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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您遭了罪。
” 宣榕闭眸不语。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时候言多必失,反而习惯了吝啬言语,任由臣下揣摩逢迎。
久而久之,遇事倒也不急反驳。
而郎中似是以为她不好意思,笑眯眯地道:“方才诊脉,看您气血不畅,脾胃虚弱,可也要顺道开点方子温养一番?否则您二人在子嗣上恐怕得费一番折腾。
再者,年轻人龙精虎猛,容易没轻没重不知节制……”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宣榕不得已开了口:“李大夫,他不是我夫君。
” 这两人虽都生得一等一好看,但样貌一清一浓,不可能是兄妹,又如此上心尽责,超出臣属关系,郎中自然往夫妻上猜测。
闻言,她不由一愣:“……那他对贵人还怪好哩。
” 宣榕没再接话。
倒也并非给她难堪,而是不知如何定义这种关系。
好在,李大夫也自知失言,讪讪地没敢再多嘴。
不过到底这项差事报酬丰厚,她有意替耶律尧美言,尽职尽责看完诊,临走前道:“您积劳多思,本身就紧绷着弦,遇事容易耗费精力。
这次卧病,不如趁机把弦彻底放松,不动气不动念,让自个休息休息,也让身边人放心,不用陪着您担惊受怕。
” 这个“身边人”是谁毋庸置疑。
宣榕不知听没听进去,但微微地点了点头。
等郎中退下,她慢吞吞地穿衣平躺。
想趁着午后小憩片刻,没能睡着,又见屏风朦胧地剪影上,有人在外侧美人榻前倚坐而下,便轻轻地喊了声:“耶律。
” “吵到你了么?”他歪了歪头,似是隔着屏风望了过来。
宣榕:“未。
”她顿了顿,道:“我们七天之内要离开安定,可以准备收拾一番。
” 耶律尧声音很冷静:“你这几天能痊愈?还想折腾呢?” 略微勉强。
宣榕刚要开口,耶律尧追问道:“战况有急?今儿回来时,看到昔咏在操练骑兵,演阵利用沼泽擒马钩人——裘安这枚棋子暴露,左右韩玉溪的态度,西凉那边应该也急了,有所动静吧?” 宣榕只能承认:“猜的不错。
西凉在集结兵力要突破西南防线,我若留在安定太扎眼了。
至于余伤,路上养着就行,待回到京城便大好了。
” 说到伤病,她忽然想起一事,狐疑道:“你先别说我,你这几日……是不是忘了服药?” 耶律尧承认得干脆:“忘了。
” 宣榕:“…………” 她是个病患不错,但这半斤八两的,耶律尧哪来的立场说她。
宣榕揉了揉眉心,好半晌才道:“每日三服。
” 耶律尧轻笑着应了一声。
室内安静下来。
兵戈铁骑之声时近时远,听不太真切。
廊外执兵巡逻的侍卫身影交错,从窗柩前来回走过。
绿树葱茏的叶影斑驳,也从窗柩处投入屋内,落 在砖地,摇曳不休。
宣榕没有再说话,睁着眼看向满院浓绿,微微出神。
而兵场的操练声愈发浩大,她暗叹了口气,心知不用再睡了,肯定睡不着,这时,有人从长榻下地,悄无声息绕过屏风,抬起 长指按住窗锁,似是以为她睡着了,看上去想要关窗合页。
宣榕下意识闭上了眼。
窗柩关闭。
“砰砰”一响。
虽说耶律尧态度恣意,但办事确实靠谱。
找来的这位郎中医术绝佳,内服的药也换得温补养身,比军中那种吊命猛方更为适宜。
三天下来,宣榕已是好了八成,活动手臂,后背也未有明显痛感,便自作主张去了操练场——安抚军队本身也是此行之任。
耶律尧对此竭力反对,但反对无效。
便面无表情跟了过去。
昔咏没亲自上阵,坐在演练台上居高临下俯视指挥。
旁边还围了一群幕僚。
见到她来,纷纷起身见礼。
至于随从里格外显眼的那位——昔咏早已做到心如止水、见怪不怪。
她扶着宣榕坐下,道:“您本就水土不服,该多歇息休整的。
正聊着从裘安那边顺藤摸瓜找出的细作呢,您若想听,臣让他们继续,若您懒得听,臣给您排看新练的骑阵。
” 宣榕来了兴致:“昔大人又排新的阵法啦?那是得看看。
” “雕虫小技罢了。
”昔咏自谦道。
旋即执旗挥阵,一千骑兵在她麾下井然有序,先分后合,像是一把出鞘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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