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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在哄笑声中,安菲慌乱地爬了起来,脸上一片绯红,头微微低垂着。
傅希尧也坐起身,望了眼安菲,而后狠狠踹了脚先前摁倒他的人,低吼:“你犯神经病啊!吓着人家姑娘了!” 大概见傅希尧是真来气了,包厢里一时变得十分安静,在尴尬的沉寂中,安菲的声音无疑像一块大石头,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不就是一个吻嘛。
”说着,她倾身靠近傅希尧,捧起他的脸颊,嘴唇迅疾地印在他的嘴唇上,她感觉他浑身一僵,退开时望见他的眼眸深沉似深夜中的海,沉沉地盯着她。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抓过他的酒杯,仰头将满杯的洋酒一饮而尽,试图压抑住胸腔里狂乱跳动的一颗心。
先前的寂静被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与欢呼声打破。
安菲很快与傅希尧的朋友们打成一片,大家猜拳玩游戏,十分尽兴。
安菲发觉,在那种热烈喧嚣的气氛与酒精作用下,压抑在心里的一切烦恼似乎都自动遁形,消失不见。
最后她喝得有点高,离开时几乎整个人都吊在傅希尧的手臂上,脚步虚浮,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醉,思维十分清晰。
她清晰地记得傅希尧把她抱到床上时,在她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对她说:“好梦,小骗子。
”
他谈了十几场恋爱,身边女孩子来来往往,但还从未见过家长。
他平日里再怎么随性,在长辈面前多少还是显得有点拘谨,整个晚餐过程中,四双带着打量与考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过,偏偏始作俑者安菲却还低着头自顾自地猛吃,傅希尧总算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了。
出了门,傅希尧长舒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安菲:“下不为例!” 安菲笑嘻嘻地挽上他的胳膊:“男朋友大人,这么快就忘记了刚刚你答应过我妈妈要参加下个月安禹的婚礼吗?”说完安菲再也笑不出来了,时间倏忽,竟然就快到四月份了。
傅希尧扫了眼她,心里忽然就生出阵阵烦闷,声音也跟着变冷了:“安菲,你有没有被人利用过?” 安菲愣了下,立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低头咬了咬嘴唇,想说句对不起,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傅希尧已扬长而去,昏黄路灯下他的背影显得十分寂寥。
安菲沉沉地叹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很无耻,仗着他对她的好感,为所欲为。
那之后很多天,傅希尧都没再联系安菲。
以往每天睡前一个晚安电话与每隔一小时便发一条的滚动冷笑话短信也跟着消失了。
很多个夜晚,安菲抱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又看,最后沉沉地睡过去。
她其实想过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但骄傲惯了,始终放不下面子。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又不喜欢他,没必要示好。
她该烦闷与在意的是安禹的婚礼。
他终于要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女人了,他终于要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觉得真难过呀,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一个女孩子最好的青春时光,都一心一意地给了他,可最终却是一场虚空。
她不甘心。
所以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司仪正喜气洋洋地大声嚷道“二拜高堂”,忽然“咔嚓”一声脆响,伊桐桐的婚纱后背处猛地撕裂开来,别在背部的别针也跟着松开,露出很大一截后背及里面的内衣,若不是伊桐桐反应够快,只怕整件婚纱都会往下掉。
安菲坐在最前排,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盯着伊桐桐的背,看到这一幕终于发生时,她忍不住站起来哈哈哈大笑,虽然有音乐声掩盖,但伊桐桐与安禹还是听到了,她立即明白了一切,瞪着安菲时眼睛里蓄满了水汽以及强烈的怒意甚至恨。
婚礼就这么被打断,安禹拥着伊桐桐去酒店房间换衣服,台上的司仪处在莫名其妙中,宾客群里议论声渐起,安爸安妈站起来向大家解释。
一时间混乱无比,安菲捂着嘴低头强忍住笑意,忽然手臂被人拽住,抬头,竟然是傅希尧。
“还不走,等安禹来揍你吗?”他低声说。
安菲立即站起来趁着混乱跟傅希尧跑了出去。
“哈哈哈!”跑出酒店很远,安菲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在街边大笑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傅希尧责怪的话忽地止住,因为他看见安菲笑着笑着大颗眼泪跌出来,砸在地板上,很快便积成一小摊水渍。
他从未见过女孩子哭得这么伤心欲绝,仿佛全世界所有的海洋都装进了她的眼眶。
“安菲……”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在剧烈颤抖,他迟疑了下,然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别哭了,别哭了。
”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两人身上,投在安菲身上的是同情,而投在傅希尧身上的便是尖锐的谴责。
路人都以为是他令她哭得那么悲伤。
傅希尧哭笑不得地叹口气,他宁愿她是为他而哭,可惜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安菲终于慢慢止住哭泣,整个人似乎被这场恸哭抽尽力气,软软地趴在傅希尧的肩头,良久,才伸手抹干泪痕,故作轻松地开口:“走,请你吃饭,上次欠的。
” 傅希尧将车开过来,一直往郊外开。
安菲蜷在副驾上,也懒得问他带她去哪儿,只要离开有安禹与伊桐桐的地方,哪儿都好。
傅希尧逗她:“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呀。
” “我会帮你数钱的。
” 傅希尧勾勾嘴角,没再开口,能开玩笑了,证明从前的那个安菲又活过来了。
车子最终在一家小酒馆外停下来,是真的小酒馆,只卖酒与下酒的小碟菜以及中式小点心,不提供米饭及大鱼大肉等。
安菲抬眼打量,这是郊外,因为这一片有很多度假村,四周风光十分宜人,小酒馆背靠青山,门前一条清澈的小溪涓涓流过,一座古朴的木栈桥连接溪两岸,直通小酒馆的木廊。
“真会享受呢!”安菲忍不住赞了句。
进了门廊,安菲发觉小酒馆的内部格局也设计得非常有创意与精致,老板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妙人。
“哎,傅希尧,你认不认识这里的老板哦?” 傅希尧看了眼安菲,忍不住勾起嘴角:“怎样,你要以身相许吗?” “滚远点。
”安菲瞪着他,“想认识下呗,顺便套个交情,等会给我打个折。
” “好,给你VIP折扣。
” “你说了又不算……”安菲猛地顿住,眨了眨眼,惊讶地望着他,“这是你的?” 傅希尧只笑不答,拖着安菲走到角落里最安静又不影响欣赏风光的座位落座,很快有服务生过来点单:“傅先生,很久没来了。
” 傅希尧点点头,点了常喝的酒,安菲得知这小酒馆是傅希尧的,立即毫不客气地点了所有的点心。
服务生善意地劝说:“小姐,量力而行。
” 傅希尧笑着摆摆手:“都上。
” 酒是在特制的酒壶里温好后送上来的,倒出来,有淡淡的稻香,剩下的继续放到一小盆炭火上温着,淡蓝色的小簇火苗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静静地跳跃,空气中满是寂静的香味儿。
安菲身体往椅背靠了靠,忍不住笑说:“如果是下雪天,气氛就更好了。
” “那冬天咱再来呗。
”傅希尧望着安菲,目光灼灼。
安菲低了低头,伸手去拿点心。
“对了,你怎么会在酒店?”安菲忽然问。
“我答应过你妈妈,”傅希尧挑挑眉,“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其实最重要的理由他没说,他想见她,但他因她的利用有点耿耿于怀,而安禹的婚礼刚好是个台阶。
暮色渐浓,酒壶已经空了,安菲喝得不比傅希尧少,但不知为什么,总也醉不了似的。
其实安菲不知道,米酒后劲大,酒劲儿慢慢地上来。
她要的那些点心,一大半堆在桌子上,傅希尧没说什么,倒是她自己嚷嚷着说浪费可耻啊!但她实在吃不下了,站起来伸伸懒腰,忽然来了兴致,说:“傅希尧,我们去爬后面的山吧!” 那座山其实不太高,但安菲爬了很久才爬到山顶,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走。
傅希尧微微喘着气拉她:“起来,地上湿气重。
天快黑了,等下不好下山。
” 安菲累得筋疲力尽,酒意也渐渐涌了上来,死活不肯动。
傅希尧无奈,在她身边蹲下,拍了拍背:“上来,我背你。
” 安菲趴上傅希尧的背时,眼眶里忽然涌上一阵泪意,她紧紧钩住他的脖子,头搁在他肩头,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
闭了闭眼,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安禹也是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从一楼爬到五楼,到了家门口她赖着不肯下来,一定让他背进客厅。
“傅希尧。
” “嗯。
” “时间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伤痛?” 傅希尧没有作声,天一点点黑下来,山路寂静,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与呼吸声静静地响起。
“傅希尧,我会忘掉安禹的对不对?” “嗯。
” “我好累了。
”安菲将脑袋移到傅希尧脖子的另一边,“我睡一会,到了你喊我。
” “嗯。
”
“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借宿一晚?”安菲问。
“不可以,回家吧。
”傅希尧打开车门,“不要逃避。
” 安菲叹口气,拿起包下车。
傅希尧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又在车里等了半小时,才发动引擎离开。
原本以为一切都安好,没想到凌晨两点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接起,在听到安菲的声音时瞬间睡意全无。
“傅希尧,我在你家小区外面,你出来下,噢,记得带上钱包。
” 傅希尧气喘吁吁地跑到小区门口,的士司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接过傅希尧递过去的车费时嘴里还在碎碎念。
安菲气不过,抬脚试图去踢车门,被傅希尧一把拽住了。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 “离家出走?” “是啊。
” 傅希尧揉了揉眉心,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个分贝:“小姐,你有没有脑子,这大半夜的离家出走还不带钱包,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喂,你去哪儿!”他话还没讲完,安菲转身就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安菲气哼哼地说道。
傅希尧“扑哧”一声笑了,小跑上去一把拉住她:“好啦,别折腾啦,回家睡觉。
” 安菲扭了两下也没再挣扎,如果傅希尧不收留她,她真的别无去处,她出来时一腔难过,披上外套就往外跑,钱包也忘记拿,而粟粟此刻在云南写生。
回家后,安禹劈头盖脸甩了她两个耳光,这是自十五岁那年后,他第二次打她。
而一向疼她的安妈也只是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安禹,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对她的失望。
其实在伊桐桐的婚纱上做完手脚后,她就后悔了,她讨厌这样卑劣的自己,但时光永不可能倒流。
她跑回房间后狠狠地哭了一场,越想越难过,爬起来就往外冲,她想,这个家没有人真正爱她,她也做不到与安禹、伊桐桐长期同居一个屋檐下。
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很久,最后想到可以投奔的人也只有一个傅希尧。
第二天吃早餐时,安菲吞吞吐吐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可不可以收留我一阵子?我可以睡沙发的!” “不行,你回家。
”傅希尧果断拒绝。
“我不要!”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妈妈该着急了,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家,乖。
” “傅希尧!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你不肯帮忙就算了,大不了去睡桥洞!”安菲说完起身就往门口走,一边在心里数,一、二、三…… “好啊,去睡吧。
对了,要不要借床被子给你?” “傅希尧!”安菲颓丧地转身,“你要不要这么冷血啊!”她又坐回餐桌边,咬了咬嘴唇,轻轻说,“我是真心请你帮忙,她跟安禹婚后会住在家里,我不想看见他们,你明白吗?” 傅希尧继续吃着面包喝着牛奶,安菲打算真的放弃时他忽然开口了:“我暂时搬回家住吧。
” 安菲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谢谢。
” 顿了顿,安菲再度开口:“傅希尧,要不,我们试试看?” 傅希尧抬眸望着她,望了很久,忽地扬起嘴角:“安菲,你还没睡醒吗?”说着他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转身进厨房的瞬间,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
安菲,我要的不是你一声谢谢,我也不想做你溺水时随手一抓的救命稻草。
如果你需要时间来忘记,那么我愿意等,多久都可以。
因为,我爱你。
安妈见到她,还没开口就掉起了眼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安菲抱了抱她,说没关系,妈妈,真的没关系。
是我让你失望让你伤心了。
“妈妈,我决定搬出去。
” “菲菲,你还是在怪妈妈对不对?” 安菲摇摇头:“真的没有。
”她低了低头,良久,才抬头直视着安妈,“妈妈,我喜欢安禹,不是对哥哥的喜欢,你明白了吗?” 安妈睁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安菲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从家里搬了出来,安爸给她买了间八十平米的精装公寓,安菲起先不肯要,安妈早知她会拒绝,所以告诉她,这是用你爸爸妈妈留下的钱买的,你不用有负担。
安菲搬入新房子时已是暑假,拉着粟粟成天逛家居市场与商场,给新家添置东西。
看到傅希尧挽着个美女是在商场二楼的女鞋专柜,安菲有一瞬间的呆愣,眼神似飞镖在那美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笑得可真嗲啊,啧啧啧,细长的眼睛长得跟狐狸似的,曼妙娇小的身体整个都挂在了傅希尧的身上。
“怎么啦?”粟粟见安菲没跟上去,转身问。
“没什么,粟粟,我有点累了,今天先别逛了吧。
” 在公交车站与粟粟告别后,安菲站在路边仰头喝水,“哧”的一声,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放下,傅希尧探着身子与她打招呼:“小骗子,上车,送你回家。
” 安菲往后座瞟了瞟,车厢内没人。
“你在找什么?”傅希尧勾了勾嘴角。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你还是去送你的小美女吧!” 傅希尧已经下车朝她走了过来:“别磨叽,这里不能停太久。
”说着将她推进了副驾位。
“喂!” “你在吃醋啊?”傅希尧帮她系好安全带,仰着头望着安菲,笑脸盈盈。
“才没有!” “好酸啊。
” “那是你鼻塞!” “别不承认了,安菲,你喜欢我对吧?” “你自作多情!” “嘿,你这个小骗子!” “懒得理你!” 安菲索性微微闭眼假寐。
“那是我表妹,”傅希尧偏头望了眼安菲,“她刚从美国回来,硬拉着我陪她买鞋。
” “傅希尧,你这是在解释吗?不用不用!”安菲依旧闭着眼,摆摆手,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个哥们过生日。
你上次见过的。
”傅希尧说。
“好啊,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 傅希尧的那帮朋友,个个都会玩,也很会搞气氛,虽然偶尔也会玩点出格的,但安菲还蛮喜欢跟他们凑一块玩的,喝酒唱歌猜拳玩游戏,很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所以每次傅希尧约她,她都会赴约,渐渐也就融进了他的圈子里。
有次趁安菲去了洗手间,一哥们半认真半调侃地问傅希尧,你们到了什么程度?大家混在一起玩了很多年,傅希尧的那点感情史基本上都了解,交往过的女朋友没一个能超过三个月的,而这次,一年多了吧,他身边除了安菲,就没见他带过别的女生参加他们的聚会,但傅希尧连手都没拉过安菲的,两个人像是在谈恋爱,又不像。
傅希尧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另一个哥们也来了兴致,“扑哧”一声笑了:“别告诉我你们连吻都没接过哦。
” “鬼扯,他过生日那次,安菲那妞不是还主动亲了他嘛!” “那是接吻吗?整个一小孩子过家家嘛!” “喂!你们无聊不无聊!”傅希尧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脚就扫过去。
“哥们,这次你来真的啊?” “不会吧……” 傅希尧抓起外套,转身出门去找安菲,拉开门,赫然看见她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刚才那么大声的交谈她听到了多少。
“安菲,安菲?” “嗯?”安菲回过神抬起头,“怎么啦?” “走了。
” “哦。
” 出了俱乐部的门,一阵寒风吹来,安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傅希尧摘下围巾给她系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
” 转身才走了几步,手臂忽然被拽住,他诧异地回头,还来不及出声,安菲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微踮,嘴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他的。
傅希尧浑身一僵。
这是她第三次吻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第二次是为了给他与自己台阶下,都是浅尝辄止地迅速弹开,可这一次,这一次安菲的温度久久停留在他的嘴上,且极不安分又生涩地试图撬开他的唇,下一秒,傅希尧已伸手揽住安菲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身子便贴得紧紧的,他的吻似一团火,带着他独属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住…… 良久,安菲靠在傅希尧的肩头微微喘气,她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街边闪烁的霓虹,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车辆在灯河里闪成一帧帧画面,热烈而又孤寂,像是她那些年无畏而又绝望的青春爱恋。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安禹了,可是当她吻上傅希尧的时候,原本只是试试看的心态,却在闭上眼时,满脑满心都是他。
真的,再深的爱,如果得到的回应只有伤害,那份爱也是会被掏空的。
她觉得累了,倦了。
而傅希尧,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另一段崭新人生里的新鲜空气。
安菲微微眨了眨眼,那一刻,她心里前所未有地平静,然后,有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时光便利贴: 2011年的故事,这是我唯一一个温暖结局的短篇,很难得。
对这个故事,我自己并没有特别钟爱,但因为是我的后援会会长蔚蓝小姐的最爱,所有,我私心一把,将它收录进来。
送给蔚蓝,谢谢她为我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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