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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孝太郎死的非常轻而易举,死的非常简单粗暴。
这很正常,虽然是政客,但对平田孝太郎本人来说,这不过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拉票活动,他不过是将秘书写好的稿子用自己当了多年电视台主播的经验给声情并茂地念出来而已,实际上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演讲内容到底是什么。
支持平田孝太郎的人,大多数是因为他远远优越于其他大腹便便的竞争对手的颜值。
至于内容……大家的演讲听起来都很不错,但充斥在演讲稿里的除了画饼就是画饼,每个人之间都没什么差别。
有众多拥护者、又没有收到过警告信、死亡威胁之类的东西,除了必要的维持秩序以防止踩踏事故出现的警察之外,来保护平田孝太郎这个小小政客的保镖并不算太多。
更何况,狙击哪里是靠保镖就能防住的?没见前任总理大臣都被人当街放冷枪给打死了吗?那平田孝太郎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很正常吧。
平田孝太郎的身体在车上微微摇晃了一下,瞬间流逝的生命气息无法再让他支撑起身体来。
他轰然向后倒下,身体在金属质的车顶上砸出了巨大的响声,眼睛中的焦距缓缓扩散,直勾勾地盯着澄澈的天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群喧哗的声音都寂静了一瞬间,只剩下喇叭里循环播放的“为平田议员应援”的声音。
数秒之后,一声尖利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才终于让陷入凝滞的人群作出了反应,人群因为恐慌而开始四散奔逃。
来维持治安的警官试图维护秩序、以免发生踩踏事故,却完全组织不了被恐惧占据头脑的人群,即使鸣枪警告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人群更加慌乱。
而当务之急除了维护人群的秩序之外,还有抓住那个胆敢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杀人的狙击手——这是针对平田孝太郎的报复?还是犯罪组织的恐怖袭击? 仅有的几个警官们疯狂起来的人群裹挟着逆行,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随波逐流,满头大汗地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同事过来救场。
至于狙击手……得了吧,就他们现在这薄弱的警备力量,连人群都出不去,狙击手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将枪收好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抓人是抓不到的,只能等搜查一课和鉴识科的人过来确认弹道、作出推测后再去寻找狙击点位……代代木公园附近的高楼大厦相当多,几乎每一栋楼都能有可能作为狙击点,一个一个去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鹿见春名和降谷零的耳麦之中同时传来琴酒和赤井秀一的身影。
“死了。
” “目标已经击毙了。
” 琴酒在耳麦之中冷冷地开口:“现在撤退。
” 鹿见春名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平田孝太郎就这么死了吗?” “是啊。
”降谷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死了。
” “我还以为会有我们出手的机会呢,没想到这个议员的安保力量跟不存在一样。
”鹿见春名不爽地啧了一声,“我俩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降谷零没有和鹿见春名开玩笑的意思,他的语气不咸不淡:“看热闹才说明任务一切顺利,不需要我们出手,就更加减少一分暴露的可能……这可不是黑道游戏。
” 离诸伏景光暴露卧底事发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几乎刻骨铭心的仇恨从最开始的时候慢慢平歇了一点,憎恨鹿见春名的同时他也在憎恨自己,对鹿见春名的那种极端的、不讲道理的排斥在这种痛苦扭曲的情感中变钝了很多,至少不像一开始一样格外尖锐。
虽然降谷零在后来两年的调查之中已经搞清楚了一些两年前的事——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证据早在告死鸟怀疑之前就已经掌握在了他的顶头上司朗姆的手中。
鹿见春名不是根源,但他是引子,是导致炸弹爆炸的一点不起眼的火星……即使明白这件事不管有没有鹿见春名的参与都会发生,降谷零还是忍不住在对鹿见春名说话时带上了一点刺。
而鹿见春名立刻就察觉到了降谷零的语气之中隐藏的不虞。
“波本,”鹿见春名偏了偏头,金色的眼睛之中倒映出降谷零灰蓝的眼睛,他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看我不顺眼?” “是吗,”降谷零并不打算承认这一点,“是你的错觉吧?我只是很普通地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 鹿见春名凝视他很久,才冷不丁地开口:“因为苏格兰?” 降谷零的手指骤然僵硬,在反应过来鹿见春名话中的含义之后,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缓缓收拢。
多年卧底的生涯让降谷零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来,他好像已经忘了苏格兰这个人一样,露出了皱眉疑惑的表情。
“……苏格兰?”他沉吟,随后才露出恍然的神色,“哦,你是说两年前的那个叛徒。
为什么你会突然提到他?怎么,这个公安卧底还有什么问题吗?” 降谷零脸上流露出来的疑惑和惊讶的神情不像是伪装,至少鹿见春名看不出什么不对经来——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降谷零的的确确就是个日本公安,八成是要被骗过去的。
这演技,组织之内除了贝尔摩德,无人能比。
作为已经从良的前犯罪集团成员、现公安协助人,鹿见春名任由降谷零演戏,没有要揭穿他的想法。
他大概能明白降谷零这话里带刺是为了什么——在降谷零看来,他害诸伏景光暴露被杀,当然是会被迁怒的。
既然诸伏景光本人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降谷零真相,鹿见春名就更没有必要告诉他了。
针对和迁怒又怎么样呢?只要不放在心上就完全不是问题,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鹿见春名向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他点了点头:“我随口问问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 “我没有紧张,你不用这么随意揣测我,难不成作为琴酒的搭档,你的疑心病也和他一样重到病入膏肓了吧?”降谷零压抑着怒气。
“你知道我是琴酒的搭档还跟我说他坏话?”鹿见春名笑了。
“无所谓,”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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