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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把她的声音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严倾大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喊:“我——喜——欢——你!” 这样的声音理所当然的继续被淹没在嘈杂的轰鸣声里。
她知道他听不到。
她只是想大声叫出来,这不是一定要说给他听的话,只是她自己想说的话,想说给自己听的话。
听不到也没关系。
她知道就够了。
大排档的那条巷子里依旧人声鼎沸,没有人会理会天气有多冷,反正蓝色大棚里总是烟气缭绕,虽然充满油烟味,但总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任由严倾拉着她的手去吃海鲜烧烤,吃热气腾腾的炒面,吃麻辣小龙虾,吃爆炒田螺。
她爱吃辣又怕辣,吃得嘴唇红艳艳的,满嘴流油,然后又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吸气,用油乎乎的手朝嘴里煽风。
严倾就会笑着拿纸去替他擦掉嘴边的油渍,然后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好笑。
他还会帮她剥虾,看她吃得一脸餍足,就好像自己也饱了,也满足了。
老板娘给尤可意上第三瓶豆奶时,已经不像最初对她和严倾在一起这件事表现出来的态度那么惊讶了。
看惯了他们每天毫无顾忌地来到这里吃宵夜,看惯了不爱笑的严倾变得爱笑,文文静静的尤可意变得活泼生动,她竟然也稀里糊涂滋生出一种好像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才是应该有的错觉。
最后一路回到小区里,严倾和往常一样把她送到了单元门前。
他摸了摸她的头:“早点睡。
”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尤可意却在这一刻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严倾顿住脚。
她贴在他胸上小声说:“今天是平安夜。
” 严倾顿了顿,“然后呢?” “你还没跟我说平安夜快乐……”她厚着脸皮讨要祝福。
严倾想了想,还是坦诚地告诉她:“尤可意,我从来不过洋人节。
” “……” “中国节过得其实也不多。
” “……”那圣诞节岂不是也没戏了!?还有情人节!?还有三八妇女节!?还有那些什么女生节老婆节杂七杂八节,岂不是都过不了了? 她满脸震惊地抬头看他,幽怨至极。
结果严倾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伸手往她气鼓鼓的脸上一戳,又是一句:“包子。
” 她都要幽怨死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尤可意都要捶胸顿足了。
严倾见她都要崩溃了,总算良心发现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安慰了一句:“我会学着开始过节的。
” 她的表情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这样好像……好像也成。
他乘胜追击:“今天也算过节,第一次尝试,好像也不错。
” 她的眉头放松了那么一点点,这样好像……好像也开心了一些。
他笑起来,揉揉她的脸,一脸拿你完全没办法的表情,总算说了句好听的话:“尤可意,其实今天是不是平安夜都不要紧,因为有你在,我每天都会提醒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这样才能让你心安。
” 他甚至特别善良地说:“明天陪你过圣诞节。
” 然而这句话并没能换来小女朋友的展露笑颜,相反的,尤可意的脸色一瞬间苦到了极致。
她一副哭瞎了的表情,极其幽怨地说:“过什么圣诞节啊?经理叫我带队,明天要陪一群小朋友去临市参加比赛!啊啊啊!” “这样啊——”他拖长了声音,引得她心都跟着悬在了半空。
“哪样啊?”她有些期待地问,满以为他会换种非同寻常的方式给她过节。
结果他高深莫测地摸摸她的头,“那就一路顺风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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