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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最终没有问出口。
回到嘉琳悦墅她敏感地发现有什么变化。
她先闻到一股清凉带柔的味道,辨不出是什么草木香气,有种寺后空山的宁静感。
灯的亮度也比之前温馨不少,不十分亮得刺眼,仿佛要将所有秘密照出来,更像夜深时点上一段古意的蜡烛,很有敲更安眠的意境。
孟秋好奇地去寻香味的来源。
她朝玄关的圆形背光内嵌墙面的红木花窗看去,金貔貅原先就在,不像是那里传出来的味道。
她头顶盖了几根微凉的手指,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轻轻拧向一个方向。
孟秋看到墙壁里半挂着转经筒样式的香薰,上面浅浅溢出来一缕薄白的雾。
显然她不在的时候,赵曦亭让人置办了些东西。
孟秋杵在廊灯下,闻着这股味道,浑身回了暖。
她换好鞋,余光瞥见赵曦亭站在她一米远的地方,斜斜靠墙,毫不遮掩地盯着她瞧,视线浸润在通凉的气味里。
也是寒的。
显然对她在车上的态度有些芥蒂。
孟秋思绪在他眼底下逐渐赤裸。
她不是不识好歹,这些细节上的改装全都有助于她养病,几乎照顾到生活角角落落,连她自己都想不了这么细致。
是花了心思进去的。
孟秋心里微妙地泛软,垂睫掩了掩,为一抹歉疚。
她将他想得越坏,那抹微妙感扩散得越厉害,直到蜷起手。
孟秋轻声说了句,“谢谢。
” 赵曦亭见缝插针,手掌不大客气地抵住她后腰,将人一把捞到自己面前,垂睨她,懒懒散散地启唇。
“这些我该做,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 “但我好奇,你今天第一眼见我,脸吓白了,在想什么呢,嗯?” 孟秋被他拉得一踉跄,仿佛突然松开一边手的亲吻鱼,脚尖惯性似的撞上他。
孟秋下巴抵着他胸膛,这样的姿势,她只能仰视他,手指吸在他的衬衫上,被他包围。
新调的灯实在色调馨暖。
她看到赵曦亭的眼眸在底下呈深棕色,有一股生疏的温和,仿佛快要消散的黄昏泡进朗姆酒。
藏起暴风天,寒戾的本性,要将人灌醉。
孟秋再一次想起今晚的八卦。
她还是想知道。
孟秋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回忆了一下,往常他拷问她都是什么样的? 他不会问她意见。
也不会在乎冒不冒犯。
她有了个想法,瞳仁发软,犹疑地,缓慢地,脱去她的拖鞋,像少女第一次剥去衣物,不经世事地触他的脚尖,再是脚背,轻轻压上去。
她好几次都想踩他。
现在胆大妄为地试探。
他会生气么? 如果他以前说的那些纵容都是骗她的,是会生气的吧。
孟秋看到赵曦亭神祗一样垂睨她的眼睛,末日般变得危险。
孟秋在这缕危险中,将另一只脚也缓缓踩上去,腰沿着他的手臂往上耸,像从他怀里凭空长出的虚竹,雨后春情地孤傲摇晃。
她紧张而倔强,铁骨铮铮地,要平视他。
她向来是茧里的人。
她想钻出来看看。
赵曦亭眯了下眼睛,似乎明白她的意图,握紧她的腰,要将她举起来,要赐予她权利。
孟秋固执地踩在他脚上,不让他动,赵曦亭没再动作。
她踮起来,还是没办法和他等高,但这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譬如身高,譬如地位。
她嗓音几乎软得没有力,瞳眸水汽汤汤,却有骨气。
“赵曦亭,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 小姑娘踩着他,借他的力仰起脖子,仿佛倾尽当下她能有的全部,包括他给的。
却依旧没法和他平视。
赵曦亭心脏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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