。
他向她走来,劈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怒斥:“混账东西!” 季知涟可以躲开,但她没有。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她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迹。
陈爱霖尖叫一声,扑来扶她,却被她恶狠狠甩开:“谁要你可怜!” 陈爱霖一个趔趄,手肘蹭过墙壁,擦破了一大片皮,泪水在眼里打转。
陈启正心疼地护住陈爱霖,却厌恶地看向她。
季知涟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嘲弄:“你的本事也就只剩打人了,是吗?” 陈启正皱眉,又高高扬起手,却被谈霖拉住,继母不住朝季知涟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季知涟无所谓地擦了擦嘴角,冷笑着离开。
去他妈的,父亲。
- 期末汇报演出在即。
表演系已经进入最忙碌、最昏天暗地的冲刺时期。
繁忙间隙,江入年却想清楚了另一件事,季知涟生气的事。
这要多亏了徐畅,那天打着来找他的幌子,来排练教室和蔚天蓝没话找话闲扯淡:“嗨,要是不知道你们是排练,从外面看过来,还以为你俩在偷情呢哈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入年若有所思。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破冰的机会。
夜更深了,排练到了凌晨。
窗外下起了小雨。
江入年打开手机,看到学校年级大群里有人刷起了消息,在嘲讽校门口的烤冷面摊子,说卫生不过关,粉丝不干净。
那家烤冷面料足,更是在校门口摆摊到凌晨两点才收摊,因此不少人都吃过,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有正在买烤冷面的人不嫌事大,还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是这个桶里的粉丝吗?他们就是用这里的水洗的手? 江入年本想退出,眼尖,又放大那张图片。
他望了望窗外的雨,果断拿了把伞,出了教室。
- 烤冷面摊子冒出滋滋白烟。
铁架上烤着生蚝,锡纸碗里是金针菇和粉丝,花花绿绿的辣椒调料撒在上面,甚是好看。
小摊子上悬挂灯泡,灯火如豆。
季知涟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长长的腿随意伸展着,地上是三四个小碗。
她端着塑料碗,一言不发地埋头猛吃。
雨变大了,冰冷冷的雨丝落在她碗里。
也就这么混着一起吃下去。
她头上忽地罩了把伞。
很朴素的、老土的蓝色格子雨伞,被少年修长的手握在掌心。
江入年垂眸望她,弯下腰,也不嫌脏,就这么坐到她身侧。
季知涟没有看他,她伸出食指,推了一碗烤冷面过去。
他端起,认真拿起竹签吃了起来,只一口,便被呛出泪水,咳嗽连连:“这么辣?” 她这是放了多少辣椒? 季知涟木木地看向他,他这才注意到她满脸通红,额上是细密汗水,眸子带着辣出来的涟涟水意,左脸长发遮挡下,是鲜红的巴掌印。
他的心一紧,放下手中的纸盒,就想察看她的伤:“谁打的你?” 季知涟没答。
这个夜晚,她觉得一切毫无意义。
但她想得到一点温暖,一点陪伴。
她站起身,将吃完的、没吃完的纸盒通通扔进垃圾箱,然后翻身上车,带好头盔,静静看他。
是无声的询问。
江入年恍了几秒,才接受到信号,他迅速接过她抛给他的头盔。
他上车,怕她反悔了似的,紧紧抱住她的腰。
风从耳边刮过,摩托车再次疾驰上路。
- 她带他来了学校不远处的一处烂尾楼。
停好车,两人跨过地上堆积的路障,一口气爬到八楼高台。
视野骤然开阔。
学校周边本就偏僻,鲜少高楼,而这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一片学校和周边万家灯火,都是他们最熟悉的生活区域。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突然拥有了上帝视角,把自己从平凡生活的犄角旮旯中短暂的拔了出来。
高台上没有栏杆,晚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拥抱住他们,又轻轻放开他们。
江入年和她并肩而立,他听见打火机“啪嗒”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味道萦绕鼻端。
季知涟猛地后仰,靠在他胸口,闭眼吞云吐雾。
他微微垂首,秀美下颌擦过她鬓角发丝:“师姐,我没有对别人……” 她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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