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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春风迟迟亦浩荡(2/3)

lip&hellip那孩子我很喜欢，我想收养她&hellip&hellip是的&hellip&hellip不不不，我没有报警&hellip&hellip&rdquo雅乐对邓夕昭说过，让他做出恐惧害怕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他确实很紧张，&ldquo&hellip&hellip可是五万元这个价格未免也太离谱了&hellip&hellip我们家是知识分子家庭，没什么钱&hellip&hellip大学老师真的不赚什么钱&hellip&hellip&rdquo这也是雅乐要求的，过于干脆地答应价格反倒令对方生疑，要讨价还价一番，&ldquo不不，请不要把孩子卖给别家，好的，五万就五万&hellip&hellip您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rdquo 电话挂上，邓夕昭终于舒出一口长气。

雅乐还望着电话机出神，目光遥远，一片朦胧中隐隐闪烁锐光：&ldquo&hellip&hellip新滨钢铁厂旧址&hellip&hellip周六&hellip&hellip&rdquo 邓夕昭将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到她的手背上：&ldquo雅乐，时间这么紧，你确定凑得出五万元？&rdquo 雅乐抽出手，反手握住邓夕昭的手腕：&ldquo邓老师，拜托了，周六和我们一起去新滨钢铁厂。

&rdquo &ldquo雅乐，我四下里都看过了，邓夕昭还没有来。

&rdquo罗小雄从外面奔进厂房，向雅乐报告说，难掩语气中&ldquo那个满口英文串法文的浑蛋就是不能相信&rdquo的窃喜之情。

雅乐正站在厂房两条废旧生产槽线中间的空地上，抬头从支离破碎的顶棚骨架中仰望蔚蓝天空，她维持姿势不变，缓缓道：&ldquo也许是找不到这里？他说好会来的。

&rdquo确实，那天邓夕昭虽然犹豫踌躇了半晌，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最终还是很肯定地说&ldquo好的，雅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你一定要救那个孩子回来，我总归是站在你这一边帮你一把的。

周六，我会和你一起去新滨钢铁厂旧址。

&rdquo &ldquo一条滨江路走到底就是新滨钢铁厂旧址，再无岔路，怎么会迷路？&rdquo罗小雄不死心地强调，&ldquo况且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不会来了。

&rdquo 雅乐看了看罗小雄，他在她的逼视下收起了斩钉截铁的表情，垂下眼帘喃喃道：&ldquo本来嘛，我们就都说不要喊他来的。

他是老师，总是教导学生遵纪守法，碰到这种事情临阵逃脱是自然的，只怕&hellip&hellip还会去告发。

&rdquo &ldquo只有你来假扮邓夕昭了，你个子高，看着也文弱，如果能找副眼镜戴上，或许也能有几分相像。

&rdquo 罗小雄心中把邓夕昭骂了个通透，他这么讨厌这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到头来雅乐竟然还叫自己假扮成他。

雅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希望邓夕昭来这里和她并肩携手？她真的觉得德庆坊少年之间的秘密联盟也可以接纳邓夕昭？现如今邓夕昭没有赴约，雅乐她失望了吗？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婉转的唿哨声，那是在大门口放暗哨的小甜甜发来的暗号。

过了十分钟，脚步声由远至近从厂房门口传进来。

两个男子踩过一地的钢铁碎渣和废弃零件，拖长步伐走向雅乐和罗小雄站着的空地。

左边的男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穿着不干不净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赤脚踩一双人字拖，脸色黝黑，形态粗鲁，四下里翻着一双死鱼眼往地上连连吐着唾沫：&ldquo呸呸呸，他娘的这么多灰。

&rdquo听他的声音，应该是电话里号称吃&ldquo放血这碗饭&rdquo的&ldquo洛基哥&rdquo。

走在右边的男子年近三十，留着油腻恶心的长发，胡子拉碴，目光阴冷，一言不发。

&ldquo嘿哟，大学老师还带了个小妞来玩玩？&rdquo洛基撸着板寸，上上下下打量雅乐。

罗小雄怒道：&ldquo你嘴里放干净点。

&rdquo &ldquo谁他妈不干净了！臭小子，老子打残你！&rdquo洛基恐吓般欺身近前。

油腻长发男拦住他：&ldquo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

&rdquo他就是二马，瞧了瞧罗小雄，神色间颇有怀疑：&ldquo你就是那个想收养孩子的大学老师？不太像嘛，也太年轻了点。

&rdquo &ldquo孩子呢？&rdquo雅乐直截了当地冷冷问。

二马嘿嘿一声冷笑，作势朝雅乐和罗小雄空空如也的两双手张望了一眼：&ldquo钱呢？&rdquo &ldquo见不到孩子，我们不会把钱交给你。

&rdquo雅乐目光如炬，盯视二马。

&ldquo出来混，讲定了的话，规矩就是规矩。

看不到钱，你们也自然别想见着孩子。

&rdquo一时陷入僵局。

罗小雄瞥了眼雅乐，咳嗽了声道：&ldquo钱自然是带来了，就在厂房后面的更衣室柜子里，这是钥匙。

&rdquo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黄铜色的钥匙：&ldquo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人又在哪里？&rdquo &ldquo你们当我们这么蠢吗？会把小孩带到这里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带条子来。

&rdquo洛基翻着白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ldquo我们言而有信，当然没有报警，我们只想要那个孩子平安回来。

&rdquo雅乐咬紧了下唇，轻柔地道，&ldquo我们把钱带来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孩子带到附近？&rdquo 二马四下里环顾一圈后，扬声道：&ldquo这样，洛基你跟大学老师去更衣室柜子里验收钱款，大学老师的小女朋友跟着我去外面看孩子。

待会儿我们电话联系，两边都觉得没问题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就算条子来了也抓不到什么证据。

&rdquo 罗小雄心头一紧，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雅乐，摇头道：&ldquo不行，她一个女孩家，跟着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不安全，我不同意！&rdquo &ldquo那就让她和我去后面更衣室验收钱款也行啊&mdash&mdash再顺便验点别的什么的&mdash&mdash&rdquo洛基不怀好意地拖长了音调猥琐地笑道。

&ldquo你再敢说一次试试&mdash&mdash&rdquo罗小雄气得捏紧了拳头，雅乐再一次把他拽住。

&ldquo我跟二马去看巴黎，你和他待在这里，待会儿电话联系，我没事，你自己要千万小心。

&rdquo雅乐轻轻放开握着罗小雄手腕的手，平心静气地朝二马走去：&ldquo我们走吧。

&rdquo 走出废墟般阴暗残破的厂房，明媚的春日暖阳兜头兜脸地照射下来，白得令人晃眼。

二马走在前面，雅乐静静地跟在后面。

荒芜的厂区内只有虫鸣鸟叫和两人的脚步声，大白天的也让人感觉静得慌。

快走到厂门口，二马回头嘿嘿笑道：&ldquo你要知道，那个小孩与众不同，她长了条尾巴，我们本来可以把她卖出更高价钱的。

五万元，很便宜喽。

&rdquo 雅乐心中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ldquo你的名字是叫雅乐吧？&rdquo二马不死心地道，不惹到她开口不罢休，&ldquo&hellip&hellip哼哼，小姑娘跟我回去后一直哭闹着叫什么&lsquo雅乐姐姐&rsquo&lsquo雅乐姐姐&rsquo的。

烦人得很。

&rdquo 想到巴黎在人贩子手里天天思念自己的可怜模样，雅乐抑制住内心酸楚，冷冷地道：&ldquo马上就可以不用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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