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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倒倒把陈玄风往里挤了挤,靠在床头,“你快睡觉,我陪你睡,我玩手机。
” “嗯?”陈玄风从善如流让出靠外的一半位置,让郁繁坐稳,“你不睡吗?” 郁繁拿出手机:“我睡不着,我玩游戏。
你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睡。
”他拍拍左肩。
陈玄风垂眼看他,竟然点了点头,“好。
” 也许是错觉,从郁繁踏进宿舍房间的门开始,从说话到检查再到强行喂他吃饭,他头疼的感觉渐渐地消退了许多。
而靠近郁繁,他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知名的清新甜果香的香味,不腻,有种特别的魔力,诱导他昏昏欲睡。
他真的想睡了。
栽倒在郁繁的肩上,陈玄风闭上眼。
郁繁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嘴角翘得跟天上的太阳一样高,努力伸直脖子,举起举高来玩,手机音量都调低了不少。
他玩的是简单又困难的消消乐游戏,一箩筐的蔬菜,选出同样的来消除,土豆、茄子、西红柿、南瓜……消消消。
房间里的空调呼呼吹,暖风熏人,消除的对象从蔬菜变成了化妆品,又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再到叮叮当当的玉石翡翠,换句话来说,郁繁的第二关根本就过不去。
哎,没意思。
退出游戏,郁繁感觉到耳畔均匀的温热的呼吸,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打开相机嘟着嘴拍了几十张合照,笑眯眯地存下来。
翻相册、翻合照、翻朋友圈……翻了全部能翻的,郁繁的精力飞快流逝,眼皮越来越重。
终于,手上的手机掉到了床上,他一直磕磕磕的脑袋终于一歪,靠在了床头。
他也跟着睡着了。
太阳下山,金橙色渐变的晚霞涂抹在天尽头,夜色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不消多时便晕染了整个天空。
陈玄风于一片完全的黑暗中睁眼,动了动酸疼肩颈和胳膊。
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是他的头疼已经完全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完全没有疼过似的。
双眼适应了黑暗,陈玄风才看清压在他身上的郁繁也在睡觉。
郁繁侧着身体,随意搭了个被子角,睡得香甜无比,做了美梦一般还咂了咂嘴,顺着陈玄风起身空隙,倒在了陈玄风身后的枕头上,哼唧一声,有接着睡了。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陈玄风浑身的毛孔都通畅。
避开郁繁的身体,他下床穿鞋,简单披了件外套。
郁繁现在的姿势很奇怪,坐在床头,蜷着身体横在他的枕头,刚刚还能盖到一个被子角,现在什么都盖不到了。
陈玄风怕他醒来腰酸背痛,弯腰脱了他的鞋子和袜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再去脱他的裤子,想把他搬到床上摆好姿势再睡。
裤子上的纽扣解开,拉链拉开,往下脱的时候却死活脱不下来,郁小少爷睡得太沉了。
陈玄风无法,只能一只手托住他的腰,一只手去褪去他的裤子。
裤子刚脱到大腿,手里的郁繁就宛如一只在水里活过来的小鱼,一下子滚了一圈。
“哼!你干什么呢?”郁繁醒了。
不得不醒来,裤子都被人脱了一半了。
陈玄风见他醒来了,也收回来了手,“想让你在床上睡会儿,你不睡了吗?” “吓醒了。
”郁繁躺在床上看他,双眸在黑暗中都发光,“才不是想让我睡呢,是你想睡我吧!” 一日一次见面的黑锅又朝着陈玄风扣过来,陈玄风已经习惯了,打开了房间的灯。
房间瞬间明亮,郁繁遮盖了一下脸,又拿开手,“你不头疼了吗?你痊愈了?” 陈玄风:“似乎是痊愈了,不疼了。
” “一定是我照顾有方,我一来,你的病就好了。
”郁繁开始给自己揽功劳。
裤子挂在腿上很别扭,郁繁三两下蹬下来,丢在了地上。
两条白得发光的修长的腿晃啊晃,郁繁毫无羞涩地冲陈玄风勾勾手指,“你过来。
” 陈玄风站在床边,一眼就看出来了郁繁的狐狸尾巴往哪边翘,他向前一步,攥住了郁繁的一只脚腕。
“嗯?” 嗓音低沉,意味不明。
“你有没有看出,我有什么变化?”郁繁还惦记着做了一天保养的成果,迫不及待向陈玄风展示,他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陈玄风。
“嗯……”指腹在脚腕处摩挲,细腻如玉石的质感异常嫩滑,陈玄风其实没感觉到什么大变化,郁繁的身体处处都完美,可俨然不能扫他的兴致,“变漂亮了。
” 郁繁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两条腿勾住陈玄风迫使他靠近。
他得意洋洋地摸了摸脸蛋,“超级嫩!全身上下都嫩!你要试试吗?” 邀约的意向太明显,陈玄风缓缓弯腰,一只手撑在郁繁的耳侧,低声道:“好。
” 郁繁迫不及待地环住他的脖颈,去亲吻他的唇。
如火遇风,如雨入海。
大致是晚餐时间到了,房间外的走廊开始响起了阵阵脚步声,都是结伴去食堂或者去市区吃饭的,走路声,交谈声,一声一声穿透隔音不太好的窗户,传到离窗户极近的正在缠绵的两人耳中。
郁小少爷某些时候是脆弱的,受不了的时候不仅发狠抓挠人,还会哭,人来人往的走廊,发出一丝声响都是明显的,难保不会被耳力出众的人听到,所以大部分时间陈玄风都会以吻封缄,争取不让郁繁的声音泄露出半点。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陈玄风抬头:“谁?” “是我!”安良道,“是我!你的晚餐吃了吗?我带了一份饭。
我能进来看看你吗?玄风。
” 玄风……好亲热的称呼啊。
郁繁翻身,露出一双哭过的满是泪痕的通红的双眸,用气音道:“怎么又是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呢?再普通不过的关系。
陈玄风捏住郁繁两只作乱的手,回道:“我现在不方便吃东西,谢谢,你拿走吧,我不需要。
” “啊?为什么不方便?”安良不理解,“你生病了还是该吃好的,否则身体会垮掉。
玄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误会我了?是上次说你男朋友背假包的事情吗?你是不是生气我多嘴呀?” 男朋友背假包? 郁繁咬唇,已知陈玄风的男朋友是他,他背假包?他什么时候背假包了?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他怎么可能背假包啊! 事实上陈玄风根本就不想多说什么,他现在不上不下的情况很不好受,可是房间里和房间外两个人都在等他回答。
“不是,他没有背假包。
”陈玄风沉声说,“因为我已经打算洗澡了,所以不打算吃东西,你走吧。
” “那……好吧。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就算是泥人也有了几分火气,安良有些恼怒,他都这样上赶着倒贴了,又是送水果盘又是送晚餐的,不接受就不接受,他又不是非他不可……跟着他背假包的虚荣男朋友过吧,这样的男朋友迟早害了他,到时候可别后悔莫及又来找他。
路过楼梯角落的垃圾桶,安良面色不善地将手上打包的饭菜一起扔了进去。
他再也不会自作多情了。
“我背假包了?我的哪个包是假的?”郁繁不高兴极了,他想起来的时候检查衣柜里放的那个给陈玄风装礼物的托特包,难道是那个?那是真的好不好?不知道在乱说什么!简直是侮辱他! 陈玄风解释:“他不知道,胡乱揣测的。
” “真讨厌!我又不是认识他!”郁繁的双手被桎梏住无法动弹,他索性一口咬在了陈玄风的肩膀上泄愤,用牙齿磨了磨他的皮肉,“你不许再理他。
” 陈玄风吃痛,一边应着一边将疼痛都化为动力,回报到郁繁的身上。
不久前两人才认识的时候,陈玄风只知道郁繁是个有着傻逼未婚夫的戴绿帽的恋爱脑小少爷(现在可能也是),冒着积雪和冰块把他从盘山公路的山顶接下来。
在这张床上,同样是郁繁在哭,同样的位置,事情发展却出乎两人的意料。
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抱在一起滚了又滚,亲密无比。
安良的打扰并没有破坏两人的气氛,从床上到卫生间,郁繁更喜欢卫生间里。
虽然都算陌生的环境,可是房间前面是走廊,左右是其他宿舍房间,私密性太差,而卫生间就不同了,卫生间在房间靠后的正中间,稍微出一点声音是没有关系的,不用他时时刻刻都紧绷着。
卫生间里,墙体太过冰凉,郁繁委曲求全地靠在一块浴巾上暂时阻隔冷意,混乱中,他想到了他的房间。
客厅、书房、阳台、卧室以及放着巨大浴缸的的浴室,就算是个角落,都比这个员工宿舍要好得太多。
该带陈玄风去他的房间里做一次。
他可以任意把喉咙喊破,都没有人听见。
陈玄风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闷的性格,是谁养的?郁繁捏着陈玄风的耳垂暗想:性格沉闷都是有理由的,难道陈玄风从小就过得很惨?没有人听他说话,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所以他不再喜欢对人开口,情绪也收敛起来,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确实是个石头,别说好听的话了,就连日常普通的话也不多说。
跟白琪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念在郁繁和陈玄风都是单纯不过的处男,身经百战的白琪给他开小灶补习,除了经典的18个姿势外,他还提了一句进行时可以说出来提升感受的东西。
“陈玄风,你知道dirtytalk和praisekink吗?”郁繁颤抖着问。
熟悉的单词,拼在一起陈玄风却不解其意,“不知道。
” 郁繁浅显的解释了一下:“就是脏口和夸奖。
嗯……我更喜欢夸奖,praisekink,你说句话,夸夸我……” “嗯?”夸奖吗?陈玄风吐出一口气,略微想了想,片刻后压低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郁繁的耳畔道:“乖宝宝,真棒……” 郁繁瞳孔微缩:“……” 一股难以描述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直袭天灵感。
他头晕目眩,直接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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