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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屏息,试探性地叫了声:“王爷?” 姬恂没反应。
楚召淮轻轻吐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将手搭在箍着他腰身的爪子上。
……得探一下到底是晨起血气方刚,还是真受金丹影响。
若是前者,到时能摸金针给扎回不举状态。
可如果是受药物影响,一百针全扎上八成也消不下去,更会因药效没发出来损害身体。
楚召淮身为医者,极其谨慎。
摸着姬恂的脉半晌,神医满脸肃然,心中浮现一个念头。
还好没给服用鹿血。
姬恂之前的脉象太过混乱,一会是虎狼之药一会是金丹,还有那棘手的无脉症,几番重叠下探不出具体脉象,只大概知晓恐是不举。
如今无脉症已好得差不多,脉象剧烈跳动。
……不举症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好。
楚召淮气得准备起床后再去找医书啃。
果然还是修行不到家,医术还待学习。
楚召淮本想拿金针扎王爷个立地成佛,但他低估了姬恂手臂的“咬合力”,根本挣脱不了,只好安静地蜷在姬恂怀里头脑放空,双眼呆滞,静待血气方刚的王爷自己消停下去。
不去想,不去思考。
就当不知道自己腰后滚热的东西是姬恂的“举”,这样就能免于羞耻尴尬。
楚召淮乖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可脑子并非是能轻易控制的,越是逃避就越是在意后腰的东西。
最后,楚召淮险些哭了,终于受不了悄没声儿地用力将抱他腰身的手往外掰。
刚用力,睡梦中的姬恂忽然“唔”了声发出痛吟,似乎是碰到伤口了。
楚召淮一僵,猛地记起自己掰的似乎是右手,吓得立刻缩回爪子。
钻心的刺痛终于将姬恂清醒过来。
楚召淮浑身僵硬得好似柱子,他不知要如何应对如此尴尬的场景,脑海空白一片,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闭上了眼。
装死吧还是。
被掰着手牵动肩膀伤口的痛也没让姬恂消下去,他懒懒地将下颌放在楚召淮颈窝蹭了蹭,似乎才后知后觉身体不对劲。
楚召淮呼吸都要停了,背对着姬恂满脸慌张,羽睫浸着水剧烈发着抖。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明明是姬恂不端庄,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说实话,楚召淮一直很想知道,一向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的姬恂尴尬惊慌时是什么模样。
楚召淮暗暗期待。
期待半天,就察觉姬恂箍着他的手以一种极其缓慢轻柔的动作将手收回,唯恐惊醒了他。
楚召淮一怔。
姬恂手极其稳,只是因方才碰到伤口呼吸有些急促,床榻间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他并未慌张,轻缓地起身下榻,赤着足走出内室。
楚召淮呆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依照姬恂的性子,就算不惊慌失措,也不会这么不声不响,甚至会坏心眼地将他扒拉醒倒打一耙,说些一点都不风花雪月的话逼得楚召淮满脸通红,然后在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或者再不要脸一点,强迫楚召淮做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
还、还这么体贴怕吵醒他。
楚召淮懵懵地翻了个身,窝在还残留着温热体温的床榻上,透过床幔缝隙看向外面的人影。
姬恂似乎坐在暖阁连榻上静等着欲望消退,没一会他似乎厌烦了,低声道:“准备冷水沐浴。
” 隔着一扇门,殷重山的声音传来:“可王爷身上不还伤着?” 姬恂道:“去就是。
” 殷重山领命而去。
楚召淮吓了一跳。
肩上和掌心的伤势如此严重,指不定还没结痂,怎能现在就碰水。
还冷水澡,不要命了? 楚召淮眉头紧皱,直接坐起身撩开床幔朝外头道:“你还伤着,不能沐浴!” 暖阁外沉默一会,姬恂似乎早就知晓他还醒着,带着笑意问:“王妃何时醒的?” 楚召淮一噎,硬着头皮道:“你说话声音太大,吵醒的。
” 姬恂声音放得更轻:“嗯,好,听王妃的,不沐浴。
天还早,再睡一会吧。
” 楚召淮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最近姬恂脾气似乎好了许多,还挺听劝。
只是还没躺一会,寝房传来隐约的水声。
楚召淮眼眸睁大,似乎意识到什么,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裹着外袍快步冲出暖阁。
寝房的屏风后,烛火摇晃,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浴桶中沐浴。
一大清早,楚召淮一股怒火腾地涌上脑海,冲去屏风后气道:“姬明忱!” 这人怎能一边口头答应,一边又死不悔改?! 姬恂浸在浴桶中闭着眸,肩上的纱布已被打湿,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色,他睁开眼睛瞥了楚召淮一眼。
楚召淮:“……” 楚召淮顿时偃旗息鼓,干巴巴道:“姬明忱……名字寓意不错,和王爷极其搭。
” 不明、不忱也不恂。
忱恂二字寓意诚信,姬恂到底哪儿挨边? 姬恂手搭在浴桶上,和他对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盯着水面波纹看,淡淡道:“不多睡一会了?” 楚召淮见他还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又试探地窜上来,他闷闷看着姬恂渗出血的肩膀:“我都说了不能沐浴。
” 为何不遵医嘱? “无碍,伤口没碰水。
”姬恂笑着道,“等会府医也要过来换药,王妃不必担心。
” 楚召淮垂着头小声嘟囔:“我没有担心。
” 只是因低头的动作,视线无意识落在浴桶,肌理分明的紧实腰腹往下…… 楚召淮差点像是烧开的水一样脑袋耳朵咕嘟嘟冒热气。
他脸都红透了,本能想逃但又想起姬恂的伤是自己掰出血的,只好强撑着冷静冲到走到姬恂身后,闭着眼睛胡乱地拽他的左手。
“出、出来……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 姬恂笑了起来,只好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浑身水珠噼里啪啦砸在水面上,听得楚召淮恨不得捂住耳朵,他匆匆将屏风上的干巾递过去,不等姬恂擦拭干就展着衣袍往王爷身上胡乱一裹。
好了好了。
姬恂挑着眉似笑非笑看他,系好衣带后被牵着手拽去暖阁连榻上坐着。
府医已在等着了。
楚召淮脸上红晕还未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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