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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表现? 姜晚笙呼吸顿了几秒,她盯看屏幕里的聊天框,眼神里满是茫然与凝滞。
琢磨了半天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还是想不明白,她需要向他表现什么? 虽然记忆都是空白,不清楚昨晚具体情况与前因后果。
但梦游后随意抱人的羞耻行为,还有提复合的巨大窘迫感全然将她钉牢在原地,以至于她现在看到关于祁琛的任何讯息都没办法理智思考。
脑子似浆糊,思绪乱七八糟的理不清,人也跟着发晕。
暗自哀叹几声。
姜晚笙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回复祁琛的信息。
她脑袋埋进臂弯里,红着耳根趴工位上,装鸵鸟。
鼓噪不安的心跳还未完全平缓下来。
兀地,一阵嗡嗡震动声再度传至耳边。
第一反应,是祁琛又发来微信。
紧张的神经重新绷了起来。
姜晚笙眉心一跳,肩膀僵硬,抬眼心虚瞄手机。
结果发现是阮浠的来电提醒,她倏地松口气。
站起身边往茶水间走边接通电话。
“几点下班?”听筒那头环境略微嘈杂,阮浠悦耳的嗓音混在行李箱滚轮摩擦声响中,语速急切。
姜晚笙轻咳一声:“你不是跟你哥在海城出差,问我几点下班干嘛?” “这不是着急见你。
”阮浠笑,“你回国到现在都没好好聚一场,今晚我有个局,喊了以前几个朋友,你一起过来算是我给你正式接风了。
” “行啊,在哪?” “ANABAR,我朋友开的。
” “不要。
”听到是酒吧,姜晚笙下意识拒绝,“我不能喝酒。
” 阮浠低嘁一声,悠悠地打趣:“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只是一杯倒,又不是完全不能喝。
” 姜晚笙:“今天真一点都不能喝。
”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一点轻微的刺痛感顺着肌肤扩散开,引得她不自觉皱眉,“我智齿好像发炎了,有点肿。
” 闻言,阮浠愣了愣,随即关心道:“又发炎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习惯了,每次都是一两天就好。
” 对于智齿发炎这事,姜晚笙很有经验。
她左右都长着智齿,偏偏只有右边那颗经常发炎,每次休息不好或者吃了辛辣刺激的就会肿上个两天,倒也不严重,稍微吃点药忍过去就又恢复如初了。
“你就不能把那颗拔掉?”阮浠有点无语,“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发炎多少次了,牙科医院一趟直接解决掉后面不省心吗。
” 姜晚笙果断拒绝,压着声说:“不要,我能忍。
” 她最害怕去看牙医,很小的时候因为纠正牙齿戴过半年的牙套,也不知道是医生忘记打麻药还是麻药不起作用,硬生生疼了几个小时。
自此,给她留下深重的阴影。
因而即使这颗智齿发炎无数次她也都是忍着不肯去拔,况且忍两天就能解决的事,何必特地拔掉呢。
阮浠知道姜晚笙一贯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人,看起来性格明媚阳光对什么都无所谓,但真的遇到她认定的事,执拗得像是变了个人。
又 犟又倔。
想到这,也就懒得再劝她。
短暂停顿须臾,阮浠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不喝酒就不喝酒吧,这个酒吧我早就定好了,再退太麻烦,你人来就行了,到时候给你点点无酒精饮料喝呗。
” 姜晚笙点头,也觉得可以。
而且她刚才也在发愁不知道晚上该怎么面对祁琛,门对门的,很容易碰到,见到也是尴尬,还不如趁这个聚会迟点回家。
沉吟几秒,她回:“好,你把位置发过来,下班我直接打车过去就行。
” - 到了下班点。
姜晚笙临出发前先去厕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镜子里,清晰映照出她的脸庞,五官秀气柔和,只铺了一层薄粉,长羽般的黑睫下氤氲淡粉色卧蚕,衬得愈加干净清爽。
不会出错的妆容,只是—— 她用指尖轻轻按压苹果肌下侧的肌肤,针扎般的刺痛感比几个小时前更加明显。
仔细看,右边脸好像还有点肿。
这次智齿发炎来势汹汹,不吃药光靠硬忍看来是不行了。
眼见快到约定的时间。
姜晚笙决定先去酒吧,等局结束回去到家的时候再点个外卖,反正已经这样持续一下午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ANABAR在康江路上,靠着新天地,道路两侧分布几十栋花园式洋房,蔷薇攀上栏杆,保留了滨北老式建筑的样式与韵味,精致与松弛完美结合,像是走进一幅怀旧画里。
最外侧全是颇有格调的私房料理和中式茶馆。
一条小巷往里拐。
却转而变成霓虹闪烁的酒吧一条街,五色频闪灯光张扬晃动,重金属音乐震耳,四处弥散着酒精的味道。
暧昧、幽暗的氛围在夜幕中缓缓升腾。
出租车开不进去,姜晚笙在巷口下车时,阮浠已经早早站着等她了。
“搞这么素?连个口红都不涂。
” 阮浠迎上来挽她的手,视线顺势在她脸上打量两圈,开玩笑道,“今天走清纯人设?” 姜晚笙扯了扯唇角,撑出一个标准的露齿笑。
“阮大小姐,我是下了班过来的,难不成还化个大浓妆去公司?” 说着说着,舌尖不经意碰到智齿那块肿胀发炎处,神经突突疼,她下意识抿紧唇瓣,发出一声轻“啧——” 然后皱眉默了下来。
阮浠见状冷呵两下,语气中既有责怪又有无奈的心疼:“让你拔非不拔,疼也活该。
”翻了个白眼,扯着她往前走,“进去让酒保给你拿冰块敷着能舒服点。
” “嘿嘿,嘴硬心软的小浠。
” 姜晚笙讨好卖乖地笑,亲昵搂紧她的胳膊。
…… 两人闲聊着走进酒吧。
店里人群挨挤,各种酒瓶悬空陈列在吧台,调酒师排成一排娴熟摇动银色酒壶。
冷气开得很足,揉进繁闹与喧腾。
摇滚乐和电音踩点鼓噪炸耳朵,各种香水气味混杂一块。
听觉和嗅觉瞬间感觉不适。
姜晚笙没忍住,不自禁皱了皱鼻尖,五官也拧成一团。
好在并没有在外面呆太久,阮浠开了包厢,在酒吧最里侧,算是比较清净的。
推开包厢门把手,大多数的吵嚷被隔绝。
姜晚笙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她走进去,下意识抬眼。
发现面前漆色皮革沙发里围坐着的基本上都是熟人。
有以前的初高中同学、因长辈熟络而一起自小玩大的同辈朋友、还有几个眼生的应该是其中的谁顺便带来混局的人。
总之都是一个社交圈子的。
玻璃门“咔嗒”一下阖上。
众人也都停下动作循着动静望过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了,总归是有些眼生的。
片刻的安静中,满屋子的目光都凝聚在姜晚笙一人身上。
站在后方台球桌旁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撂下球杆,“我靠”了一声,跨步走过来语气意外道:“姜晚笙?” “这都好几年没见了,你回国了?” 姜晚笙定睛看,眼前这人是她高中同学梁铭。
以前和他交集就不太多,只记得他和顾奕辰关系比较好。
她弯了弯唇,算是招呼。
她虽回应得不算热情,但并不能影响到梁铭对于再见到她的激动心情,仍在侃侃而谈收不住: “你回国多久了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事。
前两天我还和辰哥提起你,他可对你上心得很,这么多年——” 听到这,姜晚笙眉心不受控地拧紧。
心底浮起一层烦躁。
阮浠察觉到她的微表情,赶忙打断,她推搡一把梁铭,挥挥手:“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她先坐下。
” 梁铭拍了一下头,一脸我忘记了的表情,他笑着说:“见谅见谅。
” 稍微侧身让开,好方便她们走。
姜晚笙先一步离开,找了个边角的位置窝着坐。
阮浠还没跟上就被梁铭扯了扯胳膊,他低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阮浠:“就前几天。
” “不够义气,这都不和我说。
” “跟你说得着吗?”阮浠下巴压着,警告,“晚晚没告诉她爸妈回国的事,你少多嘴。
” “我是那种人嘛。
”梁铭乐呵呵挑了挑眉。
等阮浠走后,他沉思了两秒,然后转悠着掏出手机。
低头给一人发了句语音过去。
…… 姜晚笙早就不如当年般乐于社交,面对这种场合反倒是有点疲倦,她手里捏着酒保送来的冰袋,敷在脸颊肿胀发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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