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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往情深深几许(3/3)

照片给唐潇潇看。

新郎新娘,一对壁人。

魏明博应该三十出头了,比起当年气质更加成熟内敛,旁边的新娘,即便穿着高级定制婚纱,手中捧着花球,也还是遮不住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奉子成婚?唐潇潇撇了撇嘴,目光却突然在某处定住,忍不住用指尖点上去,放大。

豪华的迎亲车队,有纯白色劳斯莱斯幻影的半截车身,车牌被&ldquo百年好合&rdquo的红纸遮住了,可应该是同一辆车没错。

原来,这辆&ldquo尘封&rdquo在车库里的车,就是为了魏家兄妹而开出来的。

大概是婚礼结束后,他把车停在塔台后面的停车场,然后直接上了飞机执行航班任务。

难怪车尾还留有胶带的痕迹,是黏彩花留下的吧。

唐潇潇不知该怎么劝她,每个人的初恋都最刻骨铭心。

这么多年,杨不悔身边追求者无数,却再没交过男朋友。

&ldquo交个男朋友吧,是谁都好。

&rdquo唐潇潇举起酒杯,和杨不悔碰了碰杯,&ldquo人总要往前看,向前走的。

&rdquo杨不悔端着杯子没喝,只是看着她:&ldquo那你呢,为什么还站在原地?你又在等谁?&rdquo唐潇潇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干了一杯。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喝酒,缓缓的,一口一口的。

心心念念的往事,曾经喜欢过的人,年少美好的过往,它们就像缠绕指间的一阵风,来得缱绻,去的时候却让人来不及挽留。

后来杨不悔醉了,唐潇潇还清醒着。

要她醉,太难。

她想把杨不悔拉起来,奈何醉酒的人,都死沉死沉的。

唐潇潇晃了晃空空的酒杯,为什么她就是不醉呢?还是大学毕业之后,唐潇潇才得知杨不悔曾经跟魏明博有过一段感情。

杨不悔只说魏明博去国外了,两人差距太大,是她主动提的分手。

但唐潇潇却认定了是魏明博玩弄感情,所以对魏家兄妹始终没有好感。

魏碧是个个性很张扬的人,对自己的家世却很低调,读中学时唐潇潇从没见过她穿戴什么名牌,甚至也是和她一样踩自行车上下学。

如今想来,她和聂卓扬是一样的,多半还是什么世交。

杨不悔趴在桌上,还攥着手机不肯放,盯着照片上新娘隆起的肚子一直在看。

手机屏幕缓缓地暗下去,终于变成一片黑暗。

杨不悔也闭上眼,咕哝了句什么。

唐潇潇抱起她的头:&ldquo你说什么?想吐吗?咱们去洗手间吧。

&rdquo她站起来用力去拉杨不悔,杨不悔却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又把她拉回来,像只考拉般吊在她的胸前,头用力地在她肩头蹭着,似乎很难受。

唐潇潇只好又坐下,抬手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扭过头,想叫人倒杯水来,却听见杨不悔低声说了一句。

&ldquo什么?&rdquo唐潇潇一震,以为自己没听清。

杨不悔眼睛都没睁,嘴里喃喃诉说着。

唐潇潇一动也不能动,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扯住了。

对,是高三那年的五一长假,杨不悔病了。

假期过完,她回学校照常上课,但病似乎一直没好,接下来的几个月,她就是那样苍白、憔悴,最后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也不再笑,每天埋首于复习资料中,拼命做题。

唐潇潇的成绩向来只在中下游徘徊,自顾不暇,还以为杨不悔在向清华北大冲刺,是压力大,累出病来的。

但最后杨不悔还是考砸了,跟她一样,只上了所二流大学。

现在仔细回想,那时的杨不悔,有时做卷子比她还慢,常常咬着笔头,半天不落笔,更常常拿着课本,很久很久都不翻一页。

那时候她多大?十八岁零几个月。

她都经历了些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唐潇潇搂着杨不悔,只觉得她的肩胛骨硌得掌心生疼。

她竟是这么瘦!从高一开始,十年了,杨不悔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竟然从来没有真正关心了解过她! 唐潇潇自责、心疼、内疚、难过,最后变成了愤怒。

她把杨不悔放倒在座位上靠好,想了想,翻出杨不悔的手机,按下郎泰的号码,走过去交给酒保:&ldquo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他朋友在这儿喝醉了,让他来接一下。

&rdquo 电话接通,酒保依言复述,然后收了线,对唐潇潇做了个&ldquoOK&rdquo的手势。

唐潇潇点点头,把手机放回杨不悔的包里,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换了另外一个比较隐蔽的座位,等到郎泰急匆匆推门进来,才悄悄离开。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唐潇潇打了辆计程车,一坐进去就掏出手机拨号,接通后开口便道:&ldquo阿卓,你现在在家吗?我有件事想问你。

&rdquo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清亮却冷淡的女声:&ldquo您哪位?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rdquo唐潇潇愣了一下,看看手机,没打错。

聂卓扬的号码她一直没存在手机上,可那号码却一直清晰地记在她的脑子里。

而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有些熟悉。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

是酒精的作用吧,半夜三更的她找聂卓扬干什么?当年的事,他算不上帮凶,最多算是个知情人。

或许,他跟自己一样,也不知道杨不悔和魏明博曾有过那么深的一段过往。

车子在暗夜中疾驶,开到一半时,手机响了。

这回是聂卓扬,听起来声音如常:&ldquo潇潇,找我有事?&rdquo&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唐潇潇迟疑了。

&ldquo我半小时内就到家,你等我!&rdquo聂卓扬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计程车开进民航小区,唐潇潇下了车,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虽然去酒吧前已经向母亲报备过,但这样一身酒气地回去,肯定不用想再出来了。

唐潇潇裹紧了外套,一路小跑进了彩虹餐厅。

幸好,冷清的秋夜,还有这样一个亮着温暖灯光的地方。

&ldquo老板,油泼辣子面一碗!&rdquo热辣辣的一碗面下肚,唐潇潇看了看时间,过去二十分钟了。

屋里热外面冷,玻璃上都起了白雾。

她抬手擦了擦,看向外面,正巧一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从窗前缓缓开过。

没两分钟,那辆车又开了出来,速度比进去时快很多。

紧接着,聂卓扬的电话就来了:&ldquo我回来了,你在家吗?是你过来,还是我们另找个地方?&rdquo&ldquo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已经睡下了。

&rdquo唐潇潇打断了他的话。

&ldquo哎,老板,给我的牛肉面加个煎蛋!&rdquo背后客人一声喊,惊得唐潇潇赶紧捂紧了手机。

聂卓扬轻轻一笑:&ldquo那好,你早点休息。

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rdquo唐潇潇&ldquo嗯&rdquo了一声,挂断电话,扭头看去,窗外树影斑驳,墨黑的天空隐约有蓝灰色的云朵缀在一起,层层叠叠,遮了星光。

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相互仰望的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看似近在咫尺的树枝,也永远无法相依。

唐潇潇一夜没睡好,不停地做梦,早上醒来照照镜子,眼睛有些浮肿,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今天她上夜班,于是倒头又睡下。

最后她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开门一看,竟然是郎泰。

&ldquo我今天休息,你家抽油烟机坏了,我来修修。

&rdquo郎泰扬了扬手里的工具。

唐潇潇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问:&ldquo是我爸还是我妈让你来的?怎么能这样使唤你呢,你可是工程师啊,又不是电工。

&rdquo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ldquo昨晚没睡好?看你满眼的血丝,加班了?&rdquo&ldquo我&hellip&hellip那什么,我其实也有电工证,还是电工二级呢!&rdquo郎泰支吾着,黝黑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一扭头扎进了厨房。

唐潇潇暗笑,转身进了洗手间。

都快十一点了,她这才刷牙洗脸,上夜班的混乱作息啊。

等她再出来时,郎泰已经把抽油烟机拆了下来,零件卸了一地。

中午本来想叫外卖的,谁知郎泰已经又麻利地把抽油烟机装好了,边洗手边说:&ldquo不是电路问题,就是油泥太多堵住了,清洁一下就好了。

&rdquo 唐潇潇围着他转了一圈,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竖起大拇指:&ldquo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编得了程序,修得了水管,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好男人!哎,我再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我们那站调王大姐的侄女&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用了,不用了!&rdquo郎泰摆摆手,蹲下身收拾工具。

唐潇潇故意逗他,不依不饶道:&ldquo我家&lsquo美羊羊&rsquo那是眼高于顶,咱不理她,咱换个经济适用型的&hellip&hellip&rdquo&ldquo真不用!&rdquo郎泰拎着工具箱急急忙忙开门出去。

唐潇潇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莞尔,却又觉得心酸。

没有人知道,这世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浅相遇、深相知。

更没有人知道,这世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默然相伴,寂静欢喜。

所以要有多幸运,才能够在万千的人群中,于无际无涯的时光里,遇到那样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只可惜,这世上总是相伴白头的少,情深缘浅的多。

唐潇潇发觉自己又一次成了乌鸦嘴,下午去上班,一上班车,就遇见了站调的王大姐。

&ldquo哎呀,潇潇,怎么坐班车呢?你那劳斯莱斯呢?&rdquo王大姐笑着招呼她。

&ldquo那是我同学的,昨天我们同学聚会&hellip&hellip也不是他的,他朋友结婚租的,顺道接我过去而已。

&rdquo唐潇潇支支吾吾,假装低头在包里翻车票,心里想着真是报应啊,上午自己还打趣郎泰来着。

&ldquo租来的?不像啊,可在塔台后面停车场停了好久呢。

&rdquo王大姐往外挪了个座位,探着头,继续八卦,&ldquo那上次的一千三百一十四朵玫瑰总不可能也是租来的吧?&rdquo &ldquo他们家是开花店的,不,开婚庆公司的!所以什么花啊车啊,其实都不是他的。

&rdquo唐潇潇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了个好说辞,只是车票真找不着了,弯着腰越急越找不到。

&ldquo你到底上不上呀?&rdquo后面一个人越过她挤上去,往票箱里投了两张车票。

唐潇潇抬头见是莫晓丽,连忙跟过去坐到了最后一排。

&ldquo你今天又跟人换班了?&rdquo唐潇潇笑嘻嘻地主动搭话。

莫晓丽不理她,一路上都扭着头看着车外,直到下车时才甩下一句:&ldquo记得还我车票!&rdquo&ldquo哎,一定!&rdquo唐潇潇脆生生应了一句,弯起了嘴角。

一张职工车票八元,莫晓丽才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她这是不好意思跟她和好,拉不下面子而已。

其实莫晓丽当时虽说话说得难听,但她那么生气也是有道理的,唐潇潇反省自己,明知道莫晓丽喜欢聂卓扬,为什么就没有大大方方介绍他们俩认识呢?聂卓扬又不是她私藏的宝贝&hellip&hellip 进了航管楼,门卫看见她就喊了一嗓子&ldquo你的快递&rdquo,看来门卫都认识她了,她现在真成&ldquo名人&rdquo了。

又是一束花,毫无新意,却是换了香槟玫瑰,也不多,十几朵而已,衬着满天星的枝叶,淡雅芬芳。

唐潇潇捧起来嗅了嗅,抱着花上了塔台。

她可以肯定,昨晚那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是魏碧的,因为敢替聂卓扬接电话的,不会有别人,况且换了别人,聂卓扬多半在之后的电话里会解释清楚。

只有魏碧,他大概没法解释。

但今天这玫瑰花,究竟是巧合,还是特意?香槟玫瑰的花语&mdash&mdash我只钟情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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