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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失控马车上姬恂的确将他严密护着,连根头发丝都没伤到,楚召淮从未被人这般护着,这顿“卖惨”下来,气也逐渐消了。
楚召淮眼神从姬恂的脚瞪到脖子,不情不愿地将药瓶夺过来,给他验药。
刚打开瓶塞,一股明显的血腥味扑了过来。
楚召淮眉头轻轻一皱。
这药和上次姬恂送来的大药味道相近,却露出一股过分香甜的气息。
楚召淮来了兴趣,手指捏着通红的药,正要往嘴里放。
姬恂早就瞧出他的打算,两指轻飘飘捏过药丸,淡淡道:“就这样舔。
” 上次姬恂也不让自己碰,楚召淮也没多想,小臂搭在小案上,微微扬起修长脖颈凑到姬恂手边,用未受伤的舌尖舔了下金丹。
姬恂脖颈轻动,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几乎移不开。
楚召淮飞快舔了舔,歪着头沉思许久,“啊”了声:“是喜春散。
” 姬恂眼眸轻颤,回过神后眸底欲望一时半会无法消退,只好半阖着眼:“什么?” “男女欢好,助兴增情。
”楚召淮用一旁的冷茶漱了漱口,蹙眉道,“望仙楼就给陛下进献这种药?” 姬恂将金丹收起,心不在焉点头。
楚召淮衣袍穿得严严实实,一点没有在浴桶边一边勾人一边含笑解衣裳的媚态。
看来这药效显著,颇有掏空皇帝内里的趋势。
八成姬抄秋已和望仙楼勾结。
楚召淮想了想白日姬恂那古怪的脉象,像是想通了,愕然地说:“你服用过这颗金丹?” 姬恂眉梢一挑:“嗯。
” 楚召淮思考半晌,却并未姬恂想象中的担心,反而松了口气:“还好,王爷服用应该效用不大,虚不受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姬恂总觉得这话很怪异,问他:“什么叫对本王效用不大?” 楚召淮不好当着面说他不举,生怕伤了王爷的自尊心,只好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往后陛下再赐药,就莫要吃了——我明日按照这药的样式搓些差不多的甜丸,王爷见陛下时就塞袖里,吃药时偷龙转凤便可,加点鲜花汁颜色似乎更像。
” 姬恂眼眸一眯。
楚召淮一惯不太会说谎,此时几乎将“我好心虚哦”写在脸上,手中忙得不得了,一句话的功夫又喝水又碰茶杯,还抽空将瓶子整理好推回去。
姬恂仔细品了品楚召淮方才那句话,倏地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就笑了。
——这回是气的。
楚召淮不敢看他,看向西洋钟估摸着时辰不早了,绷着脸站起身:“王爷受了伤,该早些安寝,我……我去准备明早的药。
” 说罢,赶紧一溜烟跑了。
姬恂似笑非笑注视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将盛着金丹的瓶子在左手五指中随意把玩。
效用不大。
怪不得愿意让他同塌而眠,敢情是觉得没有威胁。
*** 楚召淮像是被狼撵似的逃出寝房,先去瞧了药后,又找了赵伯一趟,在外溜达几圈才小心翼翼回去。
寝房的灯已熄了,只有暖阁还有一盏烛火。
楚召淮松了口气,推开门进内屋。
方才刚醒来时浑浑噩噩的,如今在外吹了圈冷风,脑子也清明不少,可喜可贺地开始转动。
姬恂并非意志力薄弱之人,今日圣上无缘无故召两人进宫,扭头姬恂就喝了药,必然有关联。
难道是圣上逼迫? 可外人瞧来两人兄友弟恭,陛下应该不至于强行喂药。
那便是威胁? 姬恂是个连自己命都不顾的疯子,有什么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受胁迫? 内屋并未点灯,楚召淮将外袍脱下,心不在焉地撩开床幔一角钻进去,将手中揪着的软枕往床头随意一放。
“嗯?” 床榻倏地发出个声音。
楚召淮一愣,猛地将床幔撩开。
外面的烛火将床榻隐约照亮,姬恂穿着松松垮垮的玄衣懒懒躺在榻上,被烛火照得眼眸微微一眯,嗓音带着睡意。
“放下。
”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安寝。
”姬恂似乎已睡了一觉,声音低沉喑哑,像是懒得张嘴,慵懒的嗓音从唇缝飘出来,“本王昨日已说过不再惧热,外头太冷。
” 楚召淮:“……” 刚服过药,不该炽热滚烫恨不得上阵杀敌吗。
怎会怕冷? 楚召淮不懂姬恂图什么,憋了半天只好没吭声,反正姬恂舌灿莲花,和他争辩只有吃瘪的份儿。
瞪了姬恂赤裸的胸口一眼,楚召淮心不甘情不愿地揪着枕头从他身上爬到床榻里。
姬恂懒散得不行,视线落在楚召淮手中:“这是什么?” “赵伯给我弄的软枕。
”楚召淮屈膝跪坐在那,将那“咬人”的枕头揪着往脚边一放,将新软枕放好,拿爪子拍了拍弄蓬松,小声嘟囔道,“那枕头不好用,睡不好觉。
” 姬恂:“……” 楚召淮唇疼舌尖疼后颈也疼,从床头小抽屉里拿出药膏来,指腹沾着轻轻涂着唇和舌尖上。
姬恂懒洋洋半靠着目不转睛地看。
楚召淮不理他,将长发撩开,蘸着药往后颈涂。
衬着烛火昏暗光芒,隐约瞧见雪白后颈处残留艳红的齿痕,一圈圈凌乱重叠,不知被啃咬多少次,有些地方都已破了皮。
无人提醒,镜子又照不到,楚召淮一无所知,垂着头一点点涂着。
狭窄床榻内,隐约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楚召淮疑惑地偏头看去。
姬恂呼吸发紧,面不改色地坐起身:“本王帮王妃涂药?” 楚召淮摇头:“哪敢劳烦王爷……唔。
” 姬恂直接劈手将药膏夺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背过去。
” 姬恂刻在骨子里的强势从不准旁人违逆,楚召淮撇撇嘴,一门心思只想睡觉也没多反抗,乖乖盘着膝挪过去将后颈对向姬恂。
……对向罪魁祸首。
楚召淮身量纤瘦,从背后瞧总会有种一伸手就能将他整个拥入怀中的冲动。
姬恂将药膏捏在右手,手指轻轻一按,钻心的疼痛泛上脑海,打散脑海中某些扭曲的癖好。
他面不改色,一向只拿刀的手轻轻蘸着药膏往楚召淮后颈处涂。
楚召淮疑惑道:“后面是被药草枕磨破了吗?又痒又疼。
” 姬恂淡淡地说:“许是吧。
” 楚召淮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并不知晓京城某些贵族癖好特殊而扭曲,能单逮着人后颈啃咬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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