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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叮”,一把冷箭从正面撞上剑刃,冲击力让那人稍稍偏了方向,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赶到,将戚桐君和燕儿拉到身后,而后转身和两个蒙面刺客扭打在了一起。
“小姐,快跑!” 顾不上身后,燕儿拉着戚桐君的手飞快往巷子入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巷子里,蒙面人跟突然出现的两个侍卫缠斗在了一起,那两侍卫身手矫捷,很是不好对付。
此处并不偏僻,想必很快就有人赶到。
蒙面人对视一眼,没有再管目标,转身往巷子里头钻了进去。
两个侍卫稍一迟疑,还是扭头往戚桐君她们跑走的方向去了。
两个蒙面人熟知地形,一边跑一边换下衣裳,回到熟悉的汉人打扮,混入过往汉人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另一头,阿依曼和奶娘靠近巷子,就看到戚桐君她们匆匆跑了出来,边跑口中边喊:“杀人了,救命啊!” 眼看刺杀失败,阿依曼当机立断:“回府!” 阿依曼回到密室快速换下衣裳,做回往日装扮就回了齐王府。
回府以后,四个部下齐声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公主惩罚!” 阿依曼看着下方四个汉人长相的部下,汉克族人中亦有汉人血脉,有的是逃走融入,有的是两族后裔,她临走前,父亲特意为她挑选了汉人长相的仆从,方便她使唤。
失败了,竟然失败了。
阿依曼本该失望愤怒,然不知为何,她心中毫无反应,甚至感到几分轻松。
奶娘看她脸色怪异,以为她愤怒,上前一步道:“公主,这次是我们没把握好情况,下次还有机会。
” “不,不用了。
” 阿依曼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底漏出浅浅笑意,语气轻快地说: “暂时先不用。
” —— 戚桐君被刺杀的事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方面是她身份特殊,关联着戚谈两家,若是她真的有个什么事,戚老学士能把整个兆京翻过来。
另一方面时随着秋祭日子到来,兆京防守日益严格,城门每天进出都要盘问登记,万万没想到在城内出了问题。
当天晚上,谈绍远就带着人到了兵部和管辖兆京治安的内城司,听说当晚兵荒马乱,谈大公子发了好一阵子的火气。
等沈兰棠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戚桐君回去后担心沈兰棠出了事,便请人到谢家,得知沈兰棠已经回家就没说什么,到第二日,才派人通知了沈兰棠昨日的事。
沈兰棠听后大惊。
“戚姐姐被人刺杀?!!” 谢瑾被人刺杀也比她被人刺杀有可能好么? “怎么会,戚姐姐平素也不会得罪人……” 戚桐君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交恶,即使口角摩擦,也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以戚家和谈家的地位,要是被查出来那是妥妥的祸患家人的大罪。
而且靖朝官场风气不算很差,不同派系之间互相攻讦的有,到暗杀这种程度的还真没有,天子脚下,谁人敢如此行事。
要是不说刺杀,绑架迷晕之类的,沈兰棠倒是有怀疑人选,可刺杀……猛地,她心头跳上了一个人名。
不不不不,她立刻摇头。
这种念头,是她不该也不配想的,兹事体大,没有绝对的证据,她绝对不能这么猜测! “戚姐姐没事吧?” 这件事是谢夫人先听说的,她面上也是忧心忡忡,回答道:“幸好人没事,近来兆京守卫森严,那些人不敢闹到街上。
” “那便好。
” 沈兰棠抚着胸口,狂乱跳动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下来。
“母亲,我想去看看戚姐姐。
” “你去吧,替我好好安抚她。
” “儿媳晓得了。
” 沈兰棠也不顾五日之约,当即上车到了谈家,戚桐君遇刺一事并未告知她父母,谈家也未声张,只是因沈兰棠昨日正好与她一道才来确认安全,也提醒她小心。
因此府里并没有外人,沈兰棠很快进了谈府。
谈绍远昨日被通知这件事后就匆匆敢去了兵部,严厉交待了一番后回来安抚妻子,今日也请假在家,听到沈兰棠来了,夫妻两一同出来。
“戚姐姐!” 沈兰棠匆忙上前。
经过昨日惊吓,戚桐君脸色泛着苍白,但精神还好,见到沈兰棠,还能露出笑颜,道: “兰棠妹妹来了。
” “姐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要杀姐姐,找到人了么?” 谈绍远摇摇头。
“那些人消失得很快,附近没有人见过可疑人物,也没有出城,应该是城里有内应。
” 沈兰棠张了张嘴。
“那,有怀疑的人选么?” 戚桐君和对视一眼,依旧摇头。
“也是啊,戚姐姐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人。
” 戚桐君见两人表情凝重,故作自嘲地道:“此事迷雾重重,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让人恨我如此,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人啦。
” “如今,查也要查,实在查不出来却也没有办法,幸好前些日子你叫我找侍卫保护自己,今后一段日子,我出行都会带上侍卫,想必那些人失败了一次,知晓我加重防守,该是不会来了。
” “希望如此。
” 沈兰棠在谈府留了两刻钟左右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之后几日,城里也加派人手调查可疑人物,都没有结果,倒是查出了一些别的藏污纳垢的东西。
再之后,皇帝祭祀开始,所有人都开始忙碌此事,刺杀一事,也就被放了下来。
…… …… 夜色阑珊,两盏灯笼照着门前,装潢华美的马车在门前停下,吁的一声,车夫下车,慌忙叫来门口守卫一起扶车里的人下来。
四皇子在从属那儿喝了酒,这会儿半醉着脚步踉跄,几人怕他摔着,赶忙扶着他进去。
“不用你们扶,不用扶,我能走,能走!” 他推开几人,自己朝着卧寝走去。
这本该是他最自由的地,他心里却老大不愿意回来,都怪他母妃,非要他娶什么汉克族族女,一个蛮荒之地的女子,长相又那么怪异,没有情趣不懂温柔,他在这家里根本一点乐趣都没有,说不得老大老二还在心里偷偷笑话他,笑话他娶了这么一个老婆! 四皇子喝了酒,平日里的怨气不由浮了上来,心里更加躁动不安。
“殿下,殿下!” 门口宫女见着他,匆忙上来扶住他。
“不用你们扶,说了不用扶!” 四皇子推开宫女,走进屋室中,满屋子熠熠光华下,一个女子坐在梳妆镜前,笔直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骨头梳子,慢慢地梳理她乌黑浓密的长发。
她今天穿得很不一样,上身一件齐胸内衣,外罩着类似护甲的背心,背心正面闪耀着数不清的金属片,手臂上没有任何服饰穿着,只在左上臂戴了两个黄金制成的臂钏; 下裳与汉族服饰相差不大,只是裙子更加贴合,不易被风带起,但在上衣和下裳的接连处,腰部却没有布料严密的缝合,甚至能看到她腰部中央清晰分明的一条凹线。
四皇子脚步猛然一顿:“你这是什么装扮?换下来,快换下来,袒胸露腰,不知羞耻!” 阿依曼透过镜子睨了一眼他,慢吞吞道:“我倒是不知道殿下如此保守,我看殿下对待那些更加裸露装扮的歌女如此温柔,还以为殿下喜欢呢。
” “她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清不清除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要别人嘲笑我们齐王府么?” “嘲笑?谁敢嘲笑我?!” 阿依曼的声音陡然变冷,她挥臂扫下桌面饰物,在宫人们“王妃息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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