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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敢放松,按照规矩礼数跨过火盆,随着喜绸那端的夫君走进喜堂,在傧相的唱声中拜过天地。
“送新娘子入洞房!” 凝烟全程就像被人牵着线的风筝,又被女眷簇拥着去了洞房,直到屋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吵闹,她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不由得把手心按到心口,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喜婆低下腰在她耳边说:“夫人稍安勿躁,郎君接待过宾客就会过来。
” 她心跳的更快了,想起方才透过盖头看到那道修长挺直的身影,赧然咬住一点唇瓣,轻轻点头。
天色渐渐变黑,叶南容却始终没有过来,屋内喜婆和媒人都开始嘀咕,“郎君怎么还不回来?” 喜婆唤来院中婢女,“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 婢女应声。
凝烟只听她走出去没几步,就又快跑了回来,口中兴冲冲喊着“来了来了。
” 凝烟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弦立刻又七上八下的跳乱起来,隔着盖头,她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道身影之下,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人身上淡淡的酒味。
“郎君可以揭开新娘子的盖头了。
” 喜婆话音方落,凝烟面前的盖头就措不及防的被揭了去。
随着那一方浓红在眼前滑过,凝烟翕动羽睫,仓皇抬眸。
她在摇晃的烛光中看到一张极为清隽好看的脸,噙着酒意的一双眸微眯起,目线慢悠悠朝她看来。
凝烟羞慌的垂下头不敢再看,但她知道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眼下的红意一直蔓延到耳珠,血色从肌肤底下透出,红艳的连那对珊瑚耳铛都逊了色,贝齿轻咬在嫣唇上,留下细细的齿印。
艳若芙蕖的一张脸,鼻尖缀着一点细小的嫣痣,给她的美又添了一份妩媚情态,将少女的青涩和惑人的娇媚揉掺在一起,竟没有一丝违和。
叶南容眼里有一瞬间的吃惊,很快又恢复平静,再貌美有如何,这桩婚事他不喜,这个人,他也同样不喜。
“还有什么别的仪式?”叶南容问。
按理还要饮合卺酒,唱撒帐词,喜婆刚要回话,叶南容又道:“退下吧。
” 喜婆张到一半的嘴僵硬闭上,看到叶南容脸上非但没有喜色,眼里神色也冷淡,心里生出一些微妙的异样,脸上则还是挂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想必是心急了,那我们就退下了。
” 凝烟听着喜婆意有所指的话,指尖微微蜷起,更加不敢把眼睛抬起来,心脏跳乱似失了节拍的鼓点。
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两人,安静到凝烟能听见自己纷乱的鼻息。
叶南容再看向她时,眼神里就只剩下了冷漠,“你也累了一日,早些安歇吧。
” 凝烟懵懂抬眸,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叶南容已经转身去了净室,清凌的流水声断断续续传来,很快又恢复安静。
凝烟全程紧张着,看到挺拔的身影从玉屏后走出,她稍挺了挺背脊。
叶南容已经换下喜服,披着素色的中衣,目光投到她身后的床榻上,少倾才走过来。
身影逼近,凝烟呼吸都快停住了。
叶南容走过来,却只是上了床,背对着她躺到里侧,留给她的背影疏离冷硬。
凝烟怔怔开着他,眼里的忐忑羞怯被无措取代,她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状况。
眼前的男人虽然已经是她的夫君,可事实上他们还陌生,今日之前更是没有见过。
他与她想象中的一样俊逸出众,她的欣喜,让初生的情芽得到滋养,小小的冒了芽尖,又怯怯观望,那他对自己,可中意? 叶南容默不作声的躺着,身后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彰显着她的忐忑,良久,他才听到她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去洗漱。
叶南容闭上眼。
凝烟洗漱回来,走到床边,踌躇着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两人之间隔着半尺的距离,凝烟睁着眼睛躺了许久,直到下唇都被咬得有些肿了,她的夫君也没有任何动作。
泛着水光的眼眸里生出细微的落寞和委屈,他是不喜她吗? 凝烟安慰自己,兴许只是他吃多了酒所以疲累,虽然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可却是她最需要的。
只是今夜是他们新婚之夜,他就这样睡去,明日该怎么交代。
凝烟想起临行前祖母的交代叮嘱,眼里满是挣扎羞耻,犹豫再三,才鼓足勇气转过身,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攀住叶南容的腰。
她反复吞咽着纷乱的呼吸,竭力突破女儿家的矜持,将自己的身子靠过去,“……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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