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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寒心戚戚何为安(3/3)

越开心。

想着他那副求而不得的样子，一定十分有趣。

&rdquo &ldquo我再说一次，我和他毫无关系。

&rdquo &ldquo当然了，你是要嫁给尉冉郁的，没了你他大概活不下去。

&rdquo 夏月淡淡地说：&ldquo你不要利用他。

&rdquo &ldquo我干吗要放过他？我父王危在旦夕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求他，他对我说，他为了你，不能出手。

那么温柔的人，却说那么决绝的话。

我当时就想，我的痛苦将来要他也尝一尝。

如果他亲眼看着你死在面前，他一定会后悔没有帮我。

&rdquo 这时，有个虬髯男子进来，和菁潭说了几句话。

对方的口音有些奇特，一时忆不起在哪里听过，夏月并未多想，抬头趁机环视了一圈。

屋外天色还亮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云涧寺里面，只是守卫应该全都换了。

这个虬髯男子像是领头的。

虬髯男子离开，转身的时候无意间嘴里嘟囔出一句乌孙话。

乌孙人？ 夏月拧着眉，乌孙国和大卫朝一直是宿敌，而菁潭竟然和他们在一起，细细一想，菁潭的举动恐怕并非只是因爱生恨那么简单。

菁潭回头，对上夏月双眼，瞅出她心中疑惑，盈盈一笑：&ldquo凭我一己之力，我怎能对付他们两个人，自然是有人帮我。

&rdquo 夏月冷然说道：&ldquo你要是帮他们杀了尉尚睿，乌孙人得逞后会怎么对大卫朝的子民？&rdquo &ldquo各取所需而已。

我只要救我父王，至于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rdquo &ldquo梁王呢？寺里其他人怎么样了？&rdquo夏月问。

&ldquo碍眼的自然是都死了，但是你放心，梁王还活着。

&rdquo说完，菁潭将夏月从地上拽起来，&ldquo走吧，他们来了。

&rdquo 五 夏月被人生拉硬拽，出了云涧寺门口。

厚实的寺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够菁潭和夏月走出来。

她有旧伤的手被人粗暴地拽住，疼得几乎站不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外冒。

寺外一片寂静。

夏月抬眼看到一行人站在远处，那两个男人在其中。

&ldquo九叔&mdash&mdash&rdquo菁潭朗声叫了一声，&ldquo好久不见。

&rdquo 尚睿负手而立：&ldquo菁潭，你有想过后果吗？&rdquo 而子瑾盯着夏月，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夏月摇了摇头，默默地用口型回了他三个字：&ldquo我没事。

&rdquo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菁潭和尚睿的眼睛。

菁潭咯咯直乐，&ldquo九叔，后果无非就是我血溅当场。

不过，你看着你的心上人当着你的面和你侄儿勾勾搭搭的，心情怎么样？&rdquo 尚睿瞄了夏月一眼，又转到菁潭身上：&ldquo你要如何？&rdquo 菁潭道：&ldquo人你已经看到了。

那么现在来谈我的条件。

&rdquo 夏月只听她说到这里，便被虬髯男子带回刚才那间禅房。

她坐在地上，忍着手上的剧痛，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五花大绑的尚睿赫然出现在门口，进屋的时候还被人粗暴地推了一个趔趄。

&ldquo哐当。

&rdquo门又被锁上。

屋子里所有门窗都关着，光线十分黑，所以他眯着眼睛花了些时间才看到地上的夏月。

夏月别过头，躲过他的注视：&ldquo你不该以身犯险。

&rdquo 尚睿冷笑：&ldquo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尉冉郁，你失望了？&rdquo 她答：&ldquo我怎么会失望。

要是你死了，他活着，这结果真是再好不过。

&rdquo 尚睿挑眉：&ldquo我拿命来换你，你就这么咒我？&rdquo &ldquo谁叫你这么蠢。

&rdquo夏月说，&ldquo你看，她捉了你，也没有打算放过我。

你来与不来，不过就是要我马上死，和稍等片刻再死的区别。

&rdquo 尚睿居然被她的话逗笑了，靠着墙挨着她坐了下来。

&ldquo我终于找到我看上你的原因了。

&rdquo 她幽幽地回了一句：&ldquo多谢陛下厚爱。

&rdquo 尚睿听到&ldquo陛下&rdquo二字，神色微微一滞。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人将他们两个人塞上了一辆车，然后开始赶路。

夏月靠着车厢紧闭着双眼，经过一番颠簸，手就疼得跟要掉了似的，汗流如注，嘴唇都开始发白。

尚睿见状，带着怒意问道：&ldquo他们打伤你了？&rdquo 夏月摇摇头：&ldquo是上次手上的旧伤，骨头又错位了。

&rdquo深呼了一口气，缓了缓。

尚睿朝车外高喊了两声：&ldquo尉菁潭！&rdquo 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菁潭慢悠悠地撩开车帘：&ldquo怎么了？九叔，这么想念我，这不刚刚才见过吗？&rdquo &ldquo你把她的绳子解开，叫个大夫来看看。

再这样绑着，她那只手就要废了。

&rdquo 菁潭嘻嘻笑着：&ldquo九叔，你真以为这是在宫里，所有人任你差遣呢。

&rdquo &ldquo你还要我怎么样？&rdquo 菁潭漆黑的眼珠子一转：&ldquo你吻我一下，我兴许可以考虑考虑。

&rdquo 尚睿又挑起眉毛，几乎没犹豫，当即说：&ldquo你过来。

&rdquo 菁潭倒是不客气，爬上车走到尚睿跟前蹲下身。

尚睿匆匆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菁潭摸了摸自己的嘴，&ldquo扑哧&rdquo一笑：&ldquo这么敷衍，我可不认账。

&rdquo &ldquo那你自己凑过来一点。

&rdquo尚睿冷冷道。

菁潭含笑照做。

于是他张嘴将她的唇含了进去。

车厢其实不窄，但是尚睿故意要挨着夏月坐。

于是两个人几乎手臂贴着手臂。

此刻，菁潭与尚睿两个人的吻近在咫尺，夏月脸皮就算再厚也看不下去，急忙背过身。

菁潭的呼吸被吻得越来越急促。

那声音钻进夏月的耳朵，让她臊得如坐针毡。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尚睿用他那沉缓的嗓音问道：&ldquo这样够了吗？&rdquo 菁潭似乎有些失神，呼吸不稳且一脸娇羞地答道：&ldquo我去叫人来。

&rdquo然后带着被吻得妖艳的红唇，掀帘而出。

夏月几乎瞠目结舌，待菁潭走后，呆坐了半晌才对尚睿说：&ldquo你可真放得开。

&rdquo &ldquo我又不是贞洁烈女。

&rdquo尚睿寒着脸，睨她一眼，&ldquo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rdquo &ldquo反正都要活到头了，一只手废不废又有何区别。

&rdquo夏月说。

他忽而问道：&ldquo要是我陪着你死，你会不会高兴点？&rdquo &ldquo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刚才进来的是子瑾。

&rdquo她实话实说。

&ldquo你舍不得我死？&rdquo他问。

&ldquo我和他了无牵挂，只有彼此，死在一起又不牵连别人，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rdquo 尚睿闻言，扬起嘴角自嘲地笑了：&ldquo我就是那个别人。

&rdquo 这时，菁潭带着人，给夏月松了绑。

菁潭十分谨慎，就怕是夏月故意装伤骗她，叫尚睿钻了空子。

她一边命人看着尚睿，一边叫人给夏月检查伤势。

此刻，药肯定是没有的，对方胡乱用木片给她缠着固定了一下骨头，然后又将她反手绑了回去。

待几个人离开时，夏月趁机看了一下车外，天已经漆黑一片了：&ldquo他们怎么还不动手？要带我们去哪里？&rdquo &ldquo他们还在等。

&rdquo尚睿答。

&ldquo等什么？&rdquo夏月不解。

&ldquo等时机。

你以为菁潭千方百计拿住我，只是为了要成全我和你做一对苦命鸳鸯？&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夏月手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脑子也清明起来，想起刚才那虬髯男子，提醒尚睿道：&ldquo这些人里面有乌孙人。

&rdquo 尚睿听了并未显出多少惊讶，只是喃喃道了一句：&ldquo徐子章还是带着徐家走了叛国投敌这一步。

&rdquo 他们的车一直没有停歇，摇晃颠簸地疾行着。

夏月只绑了手，至少腿还可以左右挪动一下。

而尚睿则是手脚都被绑着。

他倒是泰然，背靠着车厢，养精蓄锐。

过了一会儿，有人上车给两个人眼睛上蒙了布条。

而后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似乎进了一个农庄的后院，菁潭倒是温柔地爬上车，给尚睿解了脚上的绳子，敦促他们二人赶快下车。

两个人被蒙着双眼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截路，又被关进了一间黑屋。

&ldquo这下子倒好，连眼睛也用不上了。

&rdquo尚睿感叹。

&ldquo他们要做什么？&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不知道。

&rdquo &ldquo你刚才不是什么都知道吗？&rdquo夏月道。

尚睿却没有再说话。

眼上的布条依旧蒙着，两个人同时对着一片黑暗，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ldquo他们要动手了？&rdquo夏月开始意识到他支吾不言的原因。

&ldquo他们善后的人肯定遇到了麻烦，估计姚创已经找来了，所以才匆匆将我们暂时藏在这里。

&rdquo &ldquo然后呢？&rdquo &ldquo弃卒留帅&hellip&hellip&rdquo他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

夏月听后，不再说话。

尚睿亦然。

姚创比他预计的时间迟了许多，也许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尚睿紧张起来，颤着声对着黑暗的虚空中喊道：&ldquo昭阳，你过来。

&rdquo &ldquo怎么？&rdquo 他的腿又被绳子锁住了，自然挪动不了，便轻声哄她：&ldquo你过来再说。

&rdquo 她迟疑了一下，循着声音朝他的方向缓缓地挪了过去。

就在她刚挨到他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

一阵杀气扑面而来。

&ldquo两个人带着不方便，马上把这女的解决了，狗皇帝先留一会儿。

&rdquo说话的是虬髯汉。

还未待他说完，尚睿已经将夏月护在身后，呵斥道：&ldquo谁要敢动她，我尉尚睿势必将他碎尸万段！&rdquo 他身上原本就带着不怒自威的天子气概，如今这样的怒斥竟然真让人有些却步。

哪想菁潭却&ldquo扑哧&rdquo一笑，&ldquo九叔，你演的这出英雄救美也太妙了，差点把我都感动了。

&rdquo 尚睿又上前一些，用身体挡住夏月。

菁潭走了过去，扯开夏月眼上的布条说：&ldquo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这九叔为了得到你的芳心，居然故意对我束手就擒，为的就是英雄救美，再来个苦肉计，好叫你舍不得他。

&rdquo 夏月眯着眼睛，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别过脸去。

&ldquo尉菁潭！&rdquo尚睿怒道，&ldquo你别动她。

&rdquo 这时，虬髯汉一脚凶狠地踢在尚睿的胸口上，再用脚掌重重地将他抵向墙角，顿时将二人分开。

他的胸肺被沉沉一震，喉咙涌上一口腥甜，嘴角溢出血来。

菁潭一把捏起夏月的下巴，恶狠狠地将她的脸对着尚睿：&ldquo你临死之前真要好好看看他，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以利用你控制尉冉郁对付我父王，又可以故意授意那个御医教你治病，好让你舍不得走。

如今他又利用我，来让你回心转意。

这天下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任他拿捏。

他喜欢你，便把你捧着，要是没了价值，就弃之如敝屣。

&rdquo 夏月并不搭腔，暗下憋着劲儿准备一脚朝菁潭踢去。

可惜，她刚要出脚，便被虬髯汉看出端倪，手中长剑一扬，将她那条腿削下一块肉来。

尚睿一直被蒙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夏月沉沉的一声闷哼，随后就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手上的绳子几乎要勒进他的肉里，他目眦欲裂：&ldquo我以大卫朝天子之名立誓，今天只要我活着出去，来日我定要踏平乌孙国！&rdquo 说完，他又一次想要挣扎着起身朝夏月那边挪去，虬髯汉右手一刺，将剑插进尚睿的肩胛，嘲讽道：&ldquo你也得有命出去说。

&rdquo随后，再一用力，剑尖穿透他肩胛的骨肉，将他钉在墙角。

菁潭看着夏月那条血淋淋的腿，摇了摇头：&ldquo多可惜，本来我看在郁哥哥的情分上，想给你个痛快。

&rdquo 夏月忍着剧痛，没有吭声。

&ldquo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rdquo菁潭又说，&ldquo听说九叔还准备把你添进尉家玉牒，将你和郁哥哥凑成一对真姐弟，让他这辈子都只看得着，却娶不了你。

你说我九叔他怎么想得出这么妙的主意？&rdquo 就在此刻，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脚步声纷至沓来。

菁潭和虬髯汉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关上门，迎了出去。

尚睿沉沉地咳嗽了一声，带出一团乌血，他低头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嘴角，而后唤了一声：&ldquo昭阳？&rdquo 另一边没有声音回应。

他有些慌乱了：&ldquo喻昭阳，你说话！&rdquo 夏月哑着嗓子回道：&ldquo我没事。

&rdquo &ldquo你过来，挨着我。

&rdquo他轻轻地说。

&ldquo我腿疼，动不了。

&rdquo她答。

语气有些冷。

刚才菁潭的话，她并不全信，只是，并非全都不信。

是了，若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以尉尚睿的个性，如何会以命相搏。

想到这里，夏月苦笑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ldquo荷香是不是死了？&rdquo 尚睿并不说话。

&ldquo是你杀了她？&rdquo她又问。

&ldquo她是自尽的。

&rdquo尚睿答。

得到这个答案后，夏月扭过头，将脸贴在冰凉的墙上，潸然泪下：&ldquo她对你没有用处，所以死了也不可惜，是吗？&rdquo 他默然不语。

夏月眼帘一合，泪水决堤而出：&ldquo尉尚睿，你到底有没有心？&rdquo 他被蒙着眼，在黑暗中听着夏月这句质问，半晌才缓缓地答道：&ldquo昭阳，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可以这样问我，唯独你不可以。

&rdquo 六 此刻，屋门再次被人推开。

有个影子站在门外的暗处，却迟迟没有动静。

尚睿嘴角带笑，喊了一声：&ldquo躲躲藏藏做什么，进来吧，田大人。

&rdquo 夏月听见这个称呼，诧异地抬头。

只见田远真的从暗处走过来，&ldquo没想到皇上此刻就算目不能视，也能有这般好眼力。

&rdquo &ldquo你居然真是乌孙奸细。

&rdquo尚睿道。

田远一脸坦然，好奇地问道：&ldquo你如何猜到是我？&rdquo 尚睿下巴点了点夏月那边：&ldquo她告诉朕的。

&rdquo 夏月疑惑了。

&ldquo她之前对朕说荷香死了，这消息肯定是菁潭告诉她的。

至于菁潭如何得知，明连来报荷香死讯的时候，康宁殿在场的只有三个人。

&rdquo &ldquo那你为何不怀疑贺兰巡？&rdquo &ldquo因为菁潭的信也是你送来的，而不是他。

&rdquo尚睿说。

&ldquo你果然聪明得紧啊。

&rdquo田远笑道。

&ldquo黑殷痧也是你故意给她染上的？好让她不知不觉死在我手上，叫尉冉郁与朕反目成仇？&rdquo尚睿又问。

田远点头：&ldquo不错，但是你都猜中了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你安排姚创来救你，可惜此刻已经被我截杀在半路。

而就在这个时辰，徐子章应该已经在城中起义，待他攻入宫中，再与乌孙的骑兵里应外合，你还不是一个亡国之君。

&rdquo 尚睿不怒反笑：&ldquo你确定徐子章已经在城中起义？&rdquo 此刻的尉尚睿苍白着脸，嘴角挂着血迹，双眼被蒙住，肩上还留着一把剑，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狼狈。

可是那唇上绽出的粲然一笑，却让田远蓦然心惊。

他后退了两步，转身出了屋，急忙派人去核实徐子章那边的消息。

就在此刻，两个黑影从屋顶上轻盈飘下，落在檐下的暗处。

见这间屋子看守严密，心中便有七成的把握，两个人一同了结掉了门口四名守卫。

其中一个朝门缝轻轻地喊了一声：&ldquo皇上？&rdquo &ldquo朕在。

&rdquo尚睿听出是姚创的声音，又补了一句，&ldquo闵姑娘也在。

&rdquo 姚创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一边请罪，一边简明扼要地回报着近况：&ldquo臣在路上差点中了田远的奸计，救驾来迟。

&rdquo 另一个黑影得知夏月也在，急忙压低声音试探道：&ldquo小姐，我是楚仲。

你可好？&rdquo 夏月出声道：&ldquo我没事。

&rdquo 在得到两个人的确认后，姚创朝空中吹了一声哨子。

与此同时，楚仲拔出佩剑，一刀斩断了门口的门锁。

那些乌孙人这才发现动静，纷纷抽刀扑了过来。

哪知此刻，院外突然灯火通明，四面的墙上陡然出现了几排弓箭手，不知什么时候院子的外围已经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后李秉立带着人杀了进来。

夏月头轻轻地靠着墙，她摸不到自己的腿，也不敢垂头去看，只觉得血涓涓地往外流。

楚仲一脸凝色，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将她膝盖下面紧紧地缠了好几圈。

这时，姚创已经斩断了尚睿身上的铁链和绳索，而对于插在他肩上的那柄剑却不知如何是好。

尚睿垂头看了一眼后咬紧牙关自己拔了它，掷在地上，问道：&ldquo京中如何？&rdquo他在徐子章回京的同时，也密诏洪武带兵北上，暗中屯兵京畿十里坡。

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他仍然不太放心。

姚创答：&ldquo徐子章一党，已经被洪将军一举拿下。

只是没料到乌孙人也会插一脚，损失了些人马。

&rdquo 尚睿被姚创拉着起身，听完姚创的叙述，心中大安，转而去查看夏月。

她腿上的血已经将周围的衣裙染红了。

尚睿伸手想要扶她，没料到夏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应，仅借着旁边楚仲手上的力道，自己扶着墙站起来。

她一瘸一拐，艰难地朝前走了两步。

这时，提着剑从敌寇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子瑾出现在门口，进门后身影一闪，急切地将夏月紧紧揽到胸前。

&ldquo月儿。

&rdquo子瑾焦急又欣喜地喊着她的名字。

夏月自然而然地投入他的怀抱中。

子瑾察觉到夏月的伤势，脸色突变，赶紧将她抱到屋子的僻静处查验一番。

幸亏他贴身带了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药粉倒在伤口上，血倒是止住了，可是伤口仍然触目惊心。

外面的乌孙余孽还在垂死挣扎，唯恐出屋后会有暗箭伤了夏月，子瑾只好一边紧搂着她，一边安抚道：&ldquo我们等一等就走。

&rdquo 夏月点点头，静静地将头埋在子瑾的颈间。

尚睿无意间朝夏月看去，窗棂外陡然而起的橘色火光映着她，让那张脸变得十分炫目。

这一刻，她眉目间温顺安宁的神色，是在他面前从未出现过的。

一次也没有。

七 这个夏天十分炎热，但是整个帝京却笼罩在清洗徐氏余党的肃杀中。

菁潭在那日便当场自尽了，此后淮王一门也就地伏法。

康宁殿内，明连从外而归，复命道：&ldquo皇上，燕平王已经启程前往云中就藩了。

&rdquo 正在殿中议事的贺兰巡看了尚睿一眼。

随即，明连又呈上一个锦盒：&ldquo这是燕平王临行前送到宫里来的，说是他欠皇上的东西。

&rdquo 尚睿揭开了盖子。

盒里躺着一把长命锁，那锁本来下面坠着三个铃铛，其中一个却被单独取了下来，放在一侧。

他用指尖捻起那颗绿豆大小的铃铛，摇了一摇，却没有听到它该有的银铃声。

&ldquo伯鸾，你可知这是何物？&rdquo尚睿问道。

贺兰巡思索：&ldquo既然是燕平王所献，难道这就是太祖皇帝的秘宝？&rdquo 尚睿听到贺兰巡的疑问，并未回答，却是将它放在掌心中，端详了一阵后，怆然一笑：&ldquo求而不得，舍而不能，朕最终也不过如此。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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