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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手再找一个,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妈妈自己跑在外面不管你,爸爸总要关心关心你的。
爸爸一直很自责,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妈之间的事情影响到你,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丛欣听着他说,看着他伸手撑住额头,眼中甚至有泪光闪动。
他是她看见过的第一个哭泣的成年男人,当年直觉惊恐,但看多了也不过就是这样。
她不想跟他争论,也不去想他落泪到底是因为内疚,还是对她的情感绑架。
她只是直接岔开话题。
丛甘霖的本事,按现在时髦的说法是提供情绪价值,传统说法就是花言巧语,或许就是因为遗传吧,这点小技巧,她也不是不会。
“爸爸,”她又叫他,近乎于小时候的语气,“我过去东奔西跑,是为了升职,挣更多的钱。
那时候我和妈妈很需要钱。
但也是因为我喜欢,我挺幸运的,哪怕高三家里出了事,我还是上了大学,毕业出来找到了我喜欢的职业,就这么简单。
我工作辛苦不是因为你,没结婚也不是因为你。
其实恰恰相反,我一直挺想感谢你的……” 丛甘霖再次意外,又或者还有疑惑。
他两只手放下来,抬眼看着她,真就是泪光盈盈。
“爸爸,”丛欣又那样叫他,“现在很多人都说自己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只有打压,但我回想小时候,全都是赞美,妈妈对我是这样,你对我更是这样。
我现在的性格,随便站在哪儿,面对什么人,都不会觉得害怕,这点自信也就是这么来的。
你不用再给我什么,你给我的早已经足够了……” 她看着他说,语气如此真挚,有短暂的瞬间,甚至连她自己都难辨真假。
又或者这就是事实吧。
很多人管上海贫民女孩子叫弄堂公主,认为是个贬义词,但她倒是挺喜欢的,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弄堂公主,哪怕没有宫殿,没有身份高贵的父母,没有财富和臣民,还是度过了万千宠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虽然有一天,那个小小的乌托邦忽然倾覆,她还是幸运地及时逃离,长成了一个大人,完整,勇敢,义无反顾。
* 时为再看到丛欣,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她又来了西餐厅,找饼房主管聊了几句,应该还是为了丛甘霖,跟主管以及当时在场的几位都打了招呼,以示这件事到此为止。
时为透过后厨的玻璃隔断看到她,示意她到外面走廊说话,找了个背静的地方问她:“怎么样?” 丛欣摇摇头,笑说:“没什么。
” 他仍旧看着她,却又不确定应该怎么问。
她知道他担心,这才解释:“真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这回把他说感动了,估计能管一段时间吧。
他过去也到我工作的地方找过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再来,那就再说吧。
” 时为说:“你今天要不要早点回去,我可以换班的。
” 丛欣说:“不用,你不是定了今晚试菜吗?我还等着尝鲜呢。
”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仍旧带着笑,看起来完全不当回事。
他还想问,却也知道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两人就此分开,他回到后厨工作,脑中还是方才的对话。
她说丛甘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及丛甘霖说起的那个做酒店投资的毛脚女婿。
显然,丛甘霖过去到她工作的地方找她,遇到过韩致一。
他不知道那一次韩致一有没有帮到她,她或许已经不习惯向任何人求助,又或者只是对他? 那天晚上,西餐厅有一对来庆祝金婚的老夫妇,餐饮部特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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