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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灿连着加了一个多星期的班,在第N次诅咒傻逼上司什么时候去死后,终于忍不住,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放个假。
一开始,那老头还不同意,在她原地表演什么叫发疯后,老头的心率直接吓到飙升,哆哆嗦嗦的给她放了两天假。
她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天,第二天终于想起在国内孤苦伶仃的眼盲小学弟,于是决定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这不问则已,一问惊人。
“什么!” 何灿的尖叫声快把酒店的天花板都给掀了,“你领证了!?” 宋时眠的声音弱弱的,“就、就前两天的事,当时想着你在加班,就没给你说。
” “还好你没说。
”何灿冷静道,“你要是说了,我能连夜回国把民政局砸了。
” 宋时眠,“……” 何灿冷静了几秒,实在冷静不了,抓了把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不是宋时眠,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学别人搞闪婚那一套了?你了解他吗,就跟他结婚?” 宋时眠道,“还……还算了解吧。
” “那你知道对方家庭氛围,父母是什么样吗?难道他们就不会对你有怨言?” “呃……” 那头可疑地沉默了下,半分钟后才弱弱道,“我接下来要说一件事,你别生气。
” 何灿深呼吸,“来,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 “其实我们今天才去见他父母来着。
” 何灿,“……” 好好好! 她挂了电话,假也不休了,打算直接买飞机票回国。
不过她的飞机票还没买到,公司的指令倒先来了。
那个一天天只知道去夜店点洋妞的死老头终于被撸了下去,而她,平平无奇小主管直接晋升成了总监,全权负责海外项目。
指令一到,远在国内的同事就打电话给她报喜。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公司高层大换血,关系户全给清了,太解气了!” 何灿还有点懵,“怎么忽然大换血了?” “你不在国内,可能不是很清楚,公司CEO换了,就那个……之前说的那个总部集团太子爷,前段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结果昨天忽然来开了个会,于是那些关系户全遭殃了。
” “前老总觉得面子挂不住,还去教育他来着。
你猜怎么着,前老总也收拾包裹滚蛋了。
” 何灿拿着手机思忖,“那怎么会轮得到我升总监?” “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职别不够,开会都不配进去听的。
不过公司走了这么多人,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能力又不弱,这些天这项目一直是你在搞,不给你给谁……” 同事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你有看公司的八卦群吗?他们都说太子爷长得巨帅!” 何灿这两天忙得跟狗一样,完全没心思看群,“有多帅?你见到了?” 同事嘿嘿一笑,“没见着正脸,但看见一个背影,那身高,起码一米八五,肩宽腿长的,往那一站,我还以为是哪个男模呢……” 何灿撇了撇嘴,帅哥已经拯救不了她快要被宋时眠气死的心。
现在她成了总监,走估计是走不了,但想想又气不过,遂给宋时眠打了个视频。
视频里的青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身上套了件白色T恤,头发有些长了,挡住眉毛,精致的小脸看上去倒还挺乖。
两人隔着大洋,一个凶神恶煞像判官,一个神情不安像受审的犯人。
“在哪里见面?” “他说在一个酒店,没说名字,到时候会带我去。
” “礼物准备了?” “他说不用,不过我买了首饰和茶叶。
” “衣服呢?” 宋时眠扯了扯身上的白T恤,“这个……” 何灿深吸一口气。
“算了,算是老娘欠你的。
现在!打开你的破衣柜,把你身上那件土到掉渣的T恤扔了,给我找衣服。
” 宋时眠被迫放弃合身又舒适的白色T恤,在何灿的逼迫下翻箱倒柜。
“镜头往左移一点,伸手,从里面开始数的第三件。
” 宋时眠依言摸了过去,“穿这件吗?” “不。
”何灿道,“把它和你身上的白T恤打包一块扔了。
” 宋时眠,“……” - 相比于他屋子里的热热闹闹,诺大的办公室里却很安静。
办公室的门没关,偶尔路过几个接咖啡的秘书都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里面坐着的人。
虽然很怕,可路过时,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看几眼。
半掩着的门里坐着一个男人,电脑挡住了脸,一只手拿着文件,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节修长,手背上筋络明显,指尖扣在冰冷的桌面上,无意识地点了点。
助理从外面进来,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
扣在桌面的指尖顿了顿,下一秒,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助理抱着文件闪身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正在看文件的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像裹着寒冰,无端地冻了助理一下。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个太子爷的时候。
因为工作的调动,他由总裁的私人助理变成了太子爷的助理。
可还没毕业的太子爷根本没有那么工作给他,交代的都是些零碎的生活琐事,比起工作助理,他觉得自己更像是生活助理。
他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给太子爷送医院的检查报告。
报告是密封好的,里面的内容除了医生只有本人知道。
据他所知,这样的检查一个月一次,没人知道太子爷得的什么病,但厚厚的报告和大堆的药让他看得心惊。
先入为主,他以为这位太子爷的身体不是很好。
一位身患疾病的继承人,还没毕业就把分公司丢给他。
还没上任,助理就先替这磨刀石一样的公司捏了把冷汗。
这样的预感一直到他拿着报告进了A大的校园,穿过香樟大道,来到了室内篮球场。
和外面的冷清不同,开了空调的室内篮球馆氛围算得上是极为躁动。
在场地中间奔跑的男生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流畅得让人只觉赏心悦目,随着他的一个跳跃,篮球稳稳地投了进去。
尖叫声几乎把篮球馆给掀了。
裁判的哨声响起,欢送杯的第一场赛事就这么拉下帷幕。
助理一身西装站在一群大学生后面,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果然,他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拿着毛巾擦汗的男生抬眸朝他那边望了过来。
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可男生的眉梢却像是还挂着未曾抖落的冬雪。
仅一眼,冷得刺骨。
彼时第一面,两人隔着球场遥遥相望。
哪怕太子爷气质斐然,可那身黑白相间的球衣和脚下限量的球鞋让他看上去依旧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
而此时,他记忆里的大男孩换了身西装。
黑色的面料挺括,头发全梳了上去,眉眼凌厉,仅一个眼神,就压得那群员工大气都不敢出。
比起当初的那个大男孩,现在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沉着稳重。
恍惚间,他在他身上窥到了厉劭的影子。
助理敛下心神,低下头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该清的人清了,该换的也换了,只是……” 厉潮合上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说。
” “海外那边的项目很重要,就这么把一个主管提上去,交给她全权管理,是不是不太妥当?” 搁在桌沿的手敲了下,厉潮把跟前的文件递给助理,“这是何灿的资料,虽然任职的时间没那么长,但根据她的能力,完全能把这个项目办好。
而且,据我所知,在国外的这一个多星期,项目全是她在做,不然某些人也不会理所当然的混了这么久还没出岔子。
” 助理拿过资料看了眼,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小主管,但能力不容小觑。
他不由得多看了厉潮一眼。
才不过短短几天,就把公司里面的人员给摸透了。
这位太子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助理合上资料,跟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您之前不是让我去查一个人吗?我查到了。
” “赵广,45岁,家里母亲健在,生了对双胞胎儿子,目前在隔壁区开了家餐馆。
”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也不知道厉潮为什么会让他去调查他。
“不过……”助理道,“前段时间他开的餐馆出现了点问题。
” 厉潮眼皮轻掀了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据说是他的手艺还不错,价格又定得比较低,影响了周边餐馆的生意,被恶意举报了。
那边有家餐馆上面有人,查都没查直接给他的店封了,再这么关下去,估计没两天就得倒闭。
” 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半阖着眼,“谁管的?” 助理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道,“这个没仔细查,不过据说是林家的某个亲戚,那个亲戚养了个情妇,刚好是那家餐馆老板的女儿。
” 不大个A市,关系网错综复杂。
厉潮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朝助理道,“社会风气这么差,看来得清一清了。
” 助理眼皮猛地跳了下,对上男人那双眼睛时,一股冷意沿着脊背爬了上来。
他垂下头。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还、还有一件事。
”助理又硬着头皮开口。
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厉潮,“前段时间,政府下了文件,打算新修一条高速,那边有块地皮在拍卖。
厉总那边的意思是,他打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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