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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奇的看秀造型是两周前就由三位造型师一同敲定好的,礼服仍旧是自家牌子提供的超季高定。
圈里名媛羡慕陈薇奇有很多方面,其中一方面就是她的衣柜永远比别人新,那些别人需要绞尽脑汁搞来的超季新品,她轻轻松松就能穿上身,还有各种独一而二的量身定制,或者古董。
CDR旗下三十多个品牌,囊括了服装、箱包、珠宝、腕表、香水、化妆品等各个方面,有顶级奢牌,有一线,也有轻奢,陈薇奇的日常用度几乎被包圆。
当然,好也不好,她万一哪天心血来潮穿了竞品家的新款,肯定要上新闻,还得挨陈北檀 这个活爹的教育。
陈薇奇正被一群人围着捯饬,客厅里,庄少洲连了远程视频会议,某上市公司的CEO在盛徽总部做路演,满屏的专业术语和数据,他看得百无聊赖,偶尔分心想到那种隐秘的馨香…… 陈薇奇真的很香…… 庄少洲忽然咳了一下,欲盖弥彰地坐直身体,继续面无表情听报告。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薇奇终于出来,挟裹着一阵阵蝴蝶扇翅般的香风,庄少洲蹙了下眉,很难不分心看她一眼。
她正拎着一袭华丽而隆重的翠绿色晚礼服走过来,这件裙子格外打眼,是一种非常浓烈的绿,绿得妖冶又糜烂,却被骄傲的她穿出高不可攀的贵气,压得住大场子,黑色丝绒长手套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小臂。
她走路时习惯性下巴微微扬起,短发被盘起来,露出完整的颈脖和耳朵,脖子上是一串大克拉的祖母绿,石头太大了,乍一看像风油精瓶子。
陈薇奇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庄少洲笑了笑,长腿搭着,气定神闲地欣赏她的美貌和身体。
陈薇奇讨厌庄少洲总是把不要脸的事做得云淡风轻,就像他半跪在她身前,毫无廉耻地说他用嘴。
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他丢脸的事吧,毕竟他脸皮这么厚。
无耻,下流。
高跟鞋稳稳地踏过来,在庄少洲身前站定,陈薇奇肩线平直而舒展,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端庄地问:“你今天没安排吗?” 庄少洲笑着对上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明明是处于下位,却没有落下风,他和陈薇奇之间永远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她在某些方面制约着他,吊着他,他也在某些方面让她丢盔弃甲,束手就擒,用势均力敌来形容这场局势,是很妥当的。
可越是势均力敌,就越容易走入到争锋相对的死局,除非,有一个人先低头。
“没有。
”庄少洲合上笔电。
陈薇奇试探地问:“我看你工作挺忙的,你是不是打算在酒店工作?我中午让人帮你订饭?” 庄少洲笑了下,温和地打破陈薇奇的幻想:“你不用试探我,我今天不想工作,Tanya。
” 陈薇奇噎了下。
“我跟着你去看秀。
看看蕤铂有什么新款,正好要给小姨送生日礼物。
” “…………” 陈薇奇的笑容没有丝毫迟滞,波澜不惊地说:“那我给你安排座位。
你没有提前说,好位置都安排出去了,只能委屈庄生坐后排?或者…安排在黎阿姨边上吧。
” 只要不在周霁驰边上,在哪都行。
她也懒得欲盖弥彰,周霁驰今天会在秀场,全世界都知道,庄少洲能不知道? 说是哄她高兴才从纽约飞过来,其实就是不放心,怕她给他戴绿帽。
陈薇奇想到就暗暗不爽,她要真铁了心给他戴绿帽,他从南极赶过来都白瞎。
“不用。
”庄少洲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沪城了,尤其是黎女士。
他需要一个身份伪装自己,最好是一个非常不起眼,不会被任何人注意的身份。
“那你坐哪。
” 美悠已经过来催陈薇奇去拍照了,她不剩下多少时间和庄少洲猜谜语。
庄少洲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修长的手指扶了下眼镜鼻托。
陈薇奇懒得管他了,去摄影师选好的地方拍照,旁若无人地摆着各种优雅的pose。
等拍照完,陈薇奇就发现庄少洲不见了,刚开始人还坐在沙发上。
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没有精力细想,接过美悠手中的兰花味香体糖,含入口中。
众人准备出发,随行的有化妆师、摄影师、秘书、助理、司机、保镖,一大堆人。
庄少洲在这时出现,身上本来偏时装感的衬衫和浅色长裤被换下来了,取而代之是一套颇为板正的,商务式的黑色西服,袖扣领夹这些配饰都没有,领带也是低调的黑色。
他很少这样严肃,不是他的风格,但他仍旧穿得很好看,一米九的身高走在哪都是鹤立鸡群,肩宽腿长非常有型,流畅性感的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一行人都或多或少地去看他,一些小女生甚至脸红了。
“你穿成这样看秀?”陈薇奇很想说不太合适,很像保镖。
虽然没有哪位保镖会穿六位数的手工定制,也没有哪位保镖会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
庄少洲把眼镜戴上,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黑色口罩,戴上,陈薇奇不懂他要干什么。
“你干嘛啊……” 庄少洲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你的保镖。
你放心,我会尽心尽责。
” 想来想去,保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并且可以——随时随地观察陈薇奇的动向。
“??” 陈薇奇那张花一样的脸顿时扭曲。
…… 空间宽敞舒适的房车内,气氛诡异,往常散发着清冷馨香的车内,此时被一股陌生的气息侵占,属于男人的。
陈薇奇环抱双臂,一动不动地坐在专属沙发椅上。
抱臂的姿势在心理学上是一种防御性的动作,表示她现在很不信任周围的环境,感觉到局促,或者不安全。
她从上车起就没有换过姿势。
陈薇奇忽然偏过头,不冷不热地看向那个搅扰气氛的男人。
一米九的大高个,又精壮,温贵斯文地坐在那,也足够让宽敞的空间压迫成小小鸽子笼。
“你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庄少洲不以为意:“我戴了口罩和眼镜,再者你邀请了那么多名人,谁会去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保镖。
” “话是这么说,不过……”陈薇奇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庄少洲扯下口罩,对陈薇奇温和一笑:“陈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 他还演上了! 陈薇奇拿手指甲抠沙发扶手,柔软皮质“嘎嘎”作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低了声音,眼也低垂,“庄少洲,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我说过你可以对我放心……如果你是………” “没有。
Tanya。
”庄少洲温柔地打断她,不准她把搅扰兴致的话说出口。
“我很放心你。
不是因为这个。
”他漫不经心地换了个姿势,手指动了下,似乎有点想抽烟。
一番藏头掐尾,雾里看花的对话,其他人或许听不懂,但他们两人再清楚不过。
陈薇奇:“你可以光明正大陪我一起。
我不会拒绝。
” 庄少洲深深看了陈薇奇一眼,唇边荡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不用,Tanya,扮成你的保镖我觉得还不错。
” 庄少洲起初是有“监视”的意图,但现在,他体会到了另一种趣味——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扮陈薇奇的保镖,总像是某种不能言说的情趣。
陈薇奇被他意味深长的一眼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但又没有证据。
陈薇奇最终没有多说,想太多会很累。
她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陈三小姐的高傲跋扈,她手指戳上庄少洲的胸口,一字一顿警告:“不论怎样,不准添乱。
” 庄少洲握住她的手指,“这是陈三小姐的战场,没人能添乱。
” 陈薇奇挑了下眉,靠回椅背,指尖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温热,她莫名地勾了下唇。
陈薇奇不得不承认,庄少洲正经的时候,的的确确有一种得天独厚的魅力。
作为今年国内最受瞩目的时尚活动,蕤铂的秀场可谓辉煌盛大,上午十点,秀场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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