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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了呢。
陆景泽说得对,至少她现在平平安安,自己每天还能看见她,这样就够了,他已不敢再有别的奢求。
念念,从今往后,你只要快乐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交给我。
生病后,纪念变得任性,看见人家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大概是潜意识里想要弥补小时候没能得到的宠爱。
深夜,她突发奇想要坐车出去兜风,谈宗熠也由着她,拿衣服把她裹严实了,然后就牵着她出门。
深秋的夜里,街上人烟稀少,空荡荡的马路被闪烁的霓虹灯照出别样的色彩,车里放着勃拉姆斯的钢琴曲,纪念望向窗外,像孩子一样充满喜悦地打量这个世界。
然后,回过头朝他甜甜一笑。
每当这样的时刻,谈宗熠就会感到一种奇妙安慰,他已想好了,如果她真的不能好,那此生,她既是他妻子又是他女儿,他把他的亲情和爱情一并给她。
每天下午,他会陪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似懂非懂,会问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有时,她看到电影里出现了什么画面,就会闹着要去看。
这些日子以来,他带她去看过清晨四点的日出,徒步去南湾河看日落,驱车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山上夜宿,看冬日的璀璨星空。
周末,他们去面包房与一群小孩子一起DIY蛋糕,午后,去公园喂鸽子。
在谈宗熠的记忆里,从他们离开剑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平静幸福的时光了。
有时候,他看着她快乐满足的笑脸,就会想,如果她不能恢复,他们就这样过一生也没有问题,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她平安健康,那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初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纪念还在赖床,谈宗熠打开窗帘,窗外,鹅毛大雪簌簌飞下,屋顶、树枝、地上都积了一层雪。
纪念惊讶了好一会儿,然后激动地跳下床,赤脚跑去落地窗前看,谈宗熠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在口袋静静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指着外面,满脸兴奋地对他喊:“雪。
” 谈宗熠笑着问:“要不要出去打雪仗?” 纪念的眼睛随之一亮,一个劲儿地点头。
陆景泽和林喜儿来时,他们两个人正在院子里打雪仗,纪念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把手里的雪球砸向陆景泽,看着他中招,她自个儿高兴得活蹦乱跳。
林喜儿看着她,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牛仔裤塞进小棉靴里,颈间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脸色通透红润,现在的纪念,似乎比没生病时的她更快乐更幸福,可是,难道要这样一辈子吗? 她在发愣时,纪念已经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脆生生道:“打雪仗!” 林喜儿恍然回神,笑着对她说:“你可打不过我。
” 纪念松开了她的手,一步步向后退,带着一脸狡黠的笑。
退了几步后,她迅速将藏在身后的雪球朝林喜儿砸过去。
谈宗熠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纪念跑到他面前,仰着头一脸等待夸奖的神情,仿佛在说,看,我打得过她。
“念念真棒!”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林喜儿气得跳脚:“谈宗熠,有你这样惯的吗?” “别急,我来给你报仇。
”陆景泽边说边向谈宗熠砸雪球。
纪念看见他打谈宗熠,眼睛都瞪圆了,立即不甘示弱地抓了一把雪,纷纷扬扬对着陆景泽洒过去。
四人混战,他们在雪地里玩了整个下午。
林喜儿看着这场景,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她、乐言、纪念和谈宗熠他们四个人同游伦敦时的时光,那时,他们正当青春年少,以为日子永远都会这样热烈而明快,爱的人也会一直伴在身边。
下午,他们去超市采购准备煮火锅用的食材。
谈宗熠从不避讳带纪念出门,他不会因为她生病,就剥夺她正常生活的权利,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对纪念是没有影响的,而他,更是丝毫不介意别人的言论。
晚上,他们四个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热蒸汽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令人感到格外温暖,外面,雪渐渐变小,如柳絮一般在半空中打着旋儿。
林喜儿与陆景泽喝酒吃肉,心情难得的好,谈宗熠在一旁给纪念剥虾仁、夹菜,她吃得很快,小碗里刚堆起来,很快就又见了低。
陆景泽笑话她:“吃货。
” 纪念大抵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鼓着腮帮子瞪他,然后,又一脸委屈地看向谈宗熠,谈宗熠拿起筷子,用另一头敲陆景泽的手背。
她见状,快活地朝他做鬼脸,谈宗熠则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陆景泽抗议:“谈宗熠,你瞧你都把她给宠成什么样了!” “现在除了宠着她,我还能做什么呢?”谈宗熠如清水般一笑。
如果宠着她,她就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他愿意一生都这样做。
从纪念生病后,他几乎就很少再去APL办公,温茜暂时顶着,有重要的事情,他会在家处理,APL目前运营得还算正常,但若这样长期下去,必然会出事,集团上万名员工,个个指望薪水养家糊口,他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可念念现在这样黏你,一个小时看不见你都不行,你走了,她怎么办?”林喜儿问。
“我打算带着她一起,让她在我办公室里待着。
”这个决定,谈宗熠想了很久。
陆景泽看着他,有些顾虑:“这样合适吗?下面的人看见会不会说什么?” 谈宗熠神色淡然,眉目间一片疏朗,他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她生病我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别人说什么,与我不相干。
” 话已至此,陆景泽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知道,在谈宗熠余下的生命中,纪念,是他唯一重要的事情。
陆景泽与林喜儿离开后,纪念与谈宗熠挪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他在客厅里新装了壁炉,柴火在里面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声音格外清脆,却也莫名让人安心。
谈宗熠在看书,纪念在他身旁玩拼图,大概是玩累了,她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他转过看着她,温声问:“要睡觉吗?” 纪念摇摇头:“说话。
” 谈宗熠放下书,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想起了以前在剑桥的时光。
那时,她也常要他陪着他说话,在外人面前冷淡又寡言的她,只有在他身边时,才会露出小女孩儿聒噪的一面。
“念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纪念睁大眼睛,兴奋地看着他。
他俯身,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陆景泽喜欢上喜儿了。
” 纪念仰头困惑地看着他:“喜欢是什么?” 她的脸被房间里的炭火熏得微微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睛像盛着水,澈澄明亮,长发散下来,凌乱地披在肩头,小女孩儿的天真娇憨表情与成熟女子的明媚温柔奇异又完美地融合在她身上。
谈宗熠看着她,呼吸渐渐紊乱。
“喜欢啊,喜欢是看见你就会很开心,想要把一切好东西都给你,想要白天黑夜都和你在一起,看见你痛苦就会更痛苦,即使每天见面还是会觉得想念,喜欢……就是我现在正抱着你。
”他眉眼含笑,缓缓地说。
纪念心里有莫名的情愫涌过,如电流一般让她身体不由得一阵轻颤,她看着他,仿佛自己正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谈宗熠看着她,满目柔情:“我当然喜欢你,全世界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 他说完,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
纪念懵懂地看着他,谈宗熠告诫自己要克制,理智与情感在交战,他不想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去索取,然而,心底却如此的渴望,他挣扎着,最后,恋恋不舍地一点点分开。
突然,纪念捧住了他的脸,深深地吻上来,激烈而缠绵,他的心狂跳不止,睁着眼睛惊讶地看她。
此时,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一脸陶醉的模样。
谈宗熠的心软软塌陷下去,理智彻底沉沦了,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腰,让她更亲密地贴着自己,唇齿纠缠,辗转吸吮,不能控制的热烈与激动,他身体里像着了火,火势渐旺,除了她,无人能够熄灭。
许久后,直到纪念快要缺氧了,他才松开她。
他静静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神情中看出一点什么,她也看着他,脸色绯红,目光明亮迷离,谈宗熠的心怦怦直跳,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露出孩子般的茫然,然后朝他甜甜一笑:“亲亲。
” 他愣了愣,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心里倒有些失落的。
毕竟,不管多么无私地爱一个人,内心都是渴望得到回应的。
爱的表象是付出,其本质却是百分之百的索取,索取自己内心一切需要被满足的情感。
谈宗熠每天带着纪念一起去APL,他在工作,她就在一旁玩。
纪念很乖,一般情况都不会打扰他,她自己能够自娱自乐,偶尔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还在,就安心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温茜起初还很诧异,觉得有些别扭,渐渐也就习惯了。
沈静微得知后,沉默良久,最后,她苦涩一笑,道:“她成了傻子,他还奉若珍宝,这世上谁能和她比?” 她看得透彻了,心死如灰,但心底里某个角落依旧如针扎般的疼。
爱如覆水,覆水难收。
APL的员工都知道自己的董事长有一个弱智妻子,大家议论纷纷,有人特意在他携纪念外出吃饭时,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上微博,并配了标题:最深情的总裁,对弱智妻子不离不弃。
微博一经发出就有无数人转发、评论,一天不到,这条微博已经高居热搜榜第一。
晚上下班,谈宗熠带纪念回去,出了电梯,一大波记者朝他们涌过来,闪光灯对着他们亮个不停,纪念吓坏了,紧紧拽着谈宗熠的手,身体拼命向后缩。
“请问谈董事长,这就是您的妻子吗?” “谈董,您能和我们说说你的妻子是怎么回事吗?” 那些记者一个劲儿地向前挤,试图去拍纪念,纪念想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碰上了墙,她捂着脑袋叫:“痛!” 谈宗熠心慌意乱,立即蹲下来抱住她:“念念。
” “痛!”纪念捂着脑袋叫。
记者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谈宗熠把纪念抱了起来,此时,他已怒极,目光锐利,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冷冷地扫视着在场所有的记者,大家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场吓着了,纷纷后退,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林喜儿与他陆景泽赶来时,谈宗熠刚好带着纪念从医院回来。
“医生怎么说?”林喜儿着急地问。
“医生为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至于她突然喊痛,可能还是和神经有关。
”谈宗熠说。
“念念现在怎么样了?” “睡着呢。
” 陆景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不擅长说安慰的话,只能用肢体动作表示。
谈宗熠淡淡一笑,算作回应,他神色间,有几分疲倦和担忧。
关于纪念,哪怕只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不能安然面对。
G市的冬天,雨雪不绝,寒风凛冽,空气中的湿冷几乎无孔不入,纪念怕冷,他早早就用了壁炉,楼上的卧室装了暖气,这两层小楼,始终温暖如春。
三人沉默不语,心情都不是很好,谈宗熠拿出茶具来,他在桌前坐下,洗杯温壶、放入茶叶、冲泡、封盖、分杯,他不疾不徐,姿势优雅。
空气里,茶香扑鼻。
林喜儿看着他,心底莫名地涌动着不安。
谈宗熠端起面前的茶杯,看向他们:“茶冷了就不好喝了。
” 陆景泽随之端起,林喜儿不动,她静静看着谈宗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相识近十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表面越是显得平静,就说明他内心早已经过一番风起云涌,有什么想法已经成形,落定。
谈宗熠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茶,然后看向陆景泽问:“你还记得Richard吗?” 陆景泽愣了愣,然后点头:“当然。
”说完,他瞪大眼睛看向谈宗熠,“你要带纪念去找他?” 谈宗熠点点头:“我已给他发了邮件,说明了纪念的情况,他说有百分之七十治愈的可能。
” 林喜儿疑惑地看着他们:“Richard是谁?你们要带纪念去哪儿?” “Richard是美国的一名精神科医生,我与谈在洛杉矶认识他,他在精神系统方面的研究有很高的造诣。
曾经,谈与美国警局合作破一起杀人案,凶手挟持人质,警察无意间开了枪,人质受了脑伤,整整昏迷十天,当时,许多医生都认为他的大脑神经严重损伤,没有恢复的可能,但Richard不放弃,经过一年多的治疗,他逐渐恢复。
”陆景泽和林喜儿解释。
“你要带纪念去美国?”林喜儿问谈宗熠。
“是。
” “我不同意!”林喜儿似乎有些生气。
谈宗熠将她面前冷掉的茶水倒掉,又重新为她添了一杯,林喜儿不领情,她直视着谈宗熠,语气冷硬:“你是嫌弃念念了吗?” “不是。
”谈宗熠迎着她的目光,他神情坦荡。
“喜儿,你难道要让念念一辈子这样下去?不想让她过正常的生活,不想让她生儿育女,不想让她坦然地面对人群,我们谁也不能剥夺她做一个正常人、一个平凡人的权利。
”谈宗熠平静地陈述。
在他们来之前,在他带她去医院的途中,在他看见她痛苦地捂着头的时候,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不能再自欺欺人地说念念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她真的开心快乐吗?这样的开心快乐是她要的吗?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得了疾病,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了不测,念念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她,就像照顾一个小孩儿一样悉心照顾她,可是,这样对她真的好吗?她的人生应该和我们一样,去经历去感受每一个阶段的不同。
“现在,她什么不知道,她的快乐是假的,我们不能忽视她生病的事实,而是应该想办法尽全力让她恢复,我们没有权利替她决定她往后该怎么过。
” 谈宗熠说完,林喜儿沉默了,眼泪涌上来,她强忍着逼退泪意。
她不是不想要念念恢复,只是,她也害怕啊,害怕变故,害怕未知的伤害,这一年多来,她们每一次分开都伴随着意外与伤害,她甚至差一点就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林喜儿忍不住捂脸痛哭,陆景泽见状,情不自禁将她拥在怀里。
纪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许多的人在她身边来往穿梭,他们每个人都在和她说话,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可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还看见了许多场景,春天的花、夏天的湖,冬天的雪、秋天的落叶,她的身体像会飞,从这儿飞到那儿,速度很快。
她还看见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念念,她被困在一间房里,神情孤寂,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她问:“你是谁?” 她说:“我是纪念。
” 于是她说:“我也叫纪念。
” “对,我们是一个人。
”她看着她流下了眼泪,喃喃道,“可是,我被关在这里,我出不去了,你能救救我吗?” 说完,她伸手去抓纪念。
一声尖叫响彻房间,划破沉寂,如一双手于无形中揪住了所有的心。
谈宗熠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就朝楼上跑,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喜儿与陆景泽紧随其后。
纪念已经醒来,她坐在床上哭,满脸泪痕,看见谈宗熠,一脸委屈地朝他伸出手做拥抱的姿势。
谈宗熠心疼极了,疾步走到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做安抚。
“做梦。
”她在谈宗熠怀里渐渐安静,抬起头,红着眼看他。
他伸手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我在,不怕。
” 说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另一个念念。
”她看着他,眉头紧皱,似乎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林喜儿与陆景泽闻言都是一惊。
谈宗熠表面不动声色,温声问:“梦见了另一个念念?” 纪念点点头。
“她和你说了什么?”谈宗熠以手指代替梳子,轻轻为她按摩头皮。
纪念想了想,如实道:“救我。
” “那你要去救吗?” 谈宗熠决定带纪念去美国找Richard做治疗,他把APL托付给陆景泽暂管,去美国前,他特意去找了一次顾念深,希望他能够在陆景泽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时帮他一把。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顾念深心里已认可了谈宗熠,而陆景泽又是陆六的弟弟,算起来,他们也是朋友,何况秦桑绿对纪念格外有好感。
他笑道:“看在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关系上,这忙,我是非帮不可了。
” 谈宗熠由衷地感谢:“谢谢你。
” 出门前,顾念深亲自送他到电梯:“祝你一切顺利。
” 没有一个人会轻易获得幸福,它只钟情于努力、坚守、不放弃的人。
他们离开G市那天,阳光温暖和煦,微风拂动,天蓝得如丝绒般干净。
候机室大厅里,人来人往,不是离开就是团聚,有人神色匆匆,有人喜极而泣,也有人像林喜儿一样,满脸悲伤,恋恋不舍。
她拉着纪念,忍了一路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纪念伸出手,学着谈宗熠给她擦眼泪的样子,温柔地擦去林喜儿的眼泪。
“乖,不哭。
”她看着她笑。
林喜儿心里更难过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念念,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纪念看她哭得这样伤心,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也难过起来,胸口沉闷,鼻子也跟着泛酸,眨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林喜儿惊讶地看着她,从她生病后,她对林喜儿的感情就一直很迟钝,仅仅是熟悉的人而已,而此刻离别在即,纪念竟然为她哭了。
林喜儿激动无比,伸出手去抱她,纪念没有排斥,本能地抬起手拥住她。
广播里反复播着他们的航班即将起飞的信息。
陆景泽与谈宗熠对视一眼,然后分别走到两个姑娘身后,拉开恋恋不舍的她们。
谈宗熠牵着纪念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他站在林喜儿面前,特别郑重严肃地对她说:“喜儿,我以性命起誓,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念念,寸步不离。
” 林喜儿捂着嘴低声抽泣。
陆景泽伸出拳头对着谈宗熠的胸口捶了一拳:“有事来电话。
” 纪念以为他在打谈宗熠,当即就不乐意了,有样学样地伸出拳头,狠狠给他一拳,陆景泽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小白眼狼。
”他说。
纪念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跟着他学:“小白眼狼。
” 她这样一闹倒冲散了离别的气氛,连林喜儿也破涕为笑。
时间已经不多了,广播里反复在播登机信息,谈宗熠牵着纪念转身朝登机口去,走进通道,纪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不动了。
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陆景泽和林喜儿,然后看向谈宗熠:“不一起?” 谈宗熠点点头。
纪念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给她擦眼泪,身边人来来往往,都好奇地看向他们。
英俊的男子,眉眼间都是深情,他温柔耐心地安慰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子。
“我会和你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 林喜儿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她蹲下来,号啕大哭,二十五岁的大人了,哭起来还像个孩子,一点形象也不顾。
陆景泽叹口气,只好陪着她一起蹲下。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蓝天白云,像是触手可及,阳光如金子般耀眼,这样的美,如同人间幻境。
纪念痴迷地看向窗外的景色,许久后,才转过头去找谈宗熠,她逆着光,面容模糊,只剩一双眼睛,明亮澈澄如同多年前他们初见时一样。
“念念。
”他看着她,黑玛瑙般的眼眸,深情而温柔,“谢谢你。
” 谢谢你,曾穿山越岭来到我身边。
她对着他笑,阳光从她头顶照落下来,她全身都笼罩在一种耀眼的光晕里,美得令人心惊。
“我爱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说完,谈宗熠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温柔缠绵。
纪念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忽地涌起一阵令人激荡的情愫,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她脱口而出:“我爱你。
” 谈宗熠身体一僵,心跳加速,他看着她,一股热气涌上他的眼眶,伸出手紧紧抱住她。
即便他知道,此时的纪念并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义,可是,他内心依旧为此震动,久久不能平息。
这三个字,只要是你说的,不管说了多少次,不管说了多久,我都如同第一次听见一样心动。
他拥着她,看着外面浮动掠过的云,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些事。
那时,他们还在剑桥,纪念还是一个小姑娘,有一次,他们吵架了,他好像凶了她一句,她被他吓到了,连哭都忘了,怔怔看着他。
晚上,她趁他不注意时离家出走了,他发现后忙追出去,好在她并没有走多远,他很快就追上了。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拖得很长,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他心里一阵懊恼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忍心凶她呢?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许久,她才回过头看他,他这才发现她已是满脸泪水。
“Able。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害怕。
” 他走过去,沙哑着嗓子,轻声问:“怕什么?” “怕你不再爱我。
”她的眼泪落得又凶有急。
他心如针扎,俯下身,以唇代手,温柔地吻掉她的眼泪。
他静静地看着她,无比坚定地对她说:“我会一直爱你。
” 纪念从他怀里抬起头,不解地问:“爱是什么?” 他温柔地看着她,轻轻一笑:“爱是一朵绽放的花。
” 爱是一朵绽放的花,而你,是它唯一的种子,种在我心上。
爱是我的眼睛,它见过四季变迁,看过春花秋月,却始终觉得,只有你最美。
(全文完) 2016年3月2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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