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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她,“傅学长可牛逼了,听说他暑假的时候给学校捐了栋楼,这次学校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把他请来参加校庆了。
” 难怪,前两天傅应呈突然没来由地问她校庆日有什么安排,她说能有什么安排?写作业听讲座。
她说完后,余光似乎看见傅应呈扯唇很轻地笑了下。
她还在想笑笑笑,笑屁啊。
“傅学长他绝对是为你来的吧。
”边钧在她身后说。
“拉倒吧,”季凡灵耳朵一热,下意识反驳,“他就是自己想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 她话出口,才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季凡灵心跳突地快了,回过头。
她身后,边钧正搭着江柏星的肩膀,呆呆地看着她。
季凡灵:“……” 边钧解释:“那个……我是在问江哥。
” 江柏星从不觉得家里困难被资助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承认,班上同学大多也都知道。
“季凡灵,”有个女生问,“你居然也认识傅学长?” 季凡灵:“……” 这个问题这辈子都过不去了是吧。
“不……不是啊。
” 季凡灵生硬地解释,“我刚刚是,在帮江柏星回答。
” 其他人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在响起的上课铃声中草草揭过了这件事。
* 校庆日当天,早冬的天空出奇通透,像一整块湛蓝的水晶。
校门大开,毕业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校友陆续涌入,校门口两侧停满了车,风哗啦啦吹过银杏道两侧插着的彩旗。
虽然是校庆日,但季凡灵还是埋头写了一上午卷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题了,但是想到下个月的期末考试,还是有点隐约的胃痛。
一方面是江柏星和陈俊轮番给她讲了一个学期的题,她还是要脸的,不想考得太差。
另一方面,就更微妙了。
虽然傅应呈对她的成绩没有期望,可她还是不想,在他看成绩单的时候,目光顺着排名一路往下。
就是。
单纯的。
不想。
四点一过,班上的人就陆续背着书包去了大礼堂。
季凡灵溜进大礼堂的时候,不想被傅应呈看见,专门挑了后排右边最靠边的位置。
谁知江柏星特意提前到场,在前排中间占了个最好的位置,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眼见季凡灵终于来了,少年高兴地挥手喊:“姐姐!!姐姐来这里!” 季凡灵:“……”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季凡灵头皮麻了麻,飞快地溜到前排中间坐下,压低了声音凶巴巴道:“这么大人了不能独立听讲?非得喊我一起干什么。
” 江柏星愣了:“我是想前排能听得更清楚……” “……” 季凡灵转过脸,抱胸靠在椅背上:“也还行吧,没那么糟糕。
” 江柏星很容易就高兴起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姐姐,水。
” “……” 江柏星虽然被她拒绝了,但是对她的态度一丁点也没有变,这让季凡灵既松了口气,又有点难以招架。
从前江柏星这么对她,她觉得还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现在却浑身别扭。
她分不清这善意里面,多少是出于亲情,多少是出于感激,又有多少出于喜欢。
前两者她都受得起,最后那个她却受不起了,因为她给不出相等的喜欢,在这方面她和江柏星永远扯不平。
季凡灵不想欠他的,更不想辜负他。
以至于现在,江柏星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浑身难受。
很快,场上的光线暗了下去,季凡灵也放松下来。
主持的老师上台做了简短的开场白,然后以格外隆重的口吻介绍:“接下来就有请我们13届的校友,九州集团创始人,全国优秀企业家,以及13年我省理科721分高考状元,傅应呈先生上台!” 台下的全是还未进入社会的高三生,在前两个含金量更重的头衔时只是鼓掌,听到最后一个高考分数时,全场瞬间哇声一片。
尖叫声伴着聚光灯,簇拥着上台男人的脚步。
季凡灵差点被爆发的尖叫声叫聋,缩了缩脖子,但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傅应呈比平时穿得随性一些,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很衬他气质的,长至膝盖的浅色风衣。
他素来不怕冷,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宽肩窄腰的轮廓却极为鲜明地勾勒出来。
主持人向他提了几个问题,男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灯下的人。
——越是站在高的地方,越是出挑极了的清冷矜贵,利落俊朗。
季凡灵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当年傅应呈也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少年冰块质地的嗓音透过广播传遍操场,季凡灵就站在队伍后排打瞌睡。
偶尔她会仰头看着傅应呈发呆。
少年穿着洁白笔挺的校服,站在高处,下颌微抬,冷淡睥睨,眼里没有容下任何人。
季凡灵思绪飘散着,看向台上。
然后,冷不丁的。
和傅应呈对上视线。
季凡灵:“……” 男人盯了她一会,注意到坐她旁边的江柏星,顿了下。
视线再移回来的时候。
明显带了几分凉意。
季凡灵:“……” 她低了头,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压了压,又压了压帽檐。
周围的同学已经注意到不对劲,俯身窃窃私语:“傅学长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感觉一直在看我们?” “啊啊啊啊好紧张啊我今天没洗头我好丢脸,凡灵你帽子能借我吗?” 季凡灵听见自己名字,回头,犹豫了下,把帽子取下来给她。
那女生双手合十,大呼感谢。
“得了,傅学长肯定在看咱们柏星。
”边钧肩膀撞了下江柏星,“还说你跟他不熟,这不是熟得很。
” 江柏星:“……”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边的姐姐,又看了眼台上的傅先生。
所有人都觉得傅先生在看他。
只有他知道。
傅先生分明,在看他身旁的女孩。
* 这场台下的小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聊完当前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形下,该如何填报志愿的话题后,主持人选择了一个更轻松的私人问题。
“那学长在一中就读期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么?” 这句话一出。
原本游刃有余的男人神情微顿,漆黑的瞳孔缩紧了。
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如同一个无声而尖锐的钩子,勾出天台上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的潮湿雨声。
傅应呈的视线迟缓地下移,落在台下前排女孩的身上。
没有帽檐的遮挡,台上照下的稀薄光芒映亮了她的脸。
她平时从不会这样长久又安静地望着他。
素白的小脸微扬,乌眸安静,轻轻眨了下眼。
她眨眼的瞬间。
好像慢镜头回到了原速,磅礴的雨声又从耳畔稍微远去了。
“有。
” 傅应呈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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