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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走后,玄奘既然走不了,就安静地趺坐在地上,捻着念珠,默默诵经。
好在这浴室地下有温泉,地面不冷。
阿术却喜欢这温泉,他年龄小,也不在乎旁边的俩侍女,见玄奘闭着眼睛,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浴池中。
玄奘讶然睁开眼,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俩侍女也没阻拦他,见这小孩游来游去的,居然充满了兴趣。
高昌王宫小,浴室和寝宫距离并不远,王妃和麴文泰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就听王妃道:“陛下,和龙突骑支谈得不愉快么?” “哼。
”麴文泰不答,忽然间听得哗啦啦的杯盘落地声,他厉声喝道,“这茶中为何放了这么多的盐?你要咸死我吗?” 王妃没有说话,突然一声惨叫,只听见咯吱咯吱的瓷器碎裂声,仿佛有重物踩在瓷器碎片上。
麴文泰狞笑道:“你身上为何这么香?又要去勾引男人么?” “陛下——”王妃愤然喊了一声。
“难道不是?”麴文泰怒喝一声,随即是人体倒地的扑通声,“若非为了高昌的体面,本王真恨不得划花了你这张脸!” “我这张脸,在陛下的眼里早已经污浊不堪了。
”王妃的声音很奇怪,似乎从地面传来,带着些许压抑,吐字不清,“若陛下不满意,划了也就是了。
” 玄奘心中悲悯不已,宇文王妃所说,果然没有丝毫的夸张。
刚见面时,麴文泰的虔诚、慈悲、仁爱当真打动了玄奘,可一个信佛的人,果真就是善人么?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自己还是没有一双透视众生的天眼啊! 见他有想站起来的意思,两名侍女立刻向前,低声道:“法师请恕罪,您若是出去,我们也得扯掉衣衫。
” 玄奘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寝宫里的麴文泰忽然惊惶地吼叫起来:“疯子!你是个疯子——” 王妃厉声惨笑,叫道:“佛祖说,秀莲生水中,不为水染污;我实为佛陀,不为世间玷。
哈哈,没有人可以再玷污我啦!” “疯子——”麴文泰怒吼一声,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似乎有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了人身上。
随即就响起慌乱的脚步声,急促远去。
玄奘霍然站起,两名侍女忠于职守,戒备地盯着他,手抓在了衣襟上。
玄奘急忙道:“王妃好像出事了,你们快去看看。
” “不用看了……”两名侍女犹疑不定的时候,幔帐被人缓缓掀开,王妃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她浑身鲜血,脸上更是鲜血淋漓,刚走了一步,忽然咳出一口血,摔倒在地。
玄奘一跃而起,过去扶起她,心里猛地便是一沉。
王妃凄惨地笑着,左脸颊上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从颧骨划到了嘴角,整个人已经完全破相! 她手上也是伤痕累累,纤细的手指和胳膊上,到处扎着碎瓷片,胸口洁白的衣襟上,还印着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王妃——”玄奘潸然泪下。
王妃惨笑着:“法师,您是我的娘家人,更是我的同乡,能叫我一声公主么?”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玄奘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的僧袍,阿术走过来,默不作声地摘掉她手上的碎瓷片,给她包扎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
”王妃听着这一声“公主”,仿佛很欣慰,毫不在意地道,“他把茶盏打翻在地,我去捡的时候,他踩着我的手,在碎瓷片上碾压。
呵呵,法师您不用忧心,习惯了,也不觉得痛。
” “公主!”侍女们呜呜地哭了起来,“您的脸……” “我自己用瓷片划的。
”王妃平淡地道,“拿铜镜来。
” “公主,您还是……”玄奘见她脸上烂肉翻卷,鲜血淋漓,心里难受无比,“不要看了。
” 王妃朝着侍女厉声道:“拿铜镜来!” 一名侍女哭着奔过去把铜镜搬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王妃痴痴地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忽然笑了:“法师,直到此刻,我才真的觉得自己很美。
” 玄奘和阿术对视了一眼,不禁有些忧心,难道是毁容之苦,让她的精神有些失常了么? 王妃眼中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哽咽道:“法师,莲花生于水中,三十二瓣,瓣瓣美丽,总惹得有人把它摘到手中亵玩。
可它若是碎了呢?残了呢?它自由自在,不染于污泥,不污于死水,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美丽呢?” “公主……”玄奘泪水奔流,声音有些哽咽,却钦佩地凝视着她,“您真的很美,便如佛祖手指间那朵金婆罗花,世间众相,再也美不过您的风华。
” 王妃欣慰地笑笑,气息却有些虚弱。
玄奘忧心地看着她心口那个脚印,那重重的一脚,只怕已经伤了她的脏腑。
王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却呢喃着:“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思土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还故乡……” 麴文泰本想回后宫散散心,却被王妃疯癫的一幕吓坏了,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咒骂:“疯了!疯了!这女人真是疯了……” “陛下!”刚走了没多远,却见朱贵一溜小跑过来。
“吼什么!”麴文泰一声怒喝,气得要一脚踹过去。
朱贵急忙跪下:“陛下,龙突骑支又来了,说要带霜月支回国。
” 麴文泰怔了怔,想起麴智盛便头疼,挥了挥手:“让他自己去找麴智盛,他有本事带走,本王求之不得。
” “可……”朱贵愁眉苦脸,小声道,“可三王子住在后宫。
” 麴文泰摇头不已,自己真是被那疯女人吓住了。
也是,后宫之中,怎么能让焉耆人乱闯。
他想了想:“你去请龙突骑支来吧,本王亲自带他去见麴智盛。
” 朱贵答应一声,急匆匆地走了,麴文泰回到正殿,整理了下仪容,命麴德勇调来一百名宿卫随身保护。
他对麴智盛这孽子真是有些惊惧,那只恐怖的大卫王瓶他丝毫没有怀疑,原因很简单,他听说这王瓶的神异之后,也在想办法与魔鬼达成契约,却没想到被麴智盛领先一步。
当日,他隐身暗处,亲眼看见了那魔鬼出现时的恐怖一幕! “若是焉耆人能逼迫那孽子用完三个愿望,本王岂非就可以得到王瓶了么?”一泛起这个念头,麴文泰的心顿时怦怦跳动起来。
这时朱贵带着龙突骑支到了,龙突骑支带着十六名龙骑士,全副武装开进了王宫。
麴德勇有些不满,低声道:“父王,这龙突骑支太过无礼,竟然带着这么多人进入后宫。
” 麴文泰冷冷一笑:“让他带着。
哼,越多越好。
” 麴德勇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也不敢再说。
两国人合并在一起,谁也懒得搭理谁,径直跟随在麴文泰的身后,去了麴智盛独居的后殿。
麴智盛后殿的大门这时畅通无阻,那日他为了迎接玄奘拆掉了土坯砖,也没时间再堵上。
众人来到院子里,便听见宫室中传来欢声笑语,一听就是麴智盛和霜月支在打情骂俏。
两人异常快乐,嘻嘻哈哈的,丝毫不顾忌。
麴文泰看了看龙突骑支,笑了:“看来龙霜公主与我儿情投意合,颇有些乐不思蜀啊!” 龙突骑支自然也听到了女儿的声音,脸上难看起来,当先走进院子。
他刚进来,迎头就碰上麴智盛顶着一头甜瓜皮,衣襟上沾满了葡萄酒渍,狼狈地跑了出来,边跑边朝屋里喊:“霜月支,你使诈——” 一眼看见这么多人,麴智盛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有些发愣。
他不认识龙突骑支,但对他的服饰却不陌生,当即心中有些发沉,对麴文泰施个礼:“父王,这些是什么人?您为何带这么多人来?” 麴文泰冷冷道:“这位便是焉耆王,霜月支的父亲,他来,自然是要接霜月支回去的。
” 麴智盛的面孔扭曲起来,阴沉沉地盯着龙突骑支。
龙霜月支听得外面不对劲,急忙奔了出来,一看见龙突骑支,吓了一跳,规规矩矩见礼:“霜月支见过父王。
” 麴智盛一看见霜月支,脸上的阴鸷立时消散,拉着她诚恳地对龙突骑支施了一礼:“岳父大人,霜月支在这里很快乐。
我并非如传言中那般掳掠了她,我们是真心相爱。
请岳父大人不要拆散我们。
” 龙突骑支鼻子险些气歪了,怒道:“谁是你的岳父?小畜生,你掠我女儿,辱我焉耆,我与你势不两立!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霜月支,跟我走!” “小畜生”这三个字着实刺痛了麴文泰,他暗生恼怒,却没有表示,冷眼看着。
龙突骑支伸手去抓龙霜月支,但麴智盛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猛地一把拽住她,撒腿就跑进了宫室!龙突骑支没想到麴智盛会跑,一手捞个空,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追了过去。
没想到麴智盛早有计较,一把将龙霜月支推进宫殿,反手就把大门推了上去。
龙突骑支只顾追,猛地见眼前一扇大门撞了过来,顿时魂飞魄散,急忙仰头,已经被大门拍了个正着。
那宫门都是以红柳木包铜钉制成,龙突骑支这一脑袋正撞在一颗铜包钉上,砰的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脑门顿时鼓起个包,鼻梁骨也被拍得陷了进去,鲜血迸流。
众人全被这变故给惊呆了。
朱贵急忙上前扶起他,众人险些笑出来,眼前的焉耆王,脸被拍成了平面,额头上长出一只独角…… “小畜生!”龙突骑支几乎疯掉了,使劲踢打大门,“你给我开门!老子砍死你!” “岳父,您不要逼我!”麴智盛却比他还愤怒,“您是霜月支的父王,那便是我父王。
须知我不是怕您,我执晚辈之礼,以礼相待……我绝不会让霜月支跟您回去的,若是再逼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龙突骑支摇摇晃晃地站着,只觉鼻子、额头无处不疼,随手往脸上一抹就是一手的鲜血。
他愤恨地把血抹在大门上,喝道:“这就是你的以礼相待?我呸!小畜生,你今日不交人,我跟你不共戴天!来人!”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朝龙骑士们喝道,“给老子砸开!” 龙骑士们面面相觑,他们倒不像龙突骑支那般身心受创,失去理智,在人家高昌国,砸人家宫门……行吗?但一看自家国王暴怒的模样,又见麴文泰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行动起来。
宫中没有撞木,但砖坯倒不少,当日麴智盛运来一大堆砌门,都堆在旁边。
龙骑士们一人抱着一块,嘿呦一声就砸了过去。
王宫的砖坯规制与城墙一般无二,都是长一尺、宽七寸、厚达五寸,整块怕不下二三十斤,咚地砸上去,顿时大门摇晃,尘土飞扬。
这些龙骑士都是焉耆国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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