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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亮代表谁的心(2/3)

后的身心重创,不会吧!”柳晶惊讶地眨眨眼,“好歹,你也曾是个有夫之妇。

” “柳晶,你还挺像个专家学者呢,要不要写篇论文发表发表?”白雁叹气,自顾穿衣服,不再理她。

柳晶笑着凑过来,又能看到白雁脸泛红霞,她心里面替白雁感到开心,“看来你对康领导还是余情未了。

” “你呢,和简秘书是梅开二度?”白雁没好气地问。

柳晶跳了起来,“雁,你别污蔑我俩的清白,人家简秘书是有女友的人,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 “真的?” 柳晶咬了咬唇,“除了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两次电影,打过几次电话。

不过,都很纯洁的。

他说他的女友,我说那个陈世美,然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谈你们。

哈,雁,我终于知道康领导挺腹黑的,当初他追你,还曾让简单和小吴打掩护。

” “你们两个大白痴。

”白雁斜了柳晶一眼,叠被、洗漱,抽空看了下手机,有三通来电未接,都是康领导的,她睡得太沉,没听见。

“你咋骂人了?”柳晶嘟起了嘴。

“聪明人能做你们那事?放着大好的时光,不畅想未来,居然在那怀旧和八卦。

”白雁觉得这两人挺迟钝,似乎需要别人在后面推一把。

柳晶突然像萎了般,耷拉着头,半天没说话。

“吃饭了吗?”白雁收拾好了一切,感觉肚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柳晶摇头。

“我没有力气做,我们去对面的老妈菜馆吃点。

”白雁忍着腿部的不适,挽住柳晶的胳膊。

时间已经过了中饭最忙碌的时候,两个人点的汤菜很快就上来了。

“雁,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柳晶吃着饭,仍在琢磨白雁那句话的意思。

白雁喝了口汤,放下汤匙,看着柳晶,“柳晶,你觉着简单这个男人怎么样?” “挺有担当的,对感情执著,身在衙门,却无官侩之气。

” “你和他在一起时,你会悄悄地拿他和李泽昊比吗?” 柳晶眼神躲躲闪闪,不自在地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一开始会,我想着,要是李泽昊像他这样该有多好呀!后来,坦白地说,和他一起,我根本不会想起李泽昊这个人了。

” “柳晶,”白雁握住柳晶的手臂,微微一笑,“你看,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真的没有忘不掉的人,真的没有治不愈的伤。

老天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这么好的男人,你干吗还要迟疑呢?” 柳晶茫然地摇头,“雁,简单他心里面还装着他的女友。

” “也许他的心里有她的影子,不过,现在也很淡了。

因为能舍得把这么好的男友抛下的女人,不值得他这么留恋。

所以,这时,你更应该用你的温柔、宽容、细腻包裹着他,让他离不开你,然后,他就是你的了。

” “我没这份自信……” “你可以的。

柳晶,我问你,你们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是谁先约谁?” “他约的我。

” “你有想过为什么他要找你,而没找小吴,或者别人呢?” “可能我这人好相处。

” 白雁挫败地耸耸肩,“真是被你打倒。

如果你真不敢相信,我帮你试探下他?” “怎么试探法?” “我们四个一起吃个饭,吃饭时,我观察他对你的表现?” 柳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扭扭捏捏地低下头,白雁笑着拿出手机,还没拨,手机倒响了起来。

“起床了吗?”康剑温柔地问,身后传出麦克风送来的讲话声,人像是在会场。

“和柳晶在外面吃饭。

”白雁娇柔地压低嗓音,怕柳晶听见,把身子别了过去。

“嗯,有没多穿点?今天温度低了许多。

” “都有。

会议快结束了吧!” “没呢,这到了年底,为了确保平稳欢度新年,各部门都在狠抓安全工作。

一年辛辛苦苦地工作下来,要是安全上出了事,可就一票否决了。

我开完会,要到几个工地转转,听说农民工这几天为拖欠工资闹得有点凶。

新年一过,人大就开会,会上会通过城建市长人选,你家老公这时候更要好好为党国卖命。

白雁,我晚上回家吃晚饭。

” “我等你。

”白雁羞答答地等康领导借电波送了个蜜吻之后,才合上电话。

合上电话,一抬头看到柳晶,眼一闭,她被康领导迷得把正事给忘了,“他们在……开会,我一会再打。

” 柳晶戳了下她的额头,“见色忘友。

” 白雁呵呵直乐。

两人结了账出来,身上有点暖和了,看外面银装素裹的,几个孩子在街边奔跑着打雪仗,不时有行人滑倒在地,两人看着有趣,不想回屋,决定去街上逛逛。

各个商场内残留的圣诞气氛还很浓,各种优惠活动仍在继续。

柳晶买了一个打折的包包,一件大衣。

白雁几天前看中的一件毛衣,现在五折,白雁欣喜若狂地买下,然后看到同品牌的一条围巾也不错,一起包了。

她想着最好能给康领导买个什么,可是怕柳晶取笑,没好意思逛男装店。

两个人收获不小,心情也靓,买了两杯热奶茶,站在一家橱窗前边喝边对行人评头论足。

附近的地铁口,上来一拨人,柳晶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肩膀突地端了起来,“雁……”她轻唤了一声。

白雁抬起头,伊桐桐迎面走来。

说实话,伊桐桐的确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个很会装扮自己的大美人。

一身玫红的束腰齐膝大衣,黑色的随意围着的英伦风情的三角巾,黑色的长皮靴,在雪光的映照下,风姿绰约地一撩如丝般的长发,处处都是风情。

这样的美人,女人看了都惊艳,不谈男人了。

白雁看看柳晶,再看看自己,两人都是慵肿的羽绒大衣,被风吹得像乱草似的长发,像冻死鬼似的,再左一个包,右一个袋,就更像是半夜出来翻垃圾筒的冻死鬼。

白雁“扑哧”一笑。

“笑什么?”柳晶一脸战争前的紧张。

“我有一点骄傲。

”白雁一挑眉。

“我有很多失败。

”柳晶咬牙。

“不,你应该很庆幸。

”白雁看着伊桐桐越走越近,好整以暇地把手中的奶茶杯扔到商场前的垃圾筒内。

伊桐桐也看到橱窗前的两人,一愣,折身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能说几句话吗?”伊桐桐冲白雁冷冷地点了下头,转眼看柳晶。

柳晶求救似的看白雁。

“那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白雁见死不救地装没看见。

以她对伊美女的了解,能这般放下手段找上柳晶,必然是和李泽昊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可是清晰地记得那天在湘菜馆,李老师为柳晶的不耐寂寞大发雷霆之怨,而这股幽怨好巧给伊美女听见了。

“雁……”柳晶急了。

“不会耽误你太久。

”伊桐桐说道。

“乖,去吧,待人要有礼貌。

”白雁顽皮地挤了挤眼,转身向公车站走去。

柳晶无奈,很不情愿地和伊桐桐进了路边一家咖啡馆,找了个靠窗位置。

“有事快说吧!”柳晶想说的是“有屁快放”,但她想了下,换了种说法。

“你最近和泽昊见过面吗?”伊桐桐优雅地用小勺搅着咖啡,小心地掩饰着眼中的紧张。

柳晶拧起眉,“伊老师,我和你不同,我没兴趣和其他女人的男人见面、约会!” 伊桐桐紧绷的表情一松,“喔,其实偶尔见个面也没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

” “也只有伊老师有这样的博爱。

”柳晶冷笑。

“其实,我知道泽昊他对你仍然有一点负疚心理,但任何事可以迁就,唯独感情不能。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当初也这么痛过。

” “伊老师,”柳晶有点抓狂,“你今天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些吗?你们有多恩爱、甜蜜,我亲眼见过,你不需要再细细地描述。

至于李泽昊是不是负疚,我没立场管,对于我来说,他已经连路人都不如。

”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绝情如你,柳护士。

你可以不祝福我们,但你要理解我们。

我和泽昊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一个属于你的真命天子。

” “伊老师,你的工作一定无聊得透顶,时间多得无处打发,所以才会操心起我的情感问题了。

我找不找真命天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柳晶命令自己深呼吸、镇定,不然下一秒,她一定会把一杯咖啡泼向对面这个面色泛白的女人。

“当然有。

你一天不嫁人,泽昊心里面的结就不能松开,我们的幸福就不完整。

我既然决定了要和泽昊一起,就希望得到他的全部。

” 柳晶又惊又怒,“伊桐桐,我真为你的理直气壮拍手叫好,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没这份责任也没这份义务做到这些呢?你有本事让他忘了十四年的感情,投入你的怀抱,怎会没本事得到他的全部,你太小瞧自己了。

” “我当然有这份自信。

我和泽昊只是想关心一下你而已。

”伊桐桐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着,单薄的嘴唇张开又抿紧,抿紧又张开。

事实上,她早已溃不成军。

自上次李泽昊打了她两巴掌之后,她与他之间就陷入了死局。

但也是那两巴掌,也是那个雨夜,康剑把她送到电梯口说的那几句话,让她彻底地反省自己。

反省的结果是,她不能再挑三拣四,不能再东张西望,如果不揪着李泽昊,她会输得惨不忍睹。

女人赔不起的,就是岁月。

人,最终要服从现实。

这次,她没有逞强,主动找李泽昊说话。

李泽昊也不是不理她,但对她一下子就和其他同事没什么两样了。

两个人不再同进同出,不再一起吃饭,而她的公寓,李泽昊再没踏进过。

她的心开始慌了,感觉李泽昊脱离了她的掌控,离她越来越远。

圣诞连着周休,放两天假,她想约李泽昊一起出来聚聚,好好地沟通一下,改善关系。

找不着李泽昊的人,手机也关机了。

她看到柳晶,只不过是想试探下李泽昊和柳晶现在怎么样了,听了柳晶的话,她心里面安定了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就省省吧!”柳晶呼地站起身,“拜托你以后看到我,就当不认识,而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慢慢地喝,先走了!” 柳晶出了咖啡馆,连呼了几口清冷的空气,堵塞的心也没好转,再也没心思逛街,拦了辆出租回家。

夜幕完全降临,眼前的高楼灯火通明,柳晶扭头看着窗外,很没出息的,泪哗哗地往下流着,觉得又窝火又憋屈。

这世间哪有天理,那个女人抢了她的未婚夫,还要求她保证他们幸福、完美,真是变态、人性扭曲。

哭哭啼啼地下了车,边抹泪边往公寓走去。

“晶晶……”黑暗里,突然走出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柳晶吓得打了个激零,借着远处的路灯,看清来人原来是李泽昊,气不打一处来,甩开手中的包,怒吼道:“你个陈世美,你们真的以为我很好欺负吗?告诉你,我不仅不会祝福你们,我要诅咒你们,你们不会长久;就是长久,也是互相折磨,不会幸福;就是幸福,也不会有孩子;就是有孩子,那孩子也是又笨又痴……” “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晶晶,你还要我吗?”李泽昊上前一步,打断她的咒语。

柳晶身子一摇晃,“咚”地一屁股跌坐到雪地上。

他说:失去方知珍贵。

他说:最初的才是最真的、最美的。

他说:爱不只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相互间的尊重,更是细水长流的感动。

他说:他是鬼迷心窍,迷失了方向,现在回头,才知道错过了一个天下最好的女子。

如果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予她物质上、精神上最好的回报。

他说:人生没有几个十四年,他想牵着她的手,再走过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十四年,直到牙齿掉光光。

他说:滨江是个让我无颜面对的地方,柳晶,跟我去深圳,我们忘掉发生的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也会愿意为你留下。

李泽昊发挥他在讲台上的特长,一口气对着柳晶讲了足足有一节课的时间,中途没有停顿。

说完,他就像是一个为自己申辩完的犯人,站在被判席上,静静地等待着法官的判决。

要吗?柳晶问自己。

在他们刚分手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想过,也梦到过,他回过头来找她,恳求她的原谅,说他是被美色所惑,一时把持不住,做错了。

她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不是柳下惠,要求不能太高。

看在十四年的感情份上,她咬咬牙,催眠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毕竟,他是她深爱的男人。

这就如同男人戴绿帽子一样,如果你能接受,日子就继续,如果不能,就分道扬镳。

晚上,独自躺在床上,外面的一切声响,她都误以为是他回家的脚步声。

她一次次地起床开门,只见淡黄的灯影照在空荡荡的楼道上,她对着空气无助地叹息。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夏天结束,秋天来了,然后是冬天。

即使她像走马灯似的在外面相亲,她的心还总为他留着。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回头,而是看着他与伊桐桐日渐情浓。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躲在街角的大树后,看着他与伊桐桐相拥着经过,他穿着时尚、发型新潮,温柔地看着伊桐桐,眼里都是笑意。

他们走后,她从树背后走出来,抹了把泪,转过身去。

现在,他说他要回到她身边了,她的心为什么这样平静? “晶晶,你出个声呀!哪怕是骂我,也可以。

”柳晶的眼神无波无澜,看得李泽昊心里面打鼓。

他伸出手想抓住柳晶的胳膊,柳晶阻止了他。

“对不起,李泽昊,我想你搞错了,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

”柳晶低头,掸去身上的雪屑,把掉在地上的纸袋一一捡起。

李泽昊彻底惊呆了,脸冻得通红,瞬间又煞白,然后又如充了血般,火辣辣的发烫。

“你这样说,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确实是做了无法宽恕的事。

可是,晶晶,我爱你,很爱很爱。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会永远从你面前消失。

如果你能原谅我,哪怕现在不能,只要你肯给我机会,等多久都可以……” “李泽昊,”柳晶打断了他,“感情是双方的,不是全由你一个人的意志所主宰,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复合就复合。

当我哭着求你回头时,你说什么了,你说你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伤害第二个。

你当时很坚决,决定做我的罪人,现在干吗要出尔反尔?十四年呀,不是十四天,你放手得很洒脱,很坚决,那就让洒脱进行到底。

” “晶晶,我错了……”李泽昊喃喃地嗫嚅。

“这个错和你学生把作业写错是不一样的,没有办法订正。

” “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吗?”李坚昊的心猛地一沉,绝望地问。

“和别人没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可能是怕了吧!如果复合,再出现一个李桐桐、刘桐桐、吴桐桐,我们又会怎样?” 柳晶深呼吸,心里涌上来一种强大的、无处言说的委屈,让她的眼眶有点湿润,想哭,可是又被什么东西堵着,所以哭不出来。

“我们会经得起考验的。

”李泽昊鼓起勇气,握住了柳晶的手。

柳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李泽昊,我不是不信你,我现在,是对自己不自信了……” 说完这话,她挣脱开李泽昊的手,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晶晶,我会让你再次相信我的。

”李泽昊在身后,大声宣告。

柳晶抿紧唇,冲到楼上,门一打开,她跑进去,“砰”地关上,然后,泪如雨下。

第二天,柳晶眼肿肿地去上班,把白雁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受了伊桐桐的气,柳晶说不是,白雁再问,她怎么也不肯开口。

接下来两天,柳晶更加少言少语,常一个人坐在一边,呆呆出神,要不然就是埋头做事,让自己忙个不停。

白雁吃饭的时候,遇到冷锋,和他说起柳晶。

“她心里面装了事,需要好好地消化,你就让她一个人静静。

”冷锋还是这句老话。

柳晶是藏不住事的人,就连和李泽昊刚分手时,也没这样,白雁真不放心,想着后天是元旦,决定把简单约出来,四个人吃个饭。

“元旦有什么安排?”冷锋问道。

“我只休两天假,能有什么安排,睡觉、逛街。

你呢?” “我去姐姐家看看,春节时,军校里的同学约了在北京聚会,我不能过去陪姐姐过年,先把新年礼物送过去。

” “明天会去北京吗?” 冷锋笑,“明天应该不会,那时,他估计不是在俄罗斯就是在蒙古。

如果你想去北京,我可以顺便捎带。

” “我真没去过北京。

”白雁很向往地撇了下嘴。

过年,康领导回省城陪他爸妈,她不想回云县,又是一个人。

“那一起去吧!”冷锋抬眼,鼓励地看着她。

白雁摇头,“你们是同学,我像个傻子似的跟在后面算什么。

春节时,我没事,就帮其他同事顶班。

” 冷锋皱皱眉,低头吃饭。

元旦前一天,白雁下班有些早。

这天有太阳,出医院时,西方天空还挂着一丝残晖,照射在未融尽的积雪上,折出五彩的光线。

市政府今晚在招待所新年会餐,康领导不回来吃饭,她不着急回家。

把自己裹得严实实的,一路逛着,随意地走走。

不知怎么走到了滨江大剧院前,她习惯性地扭头看海报栏。

新年,剧院不仅有新进的几部大片放映,晚上还有戏曲表演。

白雁看到最醒目的位置上贴着白慕梅手拿团扇、在花丛中扑蝶的宣传照,停下了脚步。

画报上的白慕梅眉眼带春、风情万种,在珠翠、锦裙、浓妆的帮衬下,看不到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看来,她过得和从前一样的好。

白雁涩然地倾倾嘴角,收回目光,突地看到剧院的台阶前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

浅浅的暮色中,车门一开,一位四十多岁稍微有些发福的男子下了车,手一伸,从车里挽出一个身着狐衾、梳发髻的窈窕女子,女子娇笑着,如同长在他身上的一根肋骨,黏得紧紧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地搂着上台阶,可能是察觉到什么,女子侧过了身,一眼看见了白雁。

四目相对,不温不热。

“白小姐,看什么?”男人笑问。

“我在看风景,黄总。

明晚我的首演,你会来捧场吗?”白慕梅扭回了头,用在舞台上诉情的嗓音嗲嗲地问。

“我不仅要来捧场,还要送花,把你的化妆间都堆满了,让你做个花仙子。

” “我只要玫瑰哦!” “美人的话,我言听计从。

”男人的声音暧昧而又兴奋,几许急不可待。

语声越来越远,两个人消失在剧院高耸的石柱间。

这是白雁从小看大的场景,她很习惯,不意外。

对着夜色呼了两口白气,她向公车站走去。

上了车,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一看,眼闭了闭。

“今晚十点钟后,可以拨出两个小时,一起喝杯咖啡?”白慕梅问。

“天太冷,我不想出来。

” “哦,你如果想看戏,我给你留两张票。

” “我不想!”白雁回答得很快。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

“你没别的事,我挂了。

”白雁先出声。

“你还是一个人吗?” “不是。

我和男朋友住一起。

” “你谈男朋友了?”白慕梅语调上扬,好像很惊讶。

“他是干什么的?” “国家公务员。

” “是康剑?”到底母女连心,白慕梅一下子便猜中了。

“嗯!” “你们不是离婚了?” “离婚后可以再谈恋爱呀!”白雁语气愉悦。

“你还真执著,随你的便,我排戏去了。

”白慕梅没好气地挂上电话。

白雁放好手机,深呼吸,笑意浅浅。

康剑喝得微醺,过了十二点才回到公寓,白雁已经睡了。

他没开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下来,揽住白雁,白雁嘟哝地探过头,埋在他的颈窝,“领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老婆!”康剑吻吻她脸腮,吻到了一点潮湿,他一愣,“白雁?”再摸到枕头,枕头也是湿的。

他坐起,要去开灯,白雁抱他紧紧的,“不要,我没事。

康剑,如果我们不能一辈子到老,那就不要生孩子。

如果生了孩子,不管怎么样,我们就要一辈子不分开。

” “怎么说这种傻话?”康剑躺回去,把胳膊垫在她头下,让她搁在他胸前,“我们苦尽甘来,好日子刚开始,这辈子我都嫌不够,我还想要下辈子呢!” 白雁吃吃地在他怀中笑了,“贪心。

” “告诉我,今天被谁刺激了?”处了这么久,他很少听她说这么丧气、无助的话。

白雁过了一会,低声说道:“我妈妈!” 他摸了摸她的后背,手移到她胸口,“心里面还难受吗?” 白雁摇头,“不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有你。

” “小雁,以前我特别不喜欢滨江,从省城过来,感觉像充军发配似的。

但现在,我喜欢上滨江了,原来真的会因为一个人习惯一个城市,不管是对着江水还是车流。

以后,你也会因为我慢慢忘记以前的苦痛和孤单。

我们当然会有孩子,如果是男孩,那么我做严厉的爸爸,你做溺爱的妈妈。

如果是女孩,我做宠溺的爸爸,你做严苛的妈妈。

我们会疼他们,但不纵容。

不一定要成龙成凤,但肯定要成人。

好吗?” “好!”她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两人贴得很近,她的呼吸暖暖地触到他的唇,他将她搂得更紧,密密地细吻着。

“小雁,春节,我们一同回省城过吧!” 她点点头,丑媳妇再次见公婆,不过,这次,她只许前进,不准后退。

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远远近近的万家灯火一直延伸到天际,两人相拥入眠,迎接新年的到来。

康领导元旦要到各建筑现场,向奋斗在施工前线的建筑工人拜年。

白雁的四人聚会受到阻碍,到了晚上,只有简单赶了过来,康领导在建筑工地和农民工吃大锅饭。

康领导不是主角,到不到场无所谓。

简单有几天没见到柳晶了,很是激动,又是讲笑话,又是说趣闻,还忙不迭地为柳晶夹菜。

可惜柳晶没有互动,整个晚上都像满腹心事,要不是白雁接话,这饭吃得很冷场。

“她怎么了?”柳晶去洗手间时,简单问白雁。

“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白雁目光灼灼地盯着简单,他怎么对柳晶像个熟稔的哥们儿,看得她很着急。

简单挠挠头,很纳闷,“我没有呀,之前见面都好好的。

” “那一会你送她回去时,你问问她。

她都闷了好几天,你多关心关心。

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啦,你们俩这次不要再喝醉了。

”白雁戏谑地挤挤眼,觉着自己再留下来只会帮倒忙,于是决定闪人。

她猜,柳晶一定有话要和简单说的。

简单脸红到耳朵根。

柳晶从洗手间回来,见白雁不在,也没问。

两个人坐下来又吃了一会,出来时,发现白雁已经买过单了。

简单今晚有点兴奋,不想太早分开,像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柳晶说。

柳晶沿着积雪的街道,慢慢地踱着。

“柳晶,我今天听我一个朋友说,我女友去了上海,在一家法资公司找了份工作,好像薪水蛮高,就是工作辛苦。

”简单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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