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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信相思浑不解(2/3)

uo袖扣掉进去了。

&rdquo&ldquo原来是这个堵住了。

&rdquo林宇凡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袖扣上摩挲了两下，垂着眼帘，似在遥思。

聂卓扬望了眼门口：&ldquo那丫头今天下夜班后，过不过来？&rdquo&ldquo她不会过来了。

&rdquo林宇凡将袖扣攥了攥，拉开抽屉，扔了进去，&ldquo你倒记得清楚。

&rdquo &ldquo当然记得。

他们四天一轮班，前天白班，昨天夜班。

&rdquo聂卓扬有意说得详细，把打湿的袖口又往上卷了卷，摇了摇头，&ldquo不过我现在停飞了，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还是去给你把水管接好吧。

&rdquo 聂卓扬刚进了洗手间，唐潇潇就拎着袋东西开门进来。

林宇凡听出是她的脚步声，转过轮椅，涩声道：&ldquo你还来这里做什么？&rdquo唐潇潇站在书房门口，闻言一愣：&ldquo你虽然和我表姐分手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吧？&rdquo&ldquo难道你认为我们还能是朋友吗？&rdquo林宇凡冷淡地说了一句，就转回轮椅，拉开抽屉，胡乱翻着。

&ldquo反正在你的伤没好之前，我还是会来的！&rdquo唐潇潇走上前一步。

&ldquo可这里不欢迎你！&rdquo林宇凡攥紧了拳，冰冷的金属袖扣硌得掌心生疼，&ldquo我现在不想见到和安琪有关的任何人，尤其是你！你离我越远越好！&rdquo唐潇潇绞着手里的购物袋，咬着嘴唇不出声。

林宇凡转过头，微微冷笑：&ldquo你怎么还不走？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只是腿瘸了，可我还不是个废人！&rdquo 唐潇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那神经质的冷笑，这还是从前那个斯文隽秀、风度翩翩的林宇凡吗？可对上那双暗沉的眸子，她心头的羞恼和失望顿时又变成酸楚，有些无措地伸出手去拽他：&ldquo师兄&hellip&hellip&rdquo 林宇凡用力拨开她的手，声音冷淡：&ldquo唐潇潇，你明知安琪在美国早就有了别人，还一直瞒着我？别忘了，我是个男人！但凡你真心把我当朋友，就不会这么做！&rdquo &ldquo叮&rdquo一声轻响，有什么细小的东西随着林宇凡一扬手，跌落到地板上，闪闪发着光。

那是一颗银色的袖扣，是她上个月为了庆祝他拆掉石膏，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奖金买给他的礼物，袖扣上还刻了他的名字缩写，原本是一对，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

唐潇潇弯腰把袖扣捡起来，咬着下唇，涨红了脸，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听见大门合上的声音，林宇凡转过轮椅，面向门口的方向，缓缓摊开手。

手心里，是另一颗袖扣，纯银长方形，一端带着万宝龙特有的六角白星标志，仿若一颗闪烁的星星，散发着精致的光华，优雅无匹，却又寂寞清冷。

&ldquo林宇凡！&rdquo随着一声怒喝，带着潮湿水汽的拳头正中林宇凡腮边。

轮椅&ldquo哐&rdquo一声撞上后面的书桌，林宇凡勉力撑住了才没有摔下去。

抬起手缓缓擦了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ldquo卓扬，谢谢你给我一拳，这么些天来，只有你没有把我当残废一样同情可怜。

&rdquo &ldquo我整整七年没跟人动过手了！这一拳算是我替她打的。

&rdquo聂卓扬揉了揉拳头，又指着林宇凡的鼻尖，&ldquo至于咱们俩的账，我等你伤好了站起来以后再好好干一架！&rdquo 聂卓扬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正巧钟点工开门进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抽出来塞到她手里：&ldquo田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些算你的加班费，好好照顾他。

&rdquo 林宇凡看着聂卓扬离去，自嘲地淡淡一笑，转过轮椅，拿过书桌旁摆放的拐杖，抿紧了唇，努力撑起身来。

他们有多久没打过架了？上一次是在高三。

那年的冬天，地处江南的滨海市异常寒冷，过完元旦，竟然下了一场大雪。

一天晚自修时，聂卓扬莫名其妙地拽着他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打了一架。

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躺倒在雪地上。

聂卓扬翻身捶了他胸口一拳：&ldquo林子，想不到你这么瘦，还挺有劲的。

&rdquo 聂卓扬还说：&ldquo林子你也太不地道了，竟然找潇潇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也不邀请我。

&rdquo他当时心头苦涩，却淡淡地道：&ldquo我其实是为了找借口请她的表姐安琪。

&rdquo聂卓扬一愣：&ldquo原来大家传的都是真的，你喜欢安琪？&rdquo他不答话，只是低头将旁边的雪团成一团，又握在手心里慢慢融化，一股冰凉的感觉。

聂卓扬呆了片刻，从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抬手撸了撸头发，使劲甩了甩头：&ldquo还好你喜欢的不是唐潇潇，她可比安琪差远了！&rdquo那一年之后，快十年了，滨海再也不曾下过那么大的雪。

海天御苑离民航小区七八公里，直通一条滨海大道。

聂卓扬下了楼，一路开车回去，也没见到唐潇潇的人。

他想了想，在小区里又转了一圈，最后把车停在了彩虹餐厅门口。

他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唐潇潇正埋头吃着一大碗油泼辣子面，便在她对面坐下：&ldquo放这么多辣椒，是谁惹你生气了？&rdquo唐潇潇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了他一眼：&ldquo谁说我生气了？&rdquo&ldquo你每次一不高兴就来吃辣子面，当然，高兴时也会来吃面，不过是番茄鸡蛋面。

&rdquo聂卓扬说着一抬手：&ldquo老板，来碗牛肉面，大份的！&rdquo唐潇潇停了停筷子，有些迟疑地问：&ldquo你怎么这么清闲？到底是休假，还是被变相停飞了？&rdquo聂卓扬淡淡地笑了笑：&ldquo不都一样吗？反正我也乐得休息一阵。

&rdquo&ldquo是不是我连累了你？&rdquo唐潇潇可不敢告诉他，前段时间她休息的时间全用来刷微博了。

她注册了很多个账号，彻夜参与网上的混战，力挺聂卓扬。

谁知却是说多错多，好几次被对方抓住言语漏洞一番猛轰&hellip&hellip &ldquo你想多了。

这里面的水很深，与你无关。

&rdquo聂卓扬摆摆手，又道，&ldquo再说，换成任何一个旅客，我都会这么做。

维护旅客权益，保障飞行安全，是一名民航机长的职业素养和最基本的责任。

&rdquo &ldquo聂机长，说得真好！&rdquo唐潇潇鼓了鼓掌，扬唇一笑，&ldquo这下我就放心了，不然就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了。

&rdquo&ldquo啪&rdquo的一声，聂卓扬伸筷子敲了敲唐潇潇的碗边：&ldquo咱们俩什么关系，跟我这么见外？&rdquo&ldquo我跟你啊，还真有点复杂。

&rdquo唐潇潇歪头想了想，&ldquo你是我的前同桌同学，又是我闺密的前男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打住！哪儿那么多&lsquo前&rsquo，全错了！&rdquo聂卓扬又大力敲了敲她的碗，&ldquo同桌同学没什么前不前的叫法，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闺密杨不悔同学，不是我的前女友！&rdquo 唐潇潇眨了眨眼，促狭地道：&ldquo是哦，你当初是想追杨不悔来着，可惜就是没追上。

&rdquo &ldquo我真没那个心！我那时候还小，被大家一起哄，只是闹着玩而已。

&rdquo聂卓扬看了她一眼，又意有所指地说，&ldquo有时候，成年人也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把仰慕或同情，当成是爱。

&rdquo &ldquo就你懂得多，情圣！&rdquo唐潇潇白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大口吃面。

聂卓扬默默看了片刻，低声道：&ldquo小雨点，你才下夜班吧？吃饱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rdquo他的声音和缓而富有磁性，仿佛水过流沙，能抚平一切焦躁和烦恼。

唐潇潇抬起头，正撞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由得呆了一呆。

小雨点，他叫她小雨点！小时候每次见她哭了，他就会喊她小雨点，不再调皮欺负她，反而想方设法来逗她开心。

&ldquo你看你，黑眼圈加大眼袋，头发乱蓬蓬的。

&rdquo聂卓扬撇了撇嘴，一副嫌厌的表情，直摇头，&ldquo赶紧回去睡觉，邋遢丫头，丑死了！&rdquo唐潇潇眨眨眼，然后愤恨地哼了一声。

刚才那个神态认真、眼神温柔的聂卓扬是她的幻觉吧？看来她真得赶紧睡一觉了。

夕阳西下，喧嚣的城市褪去了一天的燥热，金色的余晖从楼道的窗户里映进来，将912门口那高挑婀娜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

叶茹试了几把钥匙才开了大门，进去换了双拖鞋，静静地打量了一下陌生的屋子，然后将购物袋放在餐桌上，走到卧室门口。

&ldquo林先生，我是田姨的女儿。

她下午去超市买东西时摔了一跤把脚给扭了，今晚就由我来给您做饭。

&rdquo叶茹的声音低柔和缓。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床上的男子斜靠在枕头上，一只手臂遮住额头，动也不动，似乎睡着了。

叶茹闻到浓烈的酒气，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酒瓶，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俯身再次询问：&ldquo林先生？&rdquo男子含糊地&ldquo嗯&rdquo了一声，手臂垂下来，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当叶茹看清那双眉微蹙的清俊容颜时，不由得讶然。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世界虽然很大，可有时又很小。

原来这位林先生，正是聂机长的老同学林宇凡。

叶茹见他双眼紧闭，两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呼吸颇为急促，心里一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滚烫，是发烧了。

她正想伸手去开台灯，突然被林宇凡一把抓住：&ldquo潇潇，是你吗？&rdquo叶茹正待张口否认，却见他闭着眼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ldquo别，别出声！ 我知道这是梦，就让我在梦里多待一会儿。

这一切都是梦，没有车祸，我也没有受伤！&rdquo叶茹于心不忍，轻轻拉下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只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ldquo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们都走了！&rdquo他抓着她的手，那样用力，甚至手背上有青筋隐现，&ldquo我知道你不跟我说安琪的事，是怕我伤心难过。

其实我去年就知道安琪另外有人了，我只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如果毕业时我跟她一起去美国读书，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但那时卓其远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职位，我对安琪的感情尚不足以让我心甘情愿舍弃这大好机会，我更舍不得，离你那么远&hellip&hellip&rdquo 林宇凡有些颠三倒四地诉说着，叶茹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指，马上又被他握回去。

几番拉锯，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在她的安抚下，林宇凡终于稍稍平静下来，低声叹息道：&ldquo我是靠着卓其远的资助才从中学一直上到大学的，这是个秘密。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他欠了我的！&rdquo 透过窗帘的最后一丝余晖隐去，林宇凡在黑暗中微微睁开眼，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却分明凄凉：&ldquo医生说我即便能站起来，也会是个瘸子，一个瘸子！&rdquo叶茹没回答，手掌从他的额头缓缓滑下，轻轻覆上他的双眼。

他顺从地合上眼，声音中透着疲倦：&ldquo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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