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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声,唢呐阵阵,做新郎官的关麟自是意气风发。
他握着牵红的一端,看着牵红的另一端从花轿上盈盈走下来的新嫁娘,那个英姿干练的女子。
繁复的嫁衣隐藏不了他紧致的身段,红盖头遮不住她那如英气十足的面颊。
这是他的新娘,是张星彩。
都说成家立业,但对于关麟而言,这话要反过来,是立业后再成家。
此刻…关麟牵着他的夫人,张星彩也大大方方的朝向他,哪怕隔着大红的盖头,彼此间那热烈的视线根本藏匿不住。
“过火盆——” “跨马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说到高堂时,当关麟与张星彩朝向关羽、胡夫人、张飞、夏侯涓时,关羽还能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展现出父亲的威严,张飞却已是高兴的像是个孩子。
“哎呀,俺总算是纳了你这女婿啊,哎呀,俺高兴的很,高兴的很…从今往后,俺与你爹是桃园之谊,俺与云旗也是翁婿之情了,啊,哈哈哈哈…” 刘备、诸葛亮也在高堂的一列。
他们彼此互视,也纷纷对这新人送上祝福,“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作为大伯,能为义结金兰的兄弟之子,兄弟之女见证这等大婚,也是大伯的期许与幸运哪…” “云旗,还记得大伯为你取字时的用意么?驾人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你与星彩都是人中龙凤,此刻…完婚,可以比翼双飞了!啊,哈哈哈哈…” 刘备大笑。
诸葛亮也赞誉起来,“云旗为三兴大汉立下大功,如今受封淮南侯,星彩又是大汉不可多得的女将军,美貌贤良,英姿干练,一文一武,张弛有度,实乃天作之合!” 一句句赞誉被张星彩听到心底,她在此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夫婿,关麟也正转头凝目而来,四目相对,爱意与怜惜,这一刻互相碰撞。
可就在大家起哄要送入洞房时。
却见得两个女人闯入此间,每个人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儿。
似乎是因为她们身着算是华贵,被误以为是邀请的宾客。
她们努力的挤上前… 正直诸葛亮大声喊道:“夫妻对拜时…” 其中一女子疾呼。
“不能拜!” 这骤然出现的声音,立刻使得大婚那热烈的氛围停滞,如果再加上她们怀中抱有的,简直与关羽一个模子刻出来摸样的孩儿…气氛足以刹那间降为冰点。
事实上,大家是知道关麟娶妻前是纳过一妾,那是孙权的女儿孙鲁育,且为关麟诞下一子。
但… 很明显,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并不是孙鲁育,甚至…看摸样,不像是中原女子。
众人不由得大惊… 关平连忙上前为弟弟解围:“姑娘,今日是我四弟大婚,若是宾客我们关府欢迎之至,可若是有其他事情,还望完婚之后再行议论,解决不迟…” 关平尽可能的彬彬有礼。
却也是在向下人使着眼色,这种日子,他自是不便动手,于是去呼唤关家军卫士! “这里?可是关府?” 只听得另一个抱着孩儿的女人开口道。
“是!” “我们要找的便是关家公子…这,这…”这女人向身侧斜了一眼,看向同来的女人,然后说,“我们怀抱着的便是关家公子的子嗣,若是不信,可以让孩儿滴血认亲——” 啊… 也就是这一声,满堂静谧。
乃至于惊讶之下,张星彩自己掀去了红盖,她带着嗔怒,带着不解与茫然,还有那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关麟。
“云旗,不是只有那一个么?这…这…这两个是什么意思?” “云旗,你到底外面还有多少女人,还有多少孩儿啊?” 关麟有点懵! 不过很快,因为诸葛亮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站出去试着复盘与分析这桩事儿… 误会…永远会在聪明的人面前,轻而易举的消除。
原来… 这两个抱着孩子的女子乃是五斗米教的鬼婆与圣女张玉兰、张琪瑛… 而孩子的父亲,哪里是什么关家四子关麟哪? 分明是关家五郎…关索! 没错,正是处处留情,南蛮播种的——花关索! 只是… 因为关麟的吩咐,关索带着一干女人已经赶赴徐州去执行那机密的任务。
小蝌蚪今天…注定是找不到爸爸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却也惊得关麟一身冷汗… 直到洞房花烛时,他还琢磨着… 五弟这是啥情况啊? 敢情去了趟巴蜀,还不只是带回来一个蛮王之女花鬘,还不是只睡出了一个稳定的南蛮。
敢情…张玉兰、张琪瑛这一对,这一对啥呀…咳咳,乖乖的,五弟这勾栏听曲…玩的花呀。
敢情,他还是要睡出一个心悦诚服的天师道、五斗米教啊—— 关麟这边还在愣神儿。
洞房中的张星彩已是有些意兴阑珊,迫切的她忍不住问。
“你在想什么?” “想我五弟利害啊,玩的也是花呀——” 随着关麟的话。
张星彩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个驾马时才用的小道具。
他把这小道具递给了关麟。
娇羞羞,怯弱弱的说:“别羡慕你五弟了,今晚…要不,你也稍微…稍微玩的花哨一点,一点点?” … … 转眼一个月过去。
徐州,东海郡。
一方破旧的酒肆,只点起了一盏烛火,这几乎极尽黑暗之所,便是司马懿与王叔和的约定之地。
王叔和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终于… 夜阑人静,打更人敲出三更的响动,也便是在这一刻。
一个黑袍人徐徐走入这酒肆。
似乎是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独坐在桌案上的王叔和,这黑袍人找了个距他不远的位子坐下。
没有点饭食,更没有点茶果。
呼… 只是一声幽幽的呼气传出。
这时,王叔和颇为激动,他压低声音,连忙问:“之前你发信给我,让我在刘备的府邸毒死那关麟,将他的死嫁祸给刘备,从而引得天下大乱,让在北境的曹丕觅得良机,可是…” 说到这儿,王叔和顿了一下,“我收到你信笺时,同时传来的是曹丕被枭首,是你不知所踪,所以这计划…我…我便搁浅了!这多半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甚至司马家举族中了瘟疫时…司马防老族长奄奄一息时,我就守在外面…可…可还是没有见到你!你到底去哪了?你的计划…还是否要实施?” “咕咚”…一声… 似是当提到司马家一家因瘟疫殒命时,这黑袍人…很明显的浑身颤粟了一下。
这是巨大的伤感… 像是因为提到了司马防,让这黑袍人想到了她最珍贵、最示若至宝的人—— 但,也就是这一颤,让王叔和发现了端倪。
学医多年的他,目视秋毫,或许他无法分辨清楚眼前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司马懿,但男人和女人他还是能分辨出来,感觉出来的。
——『糟了,他不是司马懿!』 这一道声音刚刚在心头响起。
下意识,王叔和转身,似是想要拦住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 “嗖嗖嗖——” “嗖嗖嗖——” 无数根细密的箭矢已经朝那黑袍人射来。
然后,胸前、背后、头颅、腿上、胳膊上…密密麻麻,到处都被这箭矢射穿—— 太快了… 这弩矢射来的太快了,快到让王叔和都来不及去告诉他们…计划取消! 而再看向眼前倒地的黑袍人,王叔和连忙撕开他的黑帽,却见得…这是一张清冷、惨白的女人面颊… “不是司马懿…是他的夫人,是张春华——” 王叔和疾呼一声。
这时,四面八方的杀手悉数涌出,这些杀手中有关索,有鲍三娘,有王桃王悦,有花鬘… 可,再听得王叔和吟出的这句“不是司马懿”后,所有人的脸色一凝。
如临大敌一般… 关索则是惊呼:“不是?怎会不是司马懿?” 却在这时…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窗外响起,王叔和与关索迅速的拨开窗子,只见得月夜下,一个黑影正驾马绝尘冲入了树林! “那个才是司马懿——” 王叔和疾呼,“他…他竟让他的夫人张春华来试探我们,来送死——” 的确… 司马懿并不知道王叔和如今的立场,他又是个极致谨慎多疑的人,便是为此,他特地多留个心眼,骗夫人张春华先去试探。
谁曾想… 果不其然,夫人被万箭穿心,司马懿见得惊变,片刻也不停留…迅速的逃遁! “唉…唉…” 关索连连叹息,旋即第一时间冲出门去,翻身上马就朝那黑影追去,王叔和、鲍三娘、王桃王悦、花鬘也立刻冲出去驾马。
关索只觉得,四哥交代的任务…完全是他搞砸了! 是他不够缜密搞砸了! 倒是随着他们驾马而去… 这幽暗、破败的酒肆中,月光洒下一地的芳华。
被万弩射穿的张春华脸色惨白至极,但手指还在轻微的抖动,嘴唇则在做最后的蠕动与挣扎。
似…她似是在说。
『无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 她又似是在轻吟着两个名字: 『师儿,昭儿——』 『娘…回来了——』 … … 三年又三年! 大汉变得愈发的繁荣; 司马懿依旧没有光影。
那些曾经襁褓中的孩儿也渐渐地长大了—— 暮春时节,洛水边踏青之人不少,毛毡铺地,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还有人曲水流觞作诗,山柔水软,暖风如醉。
关麟一家选了离旁人稍远的一处水边。
张星彩与孙鲁育、花鬘、鲍三娘、张玉兰、张琪瑛、王桃、王悦…她们带着小孩子们在放风筝,八大八小… 这里面的小孩儿,还是唯有那一个是关麟的,其它七个都是关索的孩儿,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几匹马悠闲地嚼食青草。
关麟与关索围坐着一张席子,席上摆着些酒和果品… 关索瘦了,黑眼圈也重了,也不知道是吃不饱,还是晚上的消耗异于常人,每次关麟见他都有一种饿坏了感觉… 当然,更大概率的是…涝的涝死—— 当然,这不重要! 兄弟见面…自是少不了回忆往昔。
看着眼前那盆香喷喷的酱牛肉,关索问:“四哥?这头牛是因为什么被你处死的呀?还是因为多瞪了你一眼?亦或者是…先迈左脚?还是随地大小解?还有什么来着…什么来着?对对对,四哥发明的曲辕犁省了一半儿的耕牛,吃一头、两头怎么了?没问题啊!没毛病啊…哈哈哈…” 一边说,关索一边沉吟了起来。
关麟直接将一块儿酱牛肉塞到他的嘴里,“六年了,咱们大汉在塞外开设的养牛场…都出三轮牛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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