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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事业么。
” 老许见一个两个,“好好好,是老师目光短浅了。
” 后面他们真开始聊学业。
孟秋简短提了提出版书的事,没想到老许一听,居然有点哽咽。
老许带他们那会儿已经生病了,常常不在学校,在各大医院奔波。
他当时心态不好,现在想来就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怕关切不够,影响他们的成绩。
他现在听他们过得还不错,遗憾和释然交杂在一起,心情一时复杂。
他们在医院待了两个多小时,护士过来量体温,就说不打扰休息先走了 孟秋出了医院门口,有点想不起在学校见老许最后一面的样子。
阳光底下一蓬蓬灰尘事态万千地散开,有点儿苦情。
毛青梦在门口等滴滴来。
林晔过来突然扯了一下孟秋的手腕,脸色微微冷。
孟秋“诶”了声,没拦住他,只好跟着走。
之前的事情不说清楚,林晔一定不甘愿。
孟秋想了点说辞,都觉得不好。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等他质问。
最难堪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就在她打完赵曦亭那一下。
毛青梦本来想拦,陆东蔚挡住她,说:“你让他俩自己解决吧,没见方才气氛那么尴尬。
” 林晔像是故意,把孟秋拉上车以后,去了他们之前呆过的公园。
这个公园离孟秋家里很近。
傍晚的公园弥漫着橙色。
橙得到处都是。
有几片在小孩儿奔跑玩闹的脸上,还有几缕缠在路沿三轮车的轱辘里。
糖葫芦边缘的糖衣,仿佛都有股橘子味儿。
橙色照着霁水的楼,玻璃墙的角尖像挤出来一粒珠子。
这是和燕城完全不一样的黄昏。
安逸的。
和蔼的。
从城市的河里淌过。
他们坐在长椅上,很久没人说话。
林晔问得有点艰难,“孟秋,你恋爱了吗?” 孟秋抿了抿唇。
林晔盯着她,“我想知道我们分手的理由。
”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孟秋轻声说:“没有的,林晔。
” 林晔站到她面前,蹲下来,脸色已经没那么冷。
“你是不是那段时间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 “给我弥补的机会,好吗?” 孟秋看着他,弯了下眼睛,“林晔,真的挺感谢你的。
” 从始至终,不管何时。
他都义无反顾地信任她。
林晔有些沮丧,但也没多逼问。
孟秋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睛,温笑说:“我请你喝水?” 林晔从冰柜里拿了支雪糕,和当时他给她买的一模一样,递给她,“那我请你吃这个。
” 孟秋看着那支雪糕,轻声说:“我不吃了,林晔。
” 林晔看着她,举着雪糕的那只手,一寸一寸降下来,最后降回冰柜里,勉强拉了拉唇角,说:“垃圾食品,不吃也好。
” 他们沿着公园里的河走了一阵。
林晔提起先前帮父亲拉项目的事情,玩笑叹了句,自己不是个从商的料。
他没法做到那些老狐貍那么游刃有余。
孟秋宽慰了一句,“不着急的。
” 他们路过一片人工树林。
林晔指着其中一棵,温声说:“这棵树挺好的。
” 孟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嗯?”了声,听他往下说。
林晔笑笑,吐出几个字,“就是死了。
” 孟秋怔住,看向他。
林晔看着她眼睛,“有天下雨,我们就是就是躲在这棵树底下,树叶不太茂密,两个人都淋湿了,但你说它叶子还挺好看。
” 孟秋在他眼里看到点不甘愿,像是笃定她有苦衷。
她看了眼树,语气有点缥缈,“它要是不死,或许你没这么遗憾的。
” 林晔表情有点安静,像是承诺,“孟孟,别让我见到他。
” 孟秋心脏像被琴弦绷了一下。
他们一前一后在草坪的石子路走,穿个马路就能到孟秋小区门口。
他们走到路尽头和公园外面相连的地方,两边灌木有点儿密。
林晔帮忙撩了撩挡在前面的树干开路。
孟秋头发长,又比林晔矮,他肩膀压过去的地方勾到了她头发,她疼得没敢再动,往回退了两步。
林晔见她没跟上来,回头找人。
孟秋这会儿有点窘迫,半边头发勾着树枝,像被贪玩的小孩捏着拳头握住了。
林晔松开树枝,笑了笑,“我来帮你吧。
” 林晔帮忙把她头发里多余的枯叶弄出来,孟秋摸了摸感觉没了。
林晔习惯性拎了她领子拉回来,跟高一那会儿似的,温柔说:“别动,还有。
” 他们理了一阵。
林晔帮孟秋弄好后,也转过身让她帮忙看看他衣服上有没有杂草叶子什么的。
他嘟囔了句:“最讨厌虫子。
” 孟秋仔细看了看,说没有。
等他们从小道里出来,夜灯已经上了。
孟秋脚刚迈出去,余光瞥见一个人在路对面的便利店桌子旁边坐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她手指发软,矿泉水没拿稳,掉地上,心提到嗓子眼,再没敢往那边,身一转,往家门口走。
紧接着她手机震起来,是个电话。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像有把枪顶在她后面。
现在有两个她,一个真的她,一个假的她,那把枪在找真的她。
找到了子弹就会上膛。
她命悬一线的伪装,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自投罗网。
电话却早她一步挂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微信。
——看我,孟秋。
他说。
孟秋知道那把枪已经认出了她,心脏像电视机坏掉的噪点,密集的鼓动起来,神经慌成一团。
她机械性转了点头。
赵曦亭坐了似乎有一会儿了。
他手肘撑着桌,指间夹着烟,空濛的雾仿佛从燕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吹出来。
他淡漠冷寂的脸藏在雾后面。
这雾吹得孟秋脑子发空。
赵曦亭眯眼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薄唇吐出一口白,垂头疏懒地磕了一下灰。
像是单方面撕毁条约对瘾懒得再克制。
孟秋喉咙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属于猎物天然的警觉。
她表情几乎不会动了,一直看着他那个方向,和他对峙。
赵曦亭手指挺直,烟没松,低了点头,冷白英俊的脸像凌晨细细森森桦木林深处刚升起的月,在晦涩的夜幕下,蒙着一层危险的晕。
他一边打字。
孟秋手机屏亮起来,她看清那行字,仿佛即将面临一阵海啸。
赵曦亭发的是。
——和他说,你男朋友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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